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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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伏黑甚尔吗？”
“啊？你是哪来的脏小孩？”
……
次日的下午三点，铃科百合子终于找到了伏黑甚尔的所在地。
回想其中的过程，其实还有些波折。
因为江户川乱步所在的侦探社近期受到媒体关注，所以铃科百合子没去借助他的智慧。
她花掉了原先给与谢野晶子和她两人的所有生活费用，再通过一系列套话，才得知了所需的情报。
最不想提的，大概就是城雪铃奈这个马甲在路上被人认出了两次，绕道七次，运用能力打爆恢复的咒灵一次……
她浪费不少时间，才在此时顺利走到了伏黑甚尔的跟前。
这是个俊秀挺拔的男子，肉眼可见的体脂率极低，身上的肌肉可以用完美来形容。虽然他的嘴边有一道疤痕，但丝毫不影响他出众的表面所带给人的迷惑性。
这多半又是个让众多女性哭泣过的轻浮男吧。
铃科百合子做着无所谓的猜测，和伏黑甚尔打了个招呼。
他会嫌自己身上脏，也是因为她身上又沾上了咒灵的血，证明他确实是能看见的人。
“你好，我想请你替我祓除我身后咒灵，或者说，请你教我祓除它的方法。”
铃科百合子说完，伏黑甚尔便满不在乎地瞥了她一眼。
实际上，伏黑甚尔不是咒术师，而是黑市里的咒术师杀手。
会在横滨的港口黑手党里冒充咒术师也是因为，这里的钱比较好赚。
虽然不知道这小鬼是从哪里得来了情报，又在赌场找到了自己，但自己又不是搞慈善的，没有帮助她的必要。
只是，缠上这个小鬼的咒灵倒还挺有趣。
咒灵应该是新生儿，按强度来看，应该是准特级咒灵。
但再给它一点成长时间的话，估计就会变成特级的家伙。
“你挺招人怨恨嘛，之前看到这种程度的咒灵还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你干过不少坏事吧？”伏黑甚尔露出的表情，像是在说她咎由自取。
但铃科百合子觉得，嘴毒还不至于被判处死刑。
她歪过头：“你要对小孩见死不救吗？真差劲。”
伏黑甚尔再打量了一下她身上连头也被割，被打到筋肉模糊的咒灵。
它虽然有着准特级应有的恢复能力，但却没有准特级应有伤害性。
不然凭这只咒灵的等级，起码得闹出一个能上新闻头条的社会大事件。
因为工作的原因，他见过很多类似的例子，这一般都是在明星和名人身上才会有的现象，他们受着粉丝和敬仰者的守护和祝福，让她勉强能用什么方法给撑了过去。
“你觉得我会因为你是小孩就心生同情？想要我免费救你，你还早了十年。再说，你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吧。”
伏黑甚尔看了眼她身上的血迹。
铃科百合子不想就这个问题展开讨论。
话说回来，伏黑甚尔比她想象的还要没良心。
既然孩子的身份无法用在她身上，那就只能用大人的方式，提供自己价值来让人帮忙了。
“你想要什么？”铃科百合子望了眼他手里所剩的那点筹码，“钱？”
“给我两千万。”伏黑甚尔痞笑了一下，报出一个孩子根本无法企及的数字。
其实准特级咒灵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他还是更擅长对付人类。
“……”铃科百合子看了眼赌场，要是从这里提款两千万，城雪铃奈的马甲也就废了，“预付两百万可以吗？”
“我这小本生意还从没允许人赊账过。”
“两千万也是小本生意？这是谁作出的定义？经过了案卷调查还是数据统计？”
伏黑甚尔懒得和他瞎扯：“你没钱的话，我们就没什么好聊的了。”
“等我几分钟。”铃科百合子暂时离开，来到了卫生间，擦掉满是咒灵血渍的脸。
眼下「城雪铃奈」已经成名。
「铃科百合子」这个时机出现后，也能让一部分猎人将他们区分开来。
虽然多少要背负一些风险，但也没办法了。
一番权衡利弊，她决定暂时洗掉染好的黑发。
既然伏黑甚尔在为港口黑手党工作，又这么贪财，那么消息应当是灵通的。
就用一百亿身家先抵押了。
如此自信的铃科百合子重新回到伏黑甚尔面前，但没想到等待他的却是尴尬的面面相觑。
“干什么，你觉得换个发色我就会免费帮你了吗？”
伏黑甚尔搞不懂这女孩的逻辑。
首先，她对萝莉根本没兴趣。再者，他也不是白毛控。
铃科百合子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伏黑先生，您肯定没真正地品尝过富裕的滋味吧？”
伏黑甚尔神色不悦道：“如果你是来讽刺我的，趁我没发火前，赶紧滚回去。”
铃科百合子平静道：“我改变主意了，就在赌场取钱。借我点筹码，我这就把钱还清。”
“知道自己死到临头，所以开始自暴自弃了？”
“不，伏黑先生，说到底，你都是要帮我的。今天晚上，我就会通过森鸥外的推荐加入港口黑手党，到那个时候，你不想帮我也必须帮。你真的不考虑在这个时候赚个外快吗？”
伏黑甚尔懒散道：“森鸥外是谁，我从来不记男人的名字。”
“哦，你这不是还知道自己的名字嘛？”
“你别以为我不揍小孩。”
你倒是揍，反正丢脸的又不是我。
铃科百合子瞥了他一眼说：“总之，是个明明看上去很颓废实则锋芒不露的黑医。”
“啊，那家伙啊。”伏黑甚尔还记得这个人，他曾经还把算盘打到了自己头上，可惜他也不是吃素的主。
能说出这种描述，这女孩确实对那名医生很了解。
那个森鸥外的家伙似乎还是首领身边的红人，如果由他引荐的话，眼前这奇怪的女孩还真的可能成为港口黑手党的成员，最后他也不得不帮她祓除这奇怪的咒灵。
她总不可能是专程过来骗自己手里这几枚筹码的，就算真的亏了，这点钱接一单生意也就全赚回来了。
想到这一点，伏黑甚尔把筹码分了她一半。
铃科百合子掂了掂手里的筹码：“这里相当于多少钱？”
“一百万。”
“是吗，我知道了。”她笑着拍了拍伏黑甚尔的胳膊上坚实的肌肉：“好，从现在起，你就先冒充我的家长吧。”
“啊？”伏黑甚尔一头雾水，但还是抱着好奇心，跟上了铃科百合子的脚步，看着她在□□前平静地坐下。
荷官为此懵了一下，完全没想到会有小孩出现在这里，同时用一种苛责的目光看向了伏黑甚尔。
他在这赌场见过千千万万的人，还是第一次见过要拉自家女儿下水的。
“这位客人，我们是不会为小孩子提供服务的。”
原来她说的家长，是这个意思啊。
伏黑甚尔配合地演起戏来，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赔笑道：“啊哈，抱歉抱歉，因为一些原因，我惹她不开心了，这笔就算我押的吧？”
□□手略显为难地将目光投向其中一名管理者。
管理者快速地扫了眼伏黑甚尔，看在那是个老主顾的份上，他转头与□□手对视，点头表示同意。
“明白了，那就开始吧。”收到指令的□□手点头默许，然后看向铃科百合子孩子，“是否需要我说明一下规则？”
“不用，我已经准备好了，开始吧。”
铃科百合子平静地把所有筹码在□□开始转动前，押在了1的位置。
□□手不动声色地看她一眼，轻轻推动□□，伏黑甚尔看着跳动的珠子，猜测着落点，最后按照感觉下注，但没想到最后真的是数字1。
“恭喜你。”
□□手简短地祝贺，并把双倍的筹码推到她的边上。
“谢谢。”铃科百合子微微颔首，等待再次开局。
这一举不仅让甚尔用讶异的目光看向铃科，也让引来围观的赌徒一阵惊叹，就坐于桌。
“他刚刚是不是让你故意赢了。”他轻声问。
“大概是吧。”
“换桌，这个□□手有点蹊跷，留下来迟早要亏。”
“那可不一定。”铃科百合子没有听，坚持坐在位置上。
这一次，事先下注的是周围的旁观者。
铃科百合子在不确定的神色中，将大量筹码推向一处，又分出一部分押在别的地方。而这一次，□□上的小球依旧落在了她押注最多的格子内。
铃科百合子快速扫了眼周围的顾客。
伏黑甚尔露出和其他顾客差不多的表情关注着她。从下一盘开始，大概会有不少人开始跟注自己了吧。
但她在意的并不是这些。
在关注自己的十几人、或者二十多人中，终于有一个人是认出她身份的家伙了。
因为有伏黑甚尔在场，对方并没有轻举妄动。
第三轮□□开始转动，铃科百合子看了眼手里的筹码，现在她已经有了四百万筹码，不用着急。
她推出一半的筹码押注，身边的人纷纷跟着她下押数字，注视着不断跳动的小球。
但这一回，球并没有跳入百合子看好的数字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