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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 沦为工具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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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二十二日,德国威斯特法伦省的重要工业城市,德国鲁尔区的重要城市波鸿城内弥漫着让能够让人直接感受到了紧张氛围,大街上巡逻的警察数量较之以往增加了许多,他们巡逻的地区扩大,频率也大大提高。

    作为韦尔斯去世后工人闹得最凶的一座城市,当地政府为了平息工人的愤怒可以说是下了很大功夫,因为执政党是社民党,宰相是社民党人同时还是皇夫,波鸿政府一直没有采取激进措施,就连让警察与工人对峙时也是要求警察克制克制再克制,尽可能的不发生流血冲突。

    让波鸿政府以及鲁尔区其他工业重镇的政府感到轻松的是,林尚舟复职后,工人们的不满情绪明显减轻了许多,而柏林那边传来消息,宰相先生希望这里的工人们不要那么激进,希望他们能够对政府多几分信任,困扰他们的问题最终一定会得到解决。

    在总工会的帮助下,愤怒工人们收敛了很多,当地政府也因此感到一阵轻松,不过工人的问题解决了,政府就发现了另一个让人感到难受的事情。

    经济危机导致德国很多家庭在温饱线上挣扎,林尚舟是针对这一情况做出了对策,但他的计策起效需要花费一段时间,在他的计策起效之前,那些在温饱线上挣扎的家庭将一直挣扎下去。

    这一状况导致的结果就是这些家庭中的青少年变得无所事事,寻不到工作,没有经济来源,一个两个对社会没有影响,但聚集起来的野狗能对野狼产生威胁,当这群无所事事的青少年聚集起来在大街上四处乱逛,他们就会对社会的治安产生影响。

    并且种种迹象表明这群青少年已经对社会产生了不良影响,他们从市场和商店中偷盗物品,抢劫无辜路人同时还在大街上进行诸如砸烂商店橱窗这种无意义的破坏活动,通过这种方式来逃避大崩溃带来的失落情绪。

    不仅仅是波鸿,其他城市也出现了相同的情况,为此波鸿政府在工人不再闹事后继续维持大量警力,减轻这群青少年对社会治安的影响。

    尽管如此,在警察看不到的地方,不良青年依旧出没,因为警察即使抓到了他们也无可奈何,他们多是未成年人。

    在波鸿政府忙着把精力投入到赈灾部门的组建和后续要进行的工作中时,他们认为的愤怒已经消散不少的工人心中仍憋着一股怒意,只不过因为工人们对林尚舟的尊敬与信任让哪怕是最激进的德国工人也愿意等待政府的行动。

    然而对于那些失去工作的工人们来讲,林尚舟与政府的承诺只能减轻他们的愤怒,却无法减轻他们面临的困境,倒闭的企业与工厂不可能再次开启,工人失去的工作也不会因为尊敬之人的承诺而重新回来。

    当工人们的耐性被消耗殆尽之时,他们对林尚舟的尊敬与信任将转变为失望与唾弃,当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能够平息工人愤怒的就只有激进手段了。

    这件事林尚舟自然清楚,他也很想快些解决工人们遇到的难题,但什么不需要时间?同时他也认为工人们的耐心不会被那么快耗尽,所以在这件事上牢林并没有太着急,他相信自己在工人中的威望。

    然而林尚舟忽略了一件事情,他在工人中确实充满威望,德国工人也都信任他,哪怕是失业工人也是如此,但失业工人能够被组织起来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德国国内的工团分子在爆炸案发生后就遵照公社方面的指示,借助自己德国人的身份渗透进入了德国的工人群体中。

    他们之中也有人进入到了对左翼分子无比宽容的总工会之中,不过他们在总工会里只是基层,然而对他们来讲,成为能与工人广泛接触的基层就已经足够了。

    林尚舟对德国国内的左翼势力是十分的宽容,被关进大牢的左翼成员通通得到了普通犯人得不到的优待,而那些潜藏于社会中的左翼势力,诸如德国工团一类,林尚舟秉持的态度是:不损害德国利益,他就对这些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牢林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善。

    对付这些比自己正统的同志他下不去手,如果他们愿意被他成为同志的话。

    这样的宽容是好事,让社民党吸纳了不少愿意接受社民党修正理论的务实激进派,不管他怎么修,社民党确实在为人民做好事,同样的,也为西边的公社渗透德国工人提供了天然的保护。

    军情局虽没有放松警惕,可他们因为林尚舟对德国左翼群体的宽容政策没办法干脆利落的对他们的怀疑对象动手,这使得他们在反公社间谍上的能力遭到了一定削弱,不过因为公社那边知道林尚舟为德国左翼群体撑起的保护伞不能滥用,只是让还在德国的公社特务强化对德国工团的控制外没有再派什么新人进入德国。

    德国工团已经是他们在德国国内最优秀的特务了,没必要再冒着风险送去新人。

    鲁尔区最早的工人罢工与游行便是德国工团成员煽动的,恐慌情绪让工人们慌了神,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选择了抗议,随后韦尔斯的去世更是加剧了工人对政府的不信任,也为德国工团成员煽动更多的工人加入他们的队伍创造了条件。

    紧接着林尚舟复职与他的承诺,正常来讲,哪怕是失业工人在面对自己敬仰的对象时耐性也是很高的,然而他们身边有不断撺掇煽动他们的德国工团成员。

    在德国工团的煽动下,失业工人的耐性被一点点消磨。

    在波鸿一家废弃工厂的仓库里,数百名失业工人聚集在这里倾听前方讲台上金发男人的演讲,激昂的声音在仓库中回荡,工人们的情绪被他调动了起来,振臂高呼附和着男人的讲话。

    在仓库之外,因为听人说这家废弃工厂里有宝贝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转悠到这里,希望在废弃工厂里探险找到些好东西的几名不良青年听到了从仓库中传来的声音。

    好奇心驱使着他们向仓库走去,仓库外面没有放哨的人,里面被煽动情绪的工人本来就做好了跟德国政府爆了的准备,对他们来讲有没有放哨的都一样,无非是早爆跟晚爆以及爆的地方不同。

    贴近仓库的大门,不良青年们向里面站在大门旁向探出脑袋鬼鬼祟祟的看着仓库里面,到了这里之后他们也能听清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

    “同志们!我们的情况已经到了最危难的时刻,反动派的承诺根本不值得我们去信任,他们的承诺只是为了给警察与军队争取时间!”

    “同志们!想想你们家中挨饿的家人;想想你们不断付出却得不到收获的悲惨遭遇;想想政府那完全不是为我们而准备的,我们到死也享受不到的社会保障政策!”

    “同志们!那个曾经的人民亲王现在已经不再为了人民而着想,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反动政府的利益!如果我们想要从反动派身上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那我们要做什么?!大声回答我!”

    金发男人一连三个同志们听得外面的不良青年是一愣一愣的,四名不良青年快速把头缩了回去,接着四人面面相觑,他们已经明白这里是怎么回事了,这儿的人要搞事。

    就在四人里戴着眼镜的男孩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仓库里传出了工人们的声音:“只有反抗!”

    “对只有反抗!”

    金发男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接着他握紧右拳厉声讲到:“只有让反动派政府真正见识到我们的力量后他们才会妥协,我们要让反动政府知道,如果他们无法满足我们的要求,我们就会给他们带去无尽的麻烦…”

    台下的工人在听到这句话后出现了表情疑惑的人,是个人都能听出来这句话的问题在哪,这群愤怒的工人里也有那么几个没有完全上头的人,只是即使他们知道眼前台上男人的话是歪理,在看到身边同伴的愤怒模样后,他们也只能把话咽回去。

    而在仓库外偷听讲话的四名不良青年,过来凑热闹的他们一下就听出来了这话里的毛病在哪,那名戴眼镜的男孩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摆出一个自认为帅气的pose一针见血的说道:“这话根本就是歪理啊!他们越闹事只会增加亲王先生采取激进手段的想法,这根本不合理啊!”

    “而且我爸爸的《新柏林宣言》里也写了,只有当事态严重到无以复加,矛盾无法调和的时候才能够转而去选择激进路线。”

    “根据我爸的说法,现在的整体情况根本没有严重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眼镜男孩完全无法理解里面的情况,其他三名男孩也不管听没听懂,跟着点头表示赞同,就在眼镜男孩讲完自己的话后,仓库里就传来了有一道声音。

    “宰相先生亲自主持编写的《新柏林宣言》里说过,只有当事态严重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时我们才能选择激进手段,而现在的情况对我们而言已经严重到无以复加!我们是时候采取激进手段了!”

    “这是宰相先生写在他们党的宣言中的,是当初那个还一心为人民着想的人民宰相希望我们做的!”

    仓库外,眼镜男孩一脸的难以理解,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他无法忍受仓库里那个狗东西对他所崇拜的亲王先生的污蔑,他气急败坏的小声讲到:“晒色!他放他娘的狗屁!我爸爸的《新柏林宣言》我看过不止三遍,里面根本不是这么说的!”

    怒火满腔的男孩起身就想往仓库里钻,指着那个说话的狗东西骂,他的朋友见状急忙抱住他的腰不让他进去,另一个人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把话讲出来,最后一个人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你进去想找死吗?我们现在要去找警察!”

    听到这话的眼镜男孩震惊的把脸扭了过去,一脸的不可思议,在朋友松开手后他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们仨不是往商店扔石头被警察追了吗?怎么想要去找警察了?”

    “他们怎么看都不是好人啊,再说了他们对社会的危害明显比我们大,要找警察让他们来处理这里的事情,再说了往商店砸石头那不是你提的意见吗然后不小心砸进去的吗?”

    那名对眼镜男孩讲话,有着一头自然卷发的棕发男孩略显委屈的说道。

    “呃…”

    眼镜男孩挠挠脑袋,眼睛不自然的看向一旁,事情好像确实是这样,急忙转移话题道,刚一张嘴,男孩的内心就感到一阵伤感,他说道:“里面那个台上讲话的是个纯坏逼,但下面的那群工人叔叔就不是坏人了,他们只是被蒙蔽了而已…”

    “这…”

    剩下三名男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仨不像眼镜男孩那样有一个社民党人老爹,他们接触的理论仅限于眼镜男孩在他们身边的口嗨吹逼,如果林尚舟知道这件事的话,他可能会用这样一个词来形容这名眼镜男孩:旺座。

    眼镜男孩也想到了自己天天只能跟朋友讲理论这件事,紧接着他的内心就激动起来,如果这次他们举报成功的话,他就不是天天吹逼了,他是真的坐到了什么事情。

    于是他急忙对朋友讲到:“好啦,咱们赶快去找警察吧,不然就麻烦了!”

    “哦。”“好。”“行。”

    应答声同时响起,随后四名不良青年就原路返回去找警察,准备把这件事讲给警察听。

    在他们离开后,靠近大门的一名工人朝讲台上的金发男人使了个眼色,用动作告诉他外面的“小老鼠”已经离开了。

    四名男孩绝对想不到,他们的出现与这里的演讲是被安排好的,仓库里的工人是公社的工具,四名男孩也在无形中成为了公社的工具。

    得到这个消息的金发男人十分满意,他演讲的情绪也越发的激烈,他相信那群“小老鼠”会去找警察,即使是最不良的不良青年也知道,举报这种事情是有奖励的,可能是出于正义感,也可能是为了奖励,反正没人会拒绝好处。

    在讲完最后一句话后,金发男人便拿起了手旁的棒球棒,一旁也有人推着装有各式生活中常见冷兵器与制作极为粗糙的燃烧弹的推车走了出来。

    即使是神通广大的法兰西公社特务,也没办法为他们搞到枪支弹药,或许能为他们搞来一两支手枪什么的,但没办法搞来几百支枪,所以为了能更好的激化矛盾,他们选择了制作起来十分简单,由日常常见的汽油,布条与玻璃瓶组合而成的简易燃烧弹。

    当然在这里这东西不叫莫洛托夫,它就叫“燃烧弹”。

    群情激愤的工人毫不犹豫的拿起了推车中的装备,那些已经知道事情不太对劲的工人在身边人的推搡下,不情不愿的拿起了武器。

    当工人们产生名为“反抗”实为“暴动”的心思并拿起武器时,他们的身份也发生了转变,不再是德国的一名工人,而是一名“暴徒”。

    半小时后,自德国社民党执政以来的第一次工人暴动在波鸿发生,基于安全考虑,波鸿市政府先考虑的是谈判,但暴徒并没有谈判的想法,一枚在被点燃后投掷出,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火红弧线的燃烧弹揭开了冲突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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