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夜兔
27夜兔
可惜小牧弥奈并不吃【跪下求饶就留你一命】这套，更何况山田现在只能称为谈条件而不是求饶。
“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反应特别像一个小丑。”小牧弥奈出言讽刺道。她故意挪开刀尖，在山田以为有机可乘的时候迅速用刀刃扎透了他的肩膀。山田发出了刺耳的惨叫，但小牧弥奈却丝毫不为所动，她仍有余裕地拔出刀尖，再次将滴血的匕首架到山田脖子上。
虽然手上暂时还没有用力，但她看向山田的眼神已经不像是在看一个活物了：“你死了，我照样可以离开这里，我为什么要选择会给我带来麻烦的做法？我已经做出过错误的选择，现在我要修正这个错误。”
山田感觉自己喉前沾满了鲜血，他已经分不太清那是刀尖上沾带的血，还是从划破的表皮中流出的血了。
“对……对不起，是我输了，我认输，你别杀我，我这就解开结界，求……求求你了。”山田语无伦次地开始求饶，甚至提出了立刻解开结界的让步。
“现在倒想起谈论这些了？”小牧弥奈并没有回应他的请求，反而发出一声冷笑，“也太晚了吧。”
此时的山田终于意识到小牧弥奈是真的后悔之前的决定，并且现在正准备修正他这个由错误导致的结果。
其实山田直到现在都有机会逃脱，只要他在小牧弥奈手中的刀尖落下前解开结界。毕竟这里实际上是学校里的楼梯拐角处，总会有学生路过，小牧弥奈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下将他刺杀。然而他的一侧肩膀受伤，不能很好地施展解除魔术，加之小牧弥奈带给他的精神压力，他并没能真正解开结界。
“不要！”山田绝望而慌乱地大喊。
小牧弥奈不为所动，她毫不犹豫地再次举起匕首，准备将刀刃刺入山田的喉间。
突然，结界外传来一声巨响，打断了小牧弥奈的动作。她扭头看去，发现声音确实来自于困住她的屏障，并且有一丝裂纹出现在在声响传来的位置上。
“嘭！”又是屏障被猛烈撞击的声音，屏障上的裂纹也随着声音扩散得越来越大。
终于，在第三次声音响起后，结界碎裂出一块不规则的开口，大小刚好能露出人的半个身子。一个橘红发色、梳着包子头的女生正举着拳头从裂口处探进身来。
看清来人是谁后，小牧弥奈迅速地将刀藏到身后，她并不想在有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动手，尤其是对方是比自己还要更强的魔术师。
“神乐？”反倒是山田在看到对方破坏了他的结界后失声喊了出来。
“诶，这里面居然有人啊，”被喊住名字的神乐眼神失焦的环顾了一周才终于找到声音传来的方位，“听这个声音，好像是隔壁班的山田同学……”
这句话说完，神乐也没等山田或者是小牧弥奈回答，便自顾自地转头向身后喊道：“喂，后面那个笨蛋，你看到我的眼镜了吗？”
她的话提醒了小牧弥奈。小牧弥奈想起了神乐患有高度近视。如果不戴眼镜，距离神乐半米以外的人，她都看不清长相。更别提现在她和山田距离神乐少说有三五米，她现在根本没有发现小牧弥奈的存在。
小牧弥奈再次拿出匕首。
“我才没有见过你的眼镜呢，”然而从神乐身后又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回应，“我是servant，又不是你的保姆，怎么可能会记得这些小事。”
“saber！你这家伙是什么态度！”神乐气呼呼地向他挥出了一拳，“servant就该听从本小姐的命令！”
saber……小牧弥奈的动作再次停滞下来。她有蒙混过神乐的信心，但这种信心并不足以覆盖她的servant。
见小牧弥奈犹豫起来，这次的山田终于抓住了重点。
“神乐同学！救命！是小牧弥奈在这里设的结界！她要杀了我！”趁着小牧弥奈还没想起使用静音魔法，山田扯着嗓子颠倒黑白。
“你……”小牧弥奈属实被他的无耻惊到了。但她还没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站在缺口处的神乐已经和她的servant打完了架，并且找到了她的眼镜。
神乐将手肘搭在缺口不平整的边缘上，她似乎看到小牧弥奈手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没有多在意。她只是来回扫视小牧弥奈和山田的脸，然后故作惊讶地叹道：“哇居然是小弥奈诶，你这是在和山田同学做什么呢？这可不行啊，脚踏两条船的话，小悟会伤心的……”
说着还装作伤心地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小牧弥奈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才无奈地小声吐槽道：“你们魔术师……考虑问题的思路都这么清奇的吗？”
小牧弥奈至今认识的魔术师并不算多，但仔细回想，这些人里每一个都是“你问天，他答地”的类型……小牧弥奈对魔术师的家庭教育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好在她的声音并没有传到神乐耳边，神乐皱眉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而小牧弥奈用“没什么”糊弄了过去。
两人颇显娴熟的样子让山田发了急，他口不择言道：“喂！你们这群暴力女别闲聊了行不行！受伤的是我啊！是我！能不能先救我出去啊！”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个结界原本是他设下的。
“你说谁是暴力女！”
小牧弥奈还没什么反应，神乐却突然暴怒起来。她双手捏住缺口不规则的边缘，猛一用力，直接把困住小牧弥奈的屏障从中间撕裂成两半。
至此，结界彻底被神乐打破。屏障消失，他们又回到了教学楼的楼梯拐角处。
因为神乐的突然到来，小牧弥奈此时已不再打算给山田的喉咙开个口子，所以对他的无能狂怒也无法激起她的太多情绪。她将匕首在山田的衣服上擦干净后别在腰带上，随后站起身，整了整打斗后有些凌乱的衣服，蔑视地踢了一脚他肩上的伤口。
“你走运，至少我现在不会动你了。”小牧弥奈冷漠地说道，她看向神乐所在的位置，没再给身后只会叫嚷的山田多分一丝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