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新的领悟
珊瑚群岛的援军抵达后的一段时间,对于诺亚来说颇为混乱。他独自沿着西海岸线向北飞行,穿过了白木森林,在新大陆上展开了孤独的探索。
熔岩湖并不适合他的元素属性,而湖底隐藏的尸体又遥不可及,但这并未让他感到沮丧,相反,此时他内心相当平静。这种感觉背后的原因在于——他正处于独处的状态。
早在转世之前,诺亚就一直偏好独处,独处时有一种无声的自由。经过这一世的种种逃脱和伪装,为了追求目标而不得不进行的各种表演之后,他愈发觉得只有在独处的时候,才能真正做回自己。
与诅咒龙的融合更是加深了他对独处的偏爱,魔法兽的自私性现在已是他的一部分,他知道这个过程永远地改变了他的精神状态。他在飞越白木森林后出现的一个看似空旷的湖泊上空时,思绪飘荡,不断以精神能量驱动【神之推演术】,同时也在思考自我。
他在试图探查奥斯汀长老的精神波动后获得了一些洞见:当修炼者开始理解自身元素的法则时,其整个身心都会发生改变!
当然,这只是诺亚心中的一个大体假设,仅凭与奥斯汀长老短暂的交手,他还不能对此下定论。然而,他必须从某个地方起步,而这正是他关于理解单一元素法则所捕捉到的唯一线索。
“在寻找外在意义之前,我应该先深入理解自己的个性本质。我不需要理解所有黑暗元素的法则,只需要理解那些适合自己、能为己所用的法则。一切都要从我自己开始。”
随着这样的思考,诺亚缓缓降落在湖面之上。湖水浑浊不清,只有湖底释放出的碧蓝光辉才使得他能隐约窥视其深部。
每当诺亚呼吸时,湖中的光辉似乎都会减弱几分,他的肺部持续吸收周围光线中蕴含的“灵力”,形成一道跟随他身影移动的暗黑光环。
“一种以光为食,壮大自身黑暗的存在。”
这句话在诺亚脑海中浮现出来,随后他便用意识探测起湖底深处。
在诺亚看来,要想理解与自己个性相匹配的黑暗元素法则,首先得对自己有更深层次的认识领悟。他曾选择与身体融合的魔法兽,但在融合之后,他已经变成了完全不同的存在。
而且,现在的他已经是一名完整的英雄级修炼者,人类级别的标准已经不足以定义他了。
一条触手从湖面伸出,试图用尖锐的顶端刺穿诺亚,但他的手迅速伸向这条滑腻的怪兽肢体,在触手接触到他肌肤前挡住了这次攻击。
诺亚的手紧握着这条巨大的紫色触手,并将其固定住,触手的尖端如同一把与他胸膛一般大小的锋利钩子。
“我不知道这种章鱼类型的魔法兽是什么品种,它能借助墨汁隐藏自身,但它的强壮身躯与其原先的能力似乎不太相符。毕竟也只是中层境界罢了。”
诺亚加大了握力,直至将这头怪兽的皮肤撕裂成碎片,原本握住触手的地方现出一个窟窿。
湖水变得更加昏暗,诺亚知道藏在湖底的章鱼正试图用墨汁掩盖自身的存在,以便发动偷袭。
“一种利用黑暗作为遮蔽,施展致命攻击的存在。”
诺亚注视着眼前的场景,精神能量持续消耗以维持【神之推演术】的激活状态,他仿佛进入了一种特殊的精神状态,能够从周围的环境中看到自身的一部分投影。
十条触手从黑暗的湖水中射出,集中向诺亚的位置袭来。他甚至未看它们一眼,双手之间便出现一对白色长剑,朝那些触手斩去。
行动间,黑色线条出现在触手轨迹上,直接将它们从主体上切断。诺亚随意捡起其中一只被切断的兽肢咬了一口,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片黑暗的湖水。
“一种通过吞噬他人而变得更强的存在,两种物种间的憎恨联结。”
他的思绪继续深挖自己最深层的想法,当他提及自身混合身份时,他觉得自己正在理解一些关于自我的东西。
湖面上涌现出无数气泡,给诺亚的心头带来一股危险的感觉。黑色火焰覆盖了他的身形,就在一个巨大的钩子穿透空气,制造出冲击波令湖水陷入混乱之际,他瞬间消失在原地。
诺亚再次现身于远处的空中,他的目光先是投向了似乎是第五阶魔法兽触手的东西,然后回到了湖面,那里高高的波浪正在散去先前玷污湖水的墨汁。
“一个天道欲灭却无法拆解的存在。”
自从激活【神之推演术】以来,他消耗掉了超过一半的精神能量,显然他达到的那种特殊精神状态需要更多的能量来维持。
然而,他感觉自己有所领悟,得到了某种可以作为起点的东西。
“我是一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