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途中
10途中
小牧弥奈在医疗车的摇晃中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司机猛的一脚刹车才将她惊醒。
“怎么了？”她睁开眼睛，大脑意识还有些模糊。
此时的五条悟已经开启了「无限」，全身都戒备起来，显然是感受到了外界的魔力的起伏。而原本已经灵体化的caster和assassin也出现在车顶，同样是一副警戒的姿态。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出现了什么突发状况，只有小牧弥奈一头雾水。
但五条悟的样子已经给了她足够多的提示，于是她瞬间清醒，神情严肃起来：“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有危险？”
“不，没什么，不用这么紧张。”五条悟注意到小牧弥奈醒来，他露出一个宽慰的笑，一边动手解开固定小牧弥奈身体的绑带，一边回答她的问题。
他扶着小牧弥奈坐起身，然后看向车的前方。那里在小牧弥奈看来只有一块阻挡视线的钢板，而五条悟的「六眼」可以让他透过层层阻碍看到最前方的场景：“只是有个金闪闪的家伙挡路罢了。”
“是从者吗？”小牧弥奈想确认现在的情况，以尽早做好准备。
五条悟点点头，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英灵。昨晚他赶往事故现场的时候，在半道上拦住他去路的就是这个家伙。虽然没打起来，但实在是个很难纠缠的角色。
他安排着小牧弥奈的去向：“现在还是白天，我尽量避免和那个金闪闪对战。你呆在车里，如果万一还是打起来了，我尽量不让他威胁到你这边。如果再不幸波及到了医疗车，你就抓紧时间跑，伤口之后处理，先离开再说。”
小牧弥奈同意这个相对稳妥的方案，她并不觉得自己一个伤患能够对战斗起到任何的帮助。
只是……她怎么都觉得“金闪闪”这个形容词特别适合某个她认识的英灵。小牧弥奈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吉尔伽美什的脸。
“等一下。”她拦住了已经推开车门，正准备下车的五条悟。
“我还有什么事情没说清楚吗？”五条悟停下动作，不解地看向她。
小牧弥奈刚想解释，然而在她开口前，车外已经对战的声音。当然，准确地说，是响起刀剑单方面落下的声音。
“杂种，谁给你们的资格和本王谈条件。”不出意料，吉尔伽美什的声音掺杂在刀剑声中响起，透过半敞的车门清晰地传到了小牧弥奈耳中。
小牧弥奈掩面，她能拦住还没离开的五条悟，但拦不住原本就在车外的caster和assassin，更拦不住此刻浑身狠戾之气的吉尔伽美什。
她想拉住五条悟的手腕，但只握住了他腕骨外圈的一层虚空，好在五条悟依然注意到了她的动作。
“你是要下车吗？你认识外面那个从者？”
“对，”小牧弥奈回答道，“他是我的servant。”
她的语气十分平静。既然外面的是吉尔伽美什，以他们现在的距离，他肯定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存在，也就不需担心自己会被误伤。至于外面的caster和assassin她则是更不在意。虽然不知道五条悟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小牧弥奈实际上还是将他们视作对手，如果吉尔伽美什可以趁此机会除掉他们，那她能减少很大一笔麻烦，除了得不到caster的治疗稍微有点可惜罢了。
小牧弥奈更在意的是吉尔伽美什的魔力。
他们之间不完全的魔术回让她不能时刻为对方提供魔力。而根据她对吉尔伽美什战斗习惯的了解，他现在肯定是在使用「王之财宝」不断地向外投掷宝具。小牧弥奈不确定吉尔伽美什存储的魔力足够他使用几次。
五条悟不知道此时的小牧弥奈在想些什么，但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外面的岂不是‘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吗？”
小牧弥奈没有否认。
原本，为了确保五条悟的胜利，五条家为他准备了那段蛇褪，也就是吉尔伽美什的「圣遗物」，但五条悟向来是不听本家的安排的，所以他转手就把蛇褪硬塞给了小牧弥奈，只说是本家送来的古董。
他当时以为小牧弥奈不是魔术师，所以应该不了解这些，只当作普通的恶作剧；但现在看来，小牧弥奈没有像往常一样拒绝他的礼物，完全是因为她很清楚那段蛇褪的来源和用途，并且用它来召唤出了吉尔伽美什。
虽然事情的发展远比五条悟猜测的复杂，毕竟圣遗物被学校里另一个不知名的魔术师偷走并使用了。不过，既然结果和他的猜测相同，小牧弥奈便也不想花时间再做解释。实际上，让他误解才是隐藏实力的最佳选择。
五条悟意识到：“要是那个金闪闪是你的从者，那外面的战斗不就成了无意义的消耗吗？”
“是啊，”小牧弥奈撑着五条悟的手臂站了起来，“但我们之间的联接不完整，我没办法用思维直接联系archer，所以得出去阻止他们。”主要是阻止吉尔伽美什浪费魔力，以防他因为消耗过多而消散。
然而，尽量避免伤口崩裂的小牧弥奈连站着都很勉强。五条悟看不下去了，不过他并不是解开「无限」将小牧弥奈抱起，而是握住她的手，将她纳入了「无限」的保护范围。
「无限」将五条悟的脚和地面隔离出几毫米，他看起来属于正常行走。可小牧弥奈就不太一样了，五条悟比她高出二十多厘米，为了维持他们之间的平衡，小牧弥奈被悬空在距离地面二十厘米的地方，跟着五条悟的步伐飘了出去。
幸亏她在教会里换上了之前留下的干净衣服……小牧弥奈想。
要是她穿着昨天沾满血的衣服这么飘在街上，就不仅仅是引人注目的问题了。恐怕路人会以为她是从哪个恐怖片里出逃的女鬼，正在和五条悟上演一出“人鬼情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