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调查
撒督斯说出的这三个字让贵族们陷入沉默，只有塞西尔对当前情况了如指掌。
事实上，在诺亚的身份曝光后，他们已经积极寻找他的下落，却未发现任何线索。
“他没有回到租住的地方，他的学院令牌和猎人令牌也无法定位其位置，它们要么被收在虚空戒指中，要么已经被破坏。”
撒督斯低头补充道，对于这种局面，他确实毫无准备。他曾给予诺亚大量的资源，并一直保守着他的秘密身份，实在无法理解他的这一举动。
“哼，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就算你真的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现在这个信息众所周知，又怎能确定你们不是在隐瞒他呢？”
伊恩步步紧逼，不肯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这时，塞西尔出面回应：
“我家族内部已就此召开过会议，我们决定允许任何有意愿的贵族加入皇室对此事的调查。”
贵族们听到这个声明颇为惊讶。
允许贵族家庭参与皇室官方调查，在多个层面上都具有重要意义：不仅能在众人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还能满足贵族们获取信息的需求。
尽管伊恩、弗雷德和梅瑞狄斯对此条件并不满意，但托马斯却兴奋不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愿意随同皇室一同搜寻我的孙子。”
他说罢，深深地鞠了一躬。
托马斯身为一个中等规模贵族家族的族长，单凭一己之力难以撼动皇室，因此对这样的条件欣然接受。
他的目标是查明所有失散继承人的下落，相较于他人，他有更多的东西要失去。
塞西尔对托马斯点了点头，朝着首都内某一特定区域挥了挥手。
“那么，巴尔万大人，我相信你会对关于他的那位导师所说的话感兴趣。”
这句话引起了其他贵族的关注，他们默默跟随两位皇室成员来到了诺亚先前的住所。
他们来到一栋相对简朴但却拥有极高灵气密度的建筑前，在托马斯眼中，这个地方已经相当奢华。
塞西尔从虚空戒指中取出一枚令牌，用它打开了指定的公寓房间。
公寓里仅有一个大房间，里面有个衣衫破旧的修炼者正在睡觉。
“我必须提醒诸位，这个人的识海已有裂痕，他所能储存的信息仅限于有关铭文的方法。”
塞西尔提醒在场的贵族，并走进房间，轻轻拍了拍伊沃的肩膀唤醒他。
伊沃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心智几近极限的状态。
“又是你们？”
这是他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看来皇室已经对他进行过询问了。
“你介意把你几天前对我说的话，再对这些大人说一遍吗？”
塞西尔态度十分礼貌，甚至还拿出一罐酒递给他。
“我们几天前说了什么来着？”
伊沃接过酒罐，一边喝一边表示自己对谈论的话题感到困惑。
“你的学生，范斯。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一切。”
撒督斯说。
“嗯……”
伊沃花了很长时间整理思绪。
“那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元素铸体法方面极为出色。说实话，他的生活一定非常悲惨，否则不会拥有如此强大的精神领域。”
伊沃的话使得在场的修炼者都将目光转向托马斯，后者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诺亚的生活不易，但他只是个私生子，本没有必要得到特殊待遇。而且，一旦他的天资被发现，他的母亲为了不成为儿子的累赘选择了自杀，托马斯只能暗自诅咒事情发生得如此之快。
“是的，他的生活不容易。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托马斯将话题焦点转移。
“不知道，他来去自如，从不告诉我去了哪里或为什么去。哦，现在明白了。你们把他弄丢了。”
当伊沃意识到这一点时，不禁摇头苦笑起来，随后发出响亮的大笑。
“哈哈！那小子可是我国历史上最有天赋的法师，你们竟然能让他失踪！真是个笑话！”
伊沃继续大笑，但由于剧烈的疼痛波及心神，不得不停止笑声。
撒督斯走近他，轻声说：
“你的学生把你丢在这里不管了。难道你不希望找到他，问问他为什么吗？”
然而，伊沃对这些话只是笑得更厉害。
“哈哈！谁会在乎我啊！我只是个废掉的修炼者，所有的知识都已经传授给他了。知道他愿意抛弃身边的人，其实挺让人安心的。你们永远找不到像他这样性格的人！这样一来，我所掌握的方法得以传承下去，我也就放心了。”
伊沃的话使得房间内的修炼者脸色变得阴沉。
“我们不能检查一下他的识海吗？”
弗雷德向周围的人问道，但塞西尔摇了摇头。
“他的精神领域几乎完全破裂，我们只要试图探查，就会立刻摧毁它。”
屋内陷入了寂静，大家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对待伊沃。
就在这个时候，伊恩嗤笑一声，将注意力转向塞西尔。
“他明显是在妨碍皇室的调查，你们打算怎么办？”
塞西尔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于是集中精神能量对准伊沃的心神。
这一动作只发生在瞬间，但伊沃的心神根本无法承受塞西尔散发的压力，最终破碎开来，使伊沃的意识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伊沃的眼中光芒褪去，倒在了坐着的沙发上，手中的酒罐里的酒洒了一地。
伊沃死了。
“他是你们唯一的线索吗？”
托马斯平淡地问道，在修炼界，一名修炼者的死亡并非大事。
撒督斯的目光仍停留在伊沃的尸体上，回答道：
“不是。接下来我们会去舒斯提的传承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