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局外人
“昨晚，爸爸死了，好像是科特哥哥，又好像是别人，我不知道。妈妈半夜把我叫醒，让我离开家，什么都没说，也许确实爸爸就是那时死的。”
“我不知道去哪，只能听话往街上跑。我下到一楼的时候听到妈妈的尖叫声，想要回去看，但是身体自己跑到外面了，正好看到头顶上被吊起来的爸爸，有一滴血滴在了我的头上。”
“没了？”刘瑞问道。
科特抱着胸只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似乎不在乎这种事。瑞克只是窝在旁边的椅子上，把脸偏过去刻意不去看日记本上的文字。
齐安点了点头，把只写了一页的日记合上收回了抽屉说道：“谁都不知道杜兰小姐到底看到了什么，这些文字弗兰克说并没有什么问题，就让我留着了。”
刘瑞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下麻烦了，那个东西还在追我，我还想这个杜兰小姐应该是知道什么。”
“这个世界上让人发疯的不一定是恶魔。”科特推开窗户，“这个世界本来很疯狂。”
刘瑞知道自己的想法错了，抱歉的笑了笑说道：“抱歉，我心急了。”
“也说不准，你去找弗兰克也许会有收获。”齐安提了一个建议，“他还挺喜欢这方面的内容的，曾经拜托我收集过不少相关的书。”
“不行啊。”刘瑞说道，“我问过镇长了，他什么都不告诉我。”
“这个简单，下午的时候我带你去他家蹭饭，绝对谈的开。”齐安一拍巴掌说道。
“齐安神父，你不是说我是精神病吗，怎么又想帮助我了？”刘瑞问道。
“只是觉得弗兰克跟你一样有病，也许让你们两个碰一碰能有不错的治疗方法。”齐安摊了摊手。
“呵。”科特冷笑一声。
瑞克怀疑地问道：“希望不是齐安你又想看戏。”
“那不成，你们知道的，我是个正经人。”齐安笑着说道，然后看着刘瑞说道，“那说好了，五点半的时候你在教堂门口等我，我带你去蹭饭。”
“那我去给他们说一声，也许能赚一笔。”瑞克起身说道，“我好歹也算是个不错的厨师了。”
“诶？科特兄不一起？”刘瑞问道，“他的厨艺也不错啊。”
瑞克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刘瑞，缓缓摇了摇头。
刘瑞被看得心里发毛，又看向齐安和科特。
科特不发表言论，甚至没睁眼再看刘瑞，跟着瑞克出了门。
齐安用一种看玩具的目光看着刘瑞笑着说道：“科特喜欢杜兰，要是被弗兰克发现了不被打出来都算走大运了。”
“嘶。这么劲爆？”刘瑞吃到了瓜一脸兴奋。
不过瑞克那时的目光刘瑞似乎见过。
他这么想着，下午在街道上打听十年前的消息的时候有一个年纪和瑞克差不多大的老爷子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
“对，就是这个！”刘瑞连忙上前拉住了老爷子问道，“大叔，你知道什么吧。”
“我不知道。”老爷子一甩胳膊把刘瑞甩开自己走远了。
等刘瑞回过头看其他人，也离自己远远的，不敢靠近。
很别扭。
刘瑞攥了攥拳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抱着双手不知所措。
“刘瑞？”科特走到了他的身边开口。
“是······”刘瑞话没出口，被科特用一个手势把话吞了回去。
只见科特带着一个墨镜，把食指放在嘴巴前面，让刘瑞不要出声，又用大拇指指了指刘瑞后面不远处几个站在一起不停往这边看的年轻人。
“跟我来。”科特说道。
刘瑞连忙跟上，跟着科特去到了墓园中。
这次不是上次的位置，是一个名叫卡兰的人的墓。
“科特，这是？”刘瑞问道。
“你太莽撞了，刘瑞。”科特说道，“那些人明显就是弗兰克的人，站在那就是盯梢的，要是有人给你说了一些不能说的事就会把说话的人记下，最后不会有好下场。”
“可，可······”刘瑞已经不会说话了，他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不是文字狱吗？弗兰克是皇帝？”刘瑞突然联想到。
“没有什么可是的，刘瑞。”科特踢了墓碑两脚，“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谎言，谎言能蒙蔽人心，能隐瞒真相，能让你这种小白鼠在镇子里迷得团团转。”
“还不如在城市里待着，那里的人没空说谎。”科特冷笑一声说道。
“我倒是想出去。”刘瑞笑道，“那你说，真相是什么？”
“真相就在这里。”科特指了指墓碑上的名字，“卡兰，惨案中死的，我的父亲。”
“啊？”刘瑞张大了嘴巴。他刚刚看到科特踢了墓碑好几脚。
“很惊讶？”科特说道，“恶魔一共杀了很多人，我已经记不清有几个了，尤其是老镇长家里那几个亲戚。”
“我只记得，我的父母死了，镇长的两个侄子死了，一个侄子连累了一个朋友和一屋子的女人，最后是镇长和他的儿子，以及当时府里的镇长的亲人。”科特缓缓说道，“他儿子和女儿还挺幸运，逃了一劫，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饭店原主人夫妇都死了，他们的儿子是凶手。
刘瑞想起瑞克说过的话。
“我的手艺是跟他学的。”科特摸了摸墓碑的顶端，“我没想他死，我给了他活路，只是他自己想死。”
刘瑞看了眼手表，五点半。
“对不起，科特，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刘瑞连滚带爬离开了这个地方。
科特不在乎，他眼里只有父亲的墓碑。
地上放着一本书，是已经被翻烂的卡兰的菜谱。
“齐安神父！”刘瑞慌慌张张来到教堂门前，正好看到正在锁门的齐安。
齐安微笑着转过身问道：“怎么这么紧张？慢点说。”
“那，科特。”刘瑞刚刚说了两个字突然想起来科特是被齐安带来的。
只见他惊慌失措地退后，惊恐地看着眼前温文尔雅的齐安。
“你是想说科特就是那个杀人犯？”齐安笑着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弗兰克要隐瞒这个事实？”
“什么？”刘瑞戒备着问道。
“跟我来吧，刘瑞。”齐安拍了拍长袍上的灰尘走在了前面，“让你见识一下弗兰克到底是个什么人。”
“我们不会伤害你的，要是想动手早就动手了不是吗？”齐安说道。
刘瑞半信半疑地跟了上去。
“瑞克叔叔！”弗兰克十分惊喜地把瑞克接进府里，“稀客啊，你怎么来了？”
“齐安说晚上要来吃饭，我来告诉你一下。”瑞克说道，“顺便来帮厨，也看看杜兰那孩子。”
“杜兰就在她房间里，我带你过去。”弗兰克笑着说道，“齐安来吃饭你还来帮衬，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也不重要，就是前些天来的那个华人刘瑞，不是说有东西追他吗？”瑞克说道，“齐安说你这里有一些藏书，可能会有用。”
“几本书而已，还用得着亲自来一趟嘛。”弗兰克说道，“不过既然来了就好好坐下聊聊，您也别下厨了，有人干。虽然味道比不上您做得，但也很不错了。”
“好好，听你的。”瑞克说道。
弗兰克看了看眼前紧闭的房门，上前轻轻敲了几下问道：“杜兰？瑞克叔叔来了，不来见见？”
“吱”
门被瞬间拉开了。
杜兰的眼圈黑得不成样子，抓住瑞克的胳膊就往房间里带，还用厌恶的目光瞪着自己的哥哥弗兰克。
弗兰克尬笑着吃了一个闭门羹。
“少爷，小姐只是心情不好。”伊茨尔在弗兰克身边说道。
“没事，那个年纪遇到那种事情，谁来都好不到哪去。”弗兰克摆了摆手，“瑞克叔叔进去今天也许能看到杜兰出门，我们下去等齐安来吧。”
“是。”伊茨尔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