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大荒悍妇
是的,发生这样的突发事情,翠芬是有后怕理由的。
那只凶狠的公鸡,一旦伤到孩子的眼睛,自己是无法向天啸交代,他可是自己这个家的依靠。
想到这里那股气愤之情,又从心中涌起,这口气要是不出,她好像都会憋屈死。
她叮嘱奚若看好孩子,然后她就向老李太太家一路小跑。
“这欺负人,也欺负到家了,连特妈的公鸡都长脾气了!”翠芬一边跑一边骂。
生活在大荒这片土地的女人,泼辣凶悍刁钻,脾气就与当地的恶劣气候一样,沾火就能点着。
说骂人张嘴就骂,从不耽误时间;说打人就会立刻动手,从不掖着藏着。
生活向来不允许,一个普通人性格内向,内向的性格人,必遭其他人的无为欺负,因为欺负人,有时不需要理由。
特别是一个孤立无助的寡妇,带着一大堆孩子生活在世上。
老李太太虽然年纪大些,但也与翠芬这个女人一样,也不是什么善茬。
老李太太,听过翠芬气喘吁吁地,说完事情的经过,刚要给她道歉。
又听到她说,要把那宝贝公鸡杀掉,给孩子补身子就不干了,顿时也火冒三丈。
“你这个骚老娘们!真是给脸不要脸,怎么这样的不讲道理,怎么这样护犊子。
它就是一个公鸡,也不是个人,你还能把她怎样。
要是不讲理地说,是你家的孩子先招惹,我家那只公鸡的。”老李太太也开始在气愤中骂道。
“老棺材秧子!我就是不讲理,你还能把我怎么地。我家孩子今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脸上要是留下疤痕。
我和你没完,我要你的老命。”真是骂人没好嘴,打人没好手,翠芬骂完,还真的要动起手来。
“你这个骚狐狸精!一个破事还没完还能怎么地,你还敢杀人呀。
找个小白脸子,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看给你臭美嘚瑟的,也不知道磕碜。”老李太太也是口无遮拦地骂道。
如果别人对你有一种猜测,你立即表现出超乎寻常的愤怒。
那就证明这个人猜对了,翠芬此时就是这个样子,两个女人之间相互对骂道。
什么样的话伤人就骂什么,什么样话难听就说什么,七百年谷子八百年糠,都在攻击对方的要害。
当翠芬听到,老李太太嘴里,骂出养个小白脸,这几个难听的字眼时。
愤怒得脸部,便开始扭曲起来,额头青筋暴起,眼珠发红,嘴里两排牙齿,上下咬合吱吱作响。
这已经深深地,刺激到了她的痛处。顿时好像失去理智,像一头发了疯的大荒之上的母狼,唾沫星子四溅。
上前一把拽住,老李太太的衣服领子。然后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大嘴巴,便与她很快厮打起来。
老李太太在这个屯子里,也不是省油的灯,身后依仗自己大儿子,在当红胡子,还有个儿子也身强力壮,当然也不畏惧她。
翠芬此时一改平日常态,俨然就是一个十足的泼妇。
让人看到了她,隐藏人性中的另一面。他讨厌小白脸子这三个字,虽然天啸就是这个身份,但她也不想被人揭穿。
她想把这个秘密永远隐藏在心里,但任何一个秘密,要让三个以上的人知道,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其实我们一个人,对爱的选择,外人是无法揣摩的。
外人看起来的,那些疯狂和偏执的行为,其背后都有着这个人,内心深处非常刻骨的心理需求。
人与人之间的匹不匹配,只是那些不身在其中的旁观者,做出一场自己的审判。
这样的事情,只要放在自己身上,就不能一概而论了。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一场婚姻是无缘无故的,就是那些掖掖藏藏,不敢公开的苟且也好。
相许相伴的背后,都有着自己的怦然心动,还有自己的深思远虑。
看热闹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不过他们谁也没有,主动上前劝架。同时好像是在欣赏一场,炫目激烈的比赛。
假如他们其中的一个单独的来,或许也会主动劝架的,可一旦融入一个群体之中,自己的表现往往就不一样了。
这就是人们普遍心理上的,一种行为上的特征。
在群体中个体的自我约束力,批判力和思考能力都会减弱,这也导致整体的智力水平的质量不由下降。
一个是人见人怕红胡子的母亲,一个是依靠上小白脸子,日子瞬间发达的寡妇。
围观的乡里乡亲,哪一方也不想帮,哪一方也惹不起。
翠芬在屯子里,独自拉扯几个孩子,早就的出了名的厉害。她就是一个悍妇,即便是不三不四的男人,也不敢随意招惹她。
围观的人们,心里只是希望,她们二人厮打继续下去,不要立刻停下来。
红胡子多么厉害,他们只是听说过没见过。但翠芬的泼辣,他们平时是亲眼看到的,这次更加亲眼得以验证。
你翠芬这个女人再厉害,身后即使有一个小白脸子,给你有足够的撑腰。
可是你得罪的是老李太太,看他儿子李怀水,回来收拾你全家。就是李怀水不回来,在家的李连水,你也应付不了。
在家四处游逛,老李太太的另一个儿子,李连水也是一个狠人,后背上纹身的图案,让人都感到恐惧。
看热闹的这些人,大部分的人都是这么想的。看到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躲开。
至于有些同情翠芬的人,不但不敢把公正说出口,心里却在埋怨她,你为什么要招惹老李太太,你有他家的实力吗。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一事,这就是人的劣根性。
当然屯子里的这些看热闹的人,心里也怀有着自己的想法。
最令人气不过的是,这人要穷都穷、要富都富。
你一个寡妇舍业一把屎一把尿,苦苦地拉扯着四个孩子,凭什么把日子过好呢。
过去曾经的日子,大家伙都看到了,过的都穷掉底了,连裤子都穿不上。
附近老光棍子多了,哪个你也看不上眼。突然之间在大河边上,糊里糊涂来了个表弟,一夜之间比谁家的日子过的都好。
或许人世间最可怕的事情就是,不是自己得不到什么,而是自己得不到,也不想让别人得到。
别人如果得到了,这是他们永远也接受不了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