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枪击自己
面对鲁彪拿出枪赤裸裸的威胁,凌栩当然没有被吓倒,躲是躲不过了,相反挺直胸膛眼神燃烧着,步步紧逼过去。
青春年少是危险的,一把火就能点燃一座森林,隐藏心中许久的愤怒,终于开始爆发了。
凌栩甚至爱上了,这种打架的感觉,因为这种感觉,能使自己心中所有的不快,能够在瞬间发泄出去。
狂妄的鲁彪后退了几步,他没有想到小小的凌栩,竟然会这样,枪对于每个人都是一种震慑,但在凌栩面前却没有。
惊恐间鲁彪瞠目结舌,好像凌栩的身上,充满着一种毒素。有着惊人的破坏力,犹若附体的幽魂,使他浑身颤栗。犹豫间耳边突然飘过来一句话。
“报应啊!报应啊!早早晚晚你会横死的。”这种声音悠长而富有魔力,吓得鲁彪头皮发麻。
随后他感觉耳后,有一股阴森森的凉风,向自己瞬间刮来。并且还伴随着沙沙的响声,是疾风吹过冬天荒草,那种冰冷的恐怖。
这同时也让他自乱了阵脚,眼前竟然还清晰地出现,那只被他活扒皮的狐狸,一步一步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两只眼睛里发出愤怒的光芒,他无意识地,不禁回头查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荒野的风中,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胳膊裸露着的肌肉贲张壮硕,两只手像雄鹰的利爪一般,凶狠地向自己抓来。
鲁彪不知道,来的是人还是鬼,还是被自己挂在树上,活剥皮的那只狐狸,情急之下扣动扳机。
爱情竟然有如此的魔力,让一个疾病缠身、身单力薄的女孩,在一瞬间无所畏惧地,顿时强大并且坚强起来。
看来一个女孩子,一旦陷入情网,就是让她跳进湍急的河水漩涡,跳进沸腾不止的油锅,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碧城此时就是这样,为了心中凌栩的安全,可以为他堵住枪眼,为了他完全可以献出自己。
枪声过后,倒下的不是碧城,当然也不是凌栩,而是在屯子里,嚣张跋扈的鲁彪,只听他一声惨叫,满脸是血手被炸残。
说来也是奇怪,枪里的子弹,并没有发射出来,却自己炸膛了。为什么会这样,没有人会给个非常好的解释。
当然也可以这样的解释,是枪的质量不好,或者说有神灵相助,总之没有伤到想伤到的人,最后伤到的却是自己。
凌栩也听到枪响,感觉自己没有事,血管里的血液,好像瞬间聚拢在头部,攥紧拳头正要冲向鲁彪。
同时也发现碧城挡住了自己,她就像一个发了狂,失去孩子的大荒母狼,突兀地莫然愤怒,源源不断涌上来,并且植入心间。
她的嘴里不断地,发出一种奇怪的那种声音,犹如在几天前,那只被鲁彪活扒皮的狐狸,垂死时发出的叫声。
一双眼睛直射出的光芒,就如雨天蓝色的闪电,专挑人间恶鬼袭击。
此时的碧城,好像忽视了凌栩的存在。羸弱的身体充满着,巨大的爆发力,简直就是犹如神助一般,冲入鲁彪那伙人之中。
一双利爪出其不意地,抢下一个人手里的扎枪,双手拿起来用膝盖一碰,就折为两节。
鲁彪带来的这伙人,看见主子已经受伤屈服,这仗要是再继续打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树倒猢狲散,也就个人顾个人了。
处在愤怒之中的碧城,还要继续去追赶他们,被凌栩一把抱住。她慢慢地扭过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泪痕晶莹。
如雨露一般的柔嫩,眼睛里掠过,一丝轻易不被察觉的,悲凉和无奈。于是便开始哭泣起来,女孩的这种突然哭泣,是找不到原因的,暗恋的滋味真的很销魂。
在凌栩怀里的碧城,身体在突然间好像产生了一种依赖。倏忽间眼前天昏地暗间,两腿一沉就势昏倒在他的怀里。
不谙世事的凌栩你可明白,一个女孩子可以拿出性命,来保护你的安全,那么她的心中是怎么样想的。
你还要想清楚,她与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面对这样的危险,即使拿出自己宝贵的性命,也要保护你,那就是上天送你的礼物。
虽然枪支爆膛,但鲁彪也没有,受到什么样太大的伤害,就是脸上被崩破,诸多个口子,一只手被炸残。
但生命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这支枪是报废了,让他觉得非常的可惜,他也是个滚刀肉的种。
河边火拼之后,鲁彪没有占到任何便宜,相反还伤到了自己,凌栩主动上前与他讲和。
今后二人之间在屯子里,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能再欺负谁,而且还不能告诉家里的大人。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屯子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双方家长能不知道。
鲁彪表示同意,因为他不能不同意。因为今天自己,丝毫便宜也没有占到。
相反自己还受到了皮肉之伤,如若不答应,再次受到伤害的还是自己。沟通完毕他踉踉跄跄地,独自的回家了。
一股微风推身,碧城微微睁开眼睛,视线变得模糊恍惚,然后又悄悄的闭上。她在凌栩的怀里,就这样昏睡着,甚至感知到绝对的安全。
她对鲁彪愤怒的那一句喊声,好像还在天空中悠悠荡荡,犹如一声正义的天籁,绵绵并且悠长。
可是小小的碧城哪里能够懂得,感情在有些时候,总是非常的讽刺,经得起风风雨雨,却经不起平平凡凡。
风雨可以同舟取暖,天晴却又各自散了,这究竟是人心太过于贪婪,还是社会太过于现实。
斜阳下的乌浴尔河,就像是被金黄色细沙,围绕起来的一眼泉水,悄然无息地汩汩流淌,恰似是凌栩臂弯之下碧城的眼。
他抱着她在斜阳轻轻的照射下,仿佛晕染了一幅,浓重而忧伤的,浓墨重笔的水墨画。
凌栩怎么也想不明白,是什么样的神奇力量,促使碧城一时间的强大。
三榔头站在他们的身边,心里也在怀疑,那杆扎枪粗粗的柞木杆,即使是自己的力量,也折断不了,何况是柔弱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