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剿灭群豪
蛇群数量不多,不一会就被群豪赶走的赶走,杀死的杀死,被蛇群引发的恐慌渐渐平息了。
宏广摔倒在地,内息快速运转两周便压制住了那股炽热的掌力,幸好穿有金蚕丝甲的淄衣阻挡,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他内力深厚恢复得比较快,饶是如此,还是受伤不轻,终究是大意失荆州了,被手下败将打伤,五龙斩的第三龙何时吃过这样的大亏?
宏广心中对天霄子的憎恨愈发强烈,明明对方武功不如自己,不知为何内力相撞后总感觉是自己吃亏,就连上一次在枣树林外使出“灵蛇三盘”,跟天霄子对掌后也有这样的感受。
爬起身想追脚步却迈得不快,眼睁睁地看着天霄子跑远了。
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嘈杂混乱的声音,有茶杯摔地的,还有大物件掉落在地上的,宏广心知有异,隐隐有种大事不好的感觉。杀手的职业本能告诉他再不跑便有性命之忧,并且直觉上还认定了跟着天霄子才安全。
宏广回头瞄了一眼,看到人群都往主棚方向跑,还有人叫嚷着快去抢银锭。
忽然主棚里冒出了火光。
“不是引火之物都被三河盟收缴了吗,怎的还会起火?”正想着,就听到棚里有人叫道:“鱼龙帮的人从地道跑了,咱们快抢地道。”
事态终于有变,宏广立刻加快脚步,同时还断定主棚那边是一条危险之路,且不说那地道是否会被鱼龙帮最后一个进去的人给堵住,就算敞开了,大伙儿能不能进得去都是个问题,数百人挤做一堆,地道口一定会给塞得死死的,绝不会成为逃生之路。
这时听到了号炮响,还有震天的喊杀声,声音从半空中传来可就是不见一个人。似乎看到姜华和肖继龙的背影了,打伤了跟在身后的其他人,跳进兰傲出关的那个祭台里,还搬了两块大青石盖在上面。
身后不断有罐子砸到地上摔碎的声音,这一切太过怪异,但他根本不敢回头,拼命向谷口跑。一声梆子响,山上射下了火箭,谷里迅速被点燃,烧起了大火。
这个时候谷里彻底混乱起来,人们都集中跑向两个地方,一个是去抢主棚里的地道逃生,另一个就是都往谷口涌去。
宏广总算反应迅速,打飞了几个挡在面前的人,远远地看见天霄子在谷口跟一个人说了几句话便出谷了,而那个人一阵忙活,谷口也快速燃起了大火。
热浪追着他的屁股,面前又是一道火墙,不敢再顾忌什么伤势了,硬着头皮一口真力运足跑到了谷口。
谷口高高堆起的松木段上浇了火油,燃烧正烈,才靠近两丈便能感受到那滚滚的热浪,重点是还有酒水四处流淌,带着火焰蔓延四方。背后传来爆裂的声音,形势已经千钧一发不容犹豫,若不能及时出谷一定会被活活烧死。
“怎么办?这唯一的出口也燃起了大火”
宏广回头一看,说话的是空竹帮的窦渔晚和七八十人也跑到了谷口。
看着来人,宏广狞笑起来,当机立断出手抓起四个小喽啰,闭了他们的穴道扔进火堆,这是要做脚踏板了,人群引发了一阵骚乱和叫骂。
宏广不管这么多,快速脱下水火不浸、刀枪不入的金蚕丝甲包住头脸和身子,再度出手抓起窦渔晚和一名喽啰提在手中,踏在刚才扔进火堆的小喽啰身上冲进了火场。
剩下的人也都有样学样,武功高的都抓起身边的人当踏脚,没被抓的也跟着一起踩上去冲进了火场,背后大火已经燃得猛烈,再不走就要成烤猪了。
谷口有硫磺和硝石,已经被点燃烧了起来,冒出毒烟散发出炽热的高温,脚下全部是红红的炭火温度极高。宏广扔下一人作为踏板,冲到了谷口的大岩石处。
从谷外吹进一股迅猛的大风,几乎叫人站立不稳,宏广知道是由于谷里已经全面燃起了大火,将外面的风快速抽了进来。将手中最后一个人窦渔晚扔了出去,一脚踏在他的肚子上就要往外冲,谁知窦渔晚反手抱住他的脚踝不放。
宏广大急,脚下用力狠狠地踩破窦渔晚的肚子,就这么一耽搁气息用尽,不得已吸了一大口硫磺毒烟,眼前一黑,强忍着抬脚冲了出去。刚才那口毒烟吸得太猛,肺部和气管几乎失去了作用,不敢再在谷口停留,踉跄着朝曾经的来路方向跑了。
身后没一个人能出来,他们没有宏广水火不浸的宝贝衣服,都被烧死在谷口。
话分几头,先说主棚里。
就在龙潜被宏广拦住质问,“你要去哪里?”的时候,云天阳抓起茶杯狠狠地摔到地上砸得粉碎,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司空烈在跟肖继龙等三人打斗中都一直牢记着摔杯为号,这是广寒交代过的。
在林子里广寒告知他日月谷里埋伏了雷火阵,然后将他拉进林子深处仔细说了兰傲的所有安排和埋伏。
他越听越是心惊,明面上是要为鱼龙帮重树大旗准备血祭之礼,但分明就是一条要杀尽谷中所有人的毒计。不免对自身的安全也有了担心,不过料想兰傲算无遗策,只要紧跟着云天阳应该问题不大,于是按要求返回主棚抢了紫金箫便离开了,还故意留下鱼龙帮分裂的说辞以麻痹谷里群豪。
堂堂皇皇地离开后,还假意跑出两里地。
找了一处隐秘所在,留下了捧斧的童子,还安排跟来的屠星桥带人在此埋伏,一旦听见他打出响箭信号便带人冲进日月谷接应。
用斗篷将大斧和他整个人都裹好,戴了一张人皮面具就悄悄潜回谷里躲在群豪身后,冷眼看着主棚里发生的一切并不急于出手。
目睹了兰傲等六人的大战,也曾让他动摇了一阵,真的担心一旦兰傲不敌,那么谷里的安排还有鱼龙帮的未来将毁于一旦。直到兰傲故意示弱,将那五人引走,才确定结拜兄长无虞,因为他无论胜负从未逃过。
所以云天阳呼喝一声便甩掉斗篷、面具露面了,否则就算他喊破嗓子也绝不会现身的。
司空烈接连三斧逼退了肖继龙等三人,迅疾倒纵脱离战团站在云天阳身边。
杨玉琴、汪雨冰等人听到摔杯信号,立刻带人抱起靠墙壁摞起来的最上层的四个大皮革箱子——之前已经有一个箱子掉地上摔坏滚出了不少的银锭,群豪早就认定剩下的这九箱肯定装着宝贝——见鱼龙帮的人也先抢箱子,惹得好多见钱眼开的人涌上前去夺,谁不爱白花花的银子呢?
谁知那四个大箱子全部被他们向外抛甩,半空中箱盖打开,洒落满地的黄色粉末,好多挤上来准备抢银子的侠客们被糊了一身,闻到那股特殊的臭味,都叫道:“硫磺粉,是硫磺粉。”
突然从山谷周围传来三声号炮,吓了群豪一大跳。
十力禅师大叫道:“上当了,箱子里没有银锭,这黄粉有鬼,快跑。”
郑百万和先冲上来的几人都明白了,这是鱼龙帮的障眼法,之前掉落一个大箱子,滚出几十枚银锭就是为了吸引群豪的。也就是说,无论是否有唐俊飞的挑战,他们都会想办法撞掉,或者不小心碰掉这特定的一箱白银,亮给大伙儿看,其实剩余那九个箱子里一枚银锭都没有。
十力禅师正跑着,看见肖继龙抓起挡路的雷打天朝后就甩,大家为了逃命已经不管不顾了。
就在硫磺粉被甩出的下一刻,鱼龙帮的几个兄弟打开了最下面一层的五个大箱子,每箱都装有二十个捆扎好的猪尿包子。二十余人四十多只手迅速将一百个猪尿包扔了出去,也不管是否砸到人身上。
那猪尿包子破裂开从里面流出黑乎乎的液体,有懂行的人惊叫道:“是猛火油,小心这是猛火油。”
话音还未落下,云天阳已经将手中点燃的火把扔进了猛火油里。
原来他在其他人扔猪尿包的时候,抓起藏在箱子背后的几只火把,用火折子点燃了,七八个帮众也跟着学,捡起剩余的火把一起点燃,只听云天阳叫道:“扔。”
火把全部扔向那黄色的粉末,黑色的猛火油,瞬间爆燃起来,围着鱼龙帮坐的主座周围燃起了一圈的大火,火中冒出蓝色火焰,热浪滚滚。
有人被火油粘上烧成了火人,还有人被硫磺烟熏中摔倒在地,主棚里的群豪个个狂呼乱叫,四散奔逃。
汪雨冰还抱起酒坛子摔进火堆里,烈性酒水流淌得更快,带动火油流到哪里便引燃了哪里的枯枝茅草,又再一次引发了更剧烈的燃烧。
大火隔绝了鱼龙帮和其他人,云天阳招呼手下掀开案台桌,打开被桌子压住遮掩的一个弹簧板,露出了一个地道口。火势愈发大了,热浪袭人,汪雨冰率先跳了下去,紧接着杨玉琴带上心眉姑娘,还有其他人一个个都从地道里消失了。
可怜那鲶鱼堂堂主常坤因为犹疑不决一直站在棚口,硫磺粉被抛出后也未能及时跟鱼龙帮的人汇合,竟也被拦在了大火之外。
鹑衣百结的五旗使身上沾了不少火油,大声叫道:“鱼龙帮的人从地道跑了,咱们快抢地道。”
肖继龙和姜华已经不知所踪,五大掌旗主无人指挥,都跟着五旗使往火堆里钻。
说来话长,其实时间极短,在鱼龙帮的人抛出硫磺粉的同一时刻,从四周传来“轰轰轰”三声号炮。
声音是从山谷四周围的山壁上传来,响彻云霄。
紧接着从山壁上传来了喊杀声,无数人叫着,杀声震天,在日月谷里回荡。
群豪惊慌失措,竟不知鱼龙帮在山壁上埋伏了多少人,离地二十余丈高被那浓浓的雾气遮挡了,一个都看不见。
原来日月谷里四周的山壁在二十余丈高处常年都被云雾笼罩,云天阳带人利用云雾的遮掩在上面凿了一圈凹槽,将人埋伏在上面,只等号炮响起便一起发作。
伏兵立刻扔下无数个坛坛罐罐,漫天飞舞,土罐子砸在地上摔得粉碎,罐中所装之物洒满了日月谷的角角落落。
里面有装火油的,有装硫磺的,还有的罐子装着红色粉末,散发出浓浓的蒜臭味,那是磷粉。
山壁上一阵梆子响,只听见“咻咻”声不断,射出无数只火箭,都瞄准了谷里摞得高高的酒坛子、枯萎的野花地、堆积在一块儿的锯木刨花等地方,还有的直接射在摔得粉碎、淌得满地都是火油的地方,大火迅速被点燃。
烈酒四处流淌,飘起燃烧的火油带着橙红色的火焰,连酒自身也携带者蓝色火焰,流到哪里便点燃了哪里的枯枝茅草。
火箭继续被随意地射下,每一轮都有几十支,磷粉也被迅速点燃,放出了大量的白烟,同时还把周围的油性颇大的松木段也给引燃。
几罐硫磺粉也摔到了野花地里,跟硝石、木炭粉混在一块。终于温度足够高了,硫、硝、炭被点燃,引发了剧烈的爆炸,在附近的人被炽热的气浪冲击得粉身碎骨。
主棚里的人群终于发现地道口被堵,个个惊叫着向外跑,烈火毒烟又熏倒了一批。
山壁两边交叉射来羽箭,这一次是直接射向混乱的人群,中箭者不少,哀嚎怒骂声都被冲天的大火掩盖了。
再说龙潜急于追寻紫金箫的声音,跨过宏广的身体就往谷口跑,碰到有人阻拦,都被他三招两式给撂倒在地。
号炮响起时刚好赶到了谷口,看见有两人正在恶斗,地上还躺了两名黑衣死侍,嘴角流血应该是死了。
细看打斗的两人,一个是玉林庄的庄主林一鸣,另一个却是被自己戏弄过的“穿千户”温不空。
林一鸣拳狠力重已占上风,温不空轻功快捷仅仅是在勉力支撑。见天霄子赶来,林一鸣吓得连发两拳逼退温不空,调转身子从谷口跑出去了。
龙潜问道:“温兄,你怎的会跟林一鸣打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