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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命运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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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老婆这个女人,看上去二十八九岁,长相上乘会打扮,生活放纵善于风骚,日子过得也是逍遥。

    不过她每天的平常生活,除了呵斥和谩骂,便是不住的抱怨着,命运对她的不公平。

    其实人生哪有那么多的不公平,有些人所有的功成名就,都是通过努力赚取的;所有的卓然不群都是逼出来的;所有的轻松生活,都是熬出来的。

    你在人群中看到的每一个耀眼的光芒,都是踩着刀剑行走过来的,你每天躺着炕上舒服,当然配不上任何的光芒。

    因为任何出众者的背后,那都是与风风雨雨的拼搏,他们有着你所不知道的,超乎寻常的顽强。

    世上有些事情在有些时候,就是这么的奇怪,二老婆这个女人,并不是一无长处。

    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学会了会跳大神,同时还学会了接生,这样也有了生活收入。

    当人们需要的时候,她竟然在一时间,是前后左右屯子里离不开的人。

    二老婆本姓白小名满桌,她的母亲一口气,生了七个女孩子,死了三个留下四个,也没有见一个男丁。

    她的父亲就索性,为她取名满桌分别其他姐妹,并且希望再生的时候是个男孩子。

    当她的母亲很顺利,怀上下一个的时候,由于身体过于虚弱,孩子没出生就死了。正所谓是,活着生,生着死。

    嫁给陶家完全是依照,父亲之命媒妁之言。那个时候的她岁数太小了,根本不懂什么叫爱情,糊里糊涂就嫁了过来。

    当自己真正懂得,怎么样选择人生伴侣的时候,就早已经成为人妇了,这样自身的价值就急剧下降。

    作为一个底层的女人,嫁给一个好人家,嫁个知冷知热的男人,那是命运她极大的眷顾,否则命运从此飘零。

    满桌子的命运就是后者,社会让她找不到任何尊严,也找不到任何地位。

    当然还有更多的女人,也像满桌子这样,在身体正在发育,生理也没有成熟,身心还没有真正的独立之时。

    就要痛苦地履行着,一次次传宗接代的功能。这终将使她们深深陷入,无法挽回命运的痛苦和伤害。

    二老婆还清楚记得,自己当初结婚时候,那一天的深刻情景。父亲是赶着借来的马车,一路上拉着她,从很远的地方,把她送到这个屯子里。

    并且在路上还破天荒地,给她买了不少好吃的。她坐在车上只是不住地吃,竟然都不知道自己去干什么。

    即使到了这个地方,也不清楚结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记得父亲在她的耳边告诉她,从今以后不能再回家了,这里就是她的新家。

    当父亲要走的时候,马车上拉走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姑娘。

    那个姑娘临走的时候,拽着门框哭喊着不上车。她自己也哭喊着,拽着车辕子不下车,想跟着父亲回去,结果还挨了父亲几撇子。

    根深蒂固的思想观念,养个女儿都是给别人家养的,嫁出去的姑娘泼出的水,无论养到多大,最后还要随别人的姓。

    满桌子的父亲,非常的坚信这一点,不管自己的女儿有多大,只要是有人看得上,完全就可以出手。

    如果找个好人家,还能为自己换回一些钱财,嫁给不好的人家,女儿也不能白送。

    满桌子三个姐姐就是这样,总之女儿就不是自己家的人。那时她才知道,自己此时真的出嫁了,再也不能回家了。

    父亲走后满桌子,孤单无助地堆缩在墙角,无可奈何地地抬着头,睁着清澈无邪的大眼睛,惶恐的看着,屋子里来回走动的人。

    当然还有一个看上去,非常呆傻的人,不停地在自己的身边转悠,疯疯癫癫地出尽了洋相,看到他恨不得踹上一脚。

    她在突然间长大了,并且在突然间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夺眶而出。这种泪水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似的,像断了线佛珠,扑簌簌的滑落到衣服上。

    可怜的满桌子直到这一刻,自己竟然还不知道,自己应该和哪个人结婚,那个和自己过日子的人到底是谁。

    由于年岁实在太小,从小又没了妈,她不知道结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自己究竟应该干什么。

    她也试图偷着跑出去离开这里,但被一个梳着嘎达揪,穿着藏蓝色免裆裤的小脚女人,狠狠地打了一顿。

    那个时候她只是知道,一天到晚的哭。她越是哭小脚老太太越是打,打累了就从头发上,拽出一把银簪子扎她。

    她一次次的试图逃跑,一次次的试图反抗,一次次地遭到狠狠的暴打。

    就是一个这样简简单单,一个朴素回家的要求,在这里都无比的奢侈。这个想法就像天边仅有的一丝光亮,但也在慢慢地在熄灭之中。

    这同时也使满桌子,深深坠入了无底的黑暗之中。整个人都渐渐地麻木了,她忍受着身体的疼痛,精神上的蹂躏,很快地变成了一个悍妇。

    有一次地遭到暴打,还是因为有一个叫翠芬的女人,前来相劝小脚女人才不打了。每当想起这些事情,现在她的心里,现在还会滑过一种难言的刺痛。

    满桌子居住在这样的家庭,犹如深陷牢笼一般,不敢挪动半步。只能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使内心尽量的平静下来,用近乎呆滞的目光,揣摩眼前的处境。

    记得结婚的当天晚上,客人们都渐渐离开了,屋内留下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身材瘦小枯干、外表痴呆肮脏、一口参差不齐的黄斑牙、嘴角不住的流着口水。

    这个所谓的男人,就是白天出尽洋相的那个人,并且还是自己应当嫁给的人。他那一张丑陋的脸,大猩猩般黑黑的。两只眼睛深陷眼眶,闪着一种浑浊的光芒。

    满桌子浑身充满恐惧,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丑陋的人。一种迄今为止,好像都未曾见过生物,站在自己面前。

    嘴里还念叨着,含糊不清的话语向她扑来。她用着明显悲哀的眼神,乞怜讨好眼前这个男人,但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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