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勾召刀山地狱(今天上吐下泻住院
第64章勾召刀山地狱(今天上吐下泻住院了,这是最后一张存稿)
“我要开坛斗法,胡金花你同慧拙一并护卫坛前。”
许甲施法如行军,所下皆为军命军令。
“属下尊命!”
小胖墩只觉得燃起来了,将亲自雕刻的丑陋面具,戴在头上。
这是“方相氏”。
方相氏乃是巫傩面具第一面,有驱邪驱妖,除晦遏煞之功,于上古之时,乃是黄帝之臣。
除此之外,还有破烂布条绑在一起的五行带,像是草裙一样绑着腰上。
邪道人在山居观中蛰伏了数月,守不住清规戒律,便暗暗想着祭炼长生法籍上几种厉害的鬼煞,五行煞,九子母煞。
很快第九息时光一到,十八阶刀梯便已经爬完,许甲跃步一跳,就到了之前擂的九重擂登天法坛之上。
许咬着牙关屏住呼吸,身边所见早已经不是黑漆漆一篇,而是一片刀山地狱。
为主的道人鹤发鸡皮,眉眼耷拉,面瘦骨峋,好似白骨上铺了一层皮,皮外套了一件衣服。
“陈县尉已经围山,你若愿意站出来,贫道来顶。”方丈慈悲感化。
许甲明白,心中唯有一心向上,才能平安登顶刀山梯,如果想着梯子倒了怎么办,梯子便立不住,便会倒下来,只怕要摔个半死。
其他七堂道人群起攻之,这知客却好似气球泄气了一般,只一副皮囊。
不过酒炁倒是很有用,许甲微微出汗,酒炁自穴窍之中挥发,因穴窍开了,所以晚风吹得脖子冷。
同时,一把血祭斑驳的黑刀,凝在半空,许甲升出手来与之相合,顿时手刃如刀,代价就是手上的汗毛全部脱落。
有此刀山地狱幻境在,对面邪师,如果斗法派遣什么厉鬼来,只会陷入刀山地狱之中,而且许甲高居九重法坛,法力增幅九倍,甚至可以隔空将对坛邪师魂魄拘拿过来!
许甲当即喝道:“吾奉酆都六洞主宫大魔王令,敕建刀山狱坛,刀山狱卒,大小判官,祇奉收捉,听吾号令!”
这里面正有许甲所言的“邪道人”,但他如今看不出异样。
胡金花幻化成狐狸脑袋,人的身子,略撅神将,人面鸡脚,周边猖兵十数。
生人见着蓝色灯笼,也会吓一跳,不敢靠近。
此二煞取意佛教护法诸天之中的多闻天王,广目天王,乃是将耳聪目明之人弄瞎弄聋,割耳剜目,用以炼法,又供奉“千里眼”“顺风耳”两尊神像,以目,耳,装藏其中,埋于百年老木之下,便可听闻一应风吹草动。
又有些地狱判官猜测:这在九重天上发号施令的,必是天曹法官!
一时间,虽无正式律令,诸狱卒,判官,为了表现自己,还是应令拨兵,一时刀山地狱之中的恶鬼拨出一支来,约莫百二十恶鬼。
牛聪聪心提着嗓子眼,比之前登九重天大法坛还要惊怖。
又有七盏灯,按照上次拜斗的方式摆着,四方贴着四象五灵安宅符箓。
玉山乃是信州胜景,内里景色独秀,和江南道诸多名山相比亦不相输。
鲜血汩汩涌出,顺着刀锋滑落,汇成一条条血河……
方丈周身一道土黄色光罩显露,乃是“玉山山岳真形图”这件法器显露威能。
况且刀山法比之登天法更凶更险,勾召刀山地狱,若冲撞地狱恶鬼,稳不住场面,将人生魂一并拘走了就麻烦了。
“方丈,你就直说吧!谁是叛徒,我们一起出手结果了他!”账房执事已经默默运法了。
医家之言:酒能助炁。
却见许甲立起刀梯,并不靠着桌子,只这么一杵,立在地上,便稳稳当当的。
虽微微有些疼,但那也仅仅是硌得慌的感觉,无割痛之感,更没有见血。
就这么一口炁提着,许甲连续爬了七八阶,好似一个猴子一般,但这股升腾之炁也在不断消耗。
诸恶鬼已经爬刀到了刀梯顶,但是根本抓不到许甲了,九重坛在九重天,刀山地狱在九幽,中间相隔着十八层,加上人间就是十九层,他们如何能追得上呢?
刀山恶鬼们尖嚎哭喊,可幻境已经要消散了,许甲当即祭出“勾召刀山地狱符”,顿时刀山地狱幻境固定在法坛周边。
“许甲!你不得好死!你该下刀山地狱!伱诋毁阴司!莫以为神鬼无知!”
方丈终于做了一个决定似的,开口道:“我欲身祭山神,我之修为,可以助其清灵一阵,但血祭毕竟是饮鸩止渴,三月百日之内,若无解决之办法,尽量疏散百姓,泄露天机虽必遭天谴,但尔等务必慈悲为上!”
门口又挂着赝品的地府勾魂使者用的“阴阳招魂引路灯”,糊灯笼的纸是蓝色的,因此灯光亦是幽幽的。
然而八位执事表情不一,看向其他人,却没有一个愿意站出来的。
但下一刻,却见知客嘴巴一张,一道乌光直击方丈眉心。
他这些时日冒名顶替了知客道人之时,经常有人上山问卦,他便求取八字,细细搜寻……寻求有用之人,用以修炼邪法。
山居方丈摇摇头:“这些都是小劫,唯一的大劫还在山神身上,他堕化的速度比贫道想象的还要快,再不遏制,我们难逃劫难,百姓难逃劫难。”
许甲开始屏息运炁,那股暖炁便在足底生风,似乎有一股托举之力。
许甲坐在坛上,法念观之,知晓可用,不至于造反,于是微微点头,手中变出一刀黄纸。
“方丈,那陈县尉堵着山门,来者不善,只怕已经盯上了我们的项上人头,邪教要我们和官府互相误会,我们如今有理也说不清,更何况无理?”
很快便有,多闻煞,广目煞,被刀山鬼抓住。”
这黄纸中间切了一刀,折了形状,好像是竹蜻蜓,纷纷撒落,刀山地狱诸多刀山恶鬼纷纷附形其上。化作一个个纸人,乘风而去,往着玉山上飘去。
“庵中上月便已经闭了山门了……”
不过许甲知道这都是幻境,地府人人都有自己的“营生”,,黄真人的营生借尸还阳,地狱狱卒也会赚些外快的。哪里会互相拆台呢?
但声音越来越近作不得假,仿佛就萦绕在耳边,叫他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将这些刀山恶鬼甩开。
许甲不想知晓一些邪道人的过往细节,只想知道他在哪里。
“许甲!你的事发了!你逆乱阴阳,擅自还阳,我们举发不了黄真人,还举发不了你?”
地府阴律无情,凡犯亵渎神祇,滥杀,诈骗致人死亡,挑拨离间拨弄是非致人家破人亡等等,便受此地狱关押。
当即命着两个小鬼带路。
看似群魔乱舞一般,其实也是群魔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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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鬼被抓住,吓得半死,哪里见到过从刀山地狱调拨来的九幽鬼魔?
许甲隔空拷问,乃知晓了他们乃是长生教邪道的联络小鬼,此教之内,中层左右的邪师,便会炼制此小鬼,小鬼之间联络交互有无,并不亲自见面。
这亦是极为凶险的,此时又天黑,看不见什么光景,一不小心就要坛毁人亡。
监院道人道:“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度过劫难不难。”
刀山阴兵至于坛下,顿时一团煞气腾腾,一阵阴风惨惨。
平日里又在山下控制富户,害人绝户,搜刮钱财,用以修道。毕竟便是修邪道也是挺耗费钱财的……
许甲指挥着一百二十刀山鬼卒,在玉山搜山。
玉山山上,山居观中,诸道人汇聚一堂。
那些罪魂咒骂呵斥,不顾刀山痛苦,更有甚着一并往着刀山梯往上爬,要抓住许甲的脚,让许甲带着他们一起离开刀山地狱的无尽折磨之中。
邪道人修炼颇为有天份,这圣女便将他布局到了山居观,设计将山居观知客道人的皮囊取下,教给邪道人祭炼……混入山居观中。
而另外一边,邪道人已经躲入了玉山山脉一处洞窟之中。
方丈摇摇头,如果直接说,只怕整个山居观都会陷入灭顶之灾,杀了这一个,引起邪教总坛注意,派遣更多邪师过来,才是祸害,故而他想要感化,毕竟是多年相处,他知晓对方秉性不坏……
明白法术已经生效,许甲当即就手脚并用,如猴攀树一般往刀山梯上爬去。
“开坛布祀!”
此刀山梯十八阶,平均一个呼吸之间爬上两阶,但前面轻快,越往上便越慢些。
此恶鬼,骨皆为刀兵,皮为鳞甲,面生寒光,乃是“刀山地狱同化”的刀鬼阴兵,他们手足即为武器,锐利无比,又凶神恶煞,好吃人肺。
“难!难!难!”
“山下地藏庵的广净师太,派人去请了么?”
这刀山梯的柴刀,虽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但也是用来砍柴斩草,砍起人来,也是剁着骨头,连着肉的。
刀山地狱恶鬼在刀刃上挣扎攀爬。他们的肌肤被锐利的刀刃割裂,五脏六腑被勾拽出来,肠子挂在刀树上,皮毛凝成毛毡。断指断手断脚,七零八落,骨头碴子散落周边。
……
老方丈道:“我们之间,出了一个内鬼,我已知道是谁,希望你能自己站出来。”
胡金花则看见许甲足底生云,一团升腾之炁,好似双翅长在了脚踝上,带着人就往上走。
“山神神智癫狂,是因为有人供奉了怨香,大天真香压制不了多久了,若等山神彻底癫狂,本山便要化作人间鬼域,地龙翻身,云山县几十万百姓将流离失所……现在忏悔认错还来得及!”
“形代法。”方丈叹了口气道:“看来诚云已经遇害了。”
小鬼虽忠诚于主人,有禁咒在身,但酆都刀山地狱鬼魔专破邪师恶咒,两小鬼很快便将主人信息抖落出来。
目光所及,万千锋利刀刃构筑成山峰。刀刃之上,斑驳的血迹早已干涸成黑色。
避刀兵符的效果,只有十个呼吸,时间掐得很紧。
若只是刀山地狱的恶鬼也就罢了,隐隐之间,许甲还听见从前的同事的声音。
若为其所犯,先咳嗽不止,后肺出现空洞,喘气如鸣哨,一命呜呼罢了。
不过民间法看起来就是这样,和原始道教风格相近,形脱于巫。
三只狐狸,也跳起来了狐狸舞蹈……
还有八位执事,客堂,经堂,典籍,堂口,库房,账房,寮房,号房。
如果想着要是脚趾头被削断怎么办,立马这股心意便会泄露,随着就是炁泄,甚至还会顺重力劈在刀梯上,指不定就腰斩了。
“那只怕也凶多吉少了。”方丈叹息道:“只该有此一劫,贫道自幼修持,少经劫难,如今有六十三载……”
随即将着避刀兵符拿出,烧成符灰,和一碗农家米酒,咕噜咕噜下肚。
毕竟诸法行事,皆以回避生人为旨,生怕冲撞。
这是让孤魂野鬼以为鬼差办事,避得远远的。
旁边的这位,是方面阔耳,身材高大的监院。
正是山居观方丈。
这才是真正的“闾山五狱大法”凶险之处,除却时间紧,还容易被刀山地狱诸鬼抓下地狱,替死受难。
却见符箓生效,借酒壮益,许甲吞入喉中,便感觉一股暖炁,自喉入十二重楼,五脏宫势,最后腾入四肢穴窍。
“陈县尉呵斥我们山居观勾结邪教,祖师数百年传下来的基业,难道就要毁于一旦?”
原来那邪道人,还真不是人,他乃是人与山魈杂交出来的野人,天然长着一身黑毛,吃毒虫,喝露水,某次掳走长生教的一位圣女回山洞,二人结为夫妻,那圣女将一部《长生法籍》传给了他,内里都是一些邪门歪道的法术。
许甲没有穿鞋子,而是光手光脚,手抓着上面刀刃,用上力气,脚也是脚趾抓紧刀锋一般。
上次哄着小孩的波浪鼓,成了他的“神鼓”。
这处山洞虽非洞天福地,却也算是钟灵毓秀之所了。
他躲在此处修炼,一日当得外界六日。便是笃定要躲了这次,再思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