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能花钱的
陆亦程见师兄弃自己而去,有些无语。但这次见到明宜和左修恩爱的模样,心里是又高兴又苦涩。
高兴的是,如今明宜事业有成,爱情也圆满。她过得很好,他替她高兴。
而且当初骆叔的事情,他心中一直有愧疚,惟愿明宜和明睿能够生活顺遂。
而那份苦涩,在于他永远也无法说出口,永远也实现不了的念想……
陆亦程不想多添麻烦,先行离开了,反倒是曹文齐留到了最后。
大禹出品的首饰样式如今成为人们追捧的热潮,抄袭仿冒的人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
但曹文齐确实疯,律师函发传单一般,大大小小的商家一个都不放过,不听劝告的直接就提起诉讼。
协商是不会跟你协商的。
抄袭认定其实是一个很麻烦的过程,真打官司也不见得会赢。
可大禹这边摆出的是对抄袭零容忍的态度,也是用自己的强硬手段来影响自己的粉丝。
让喜欢明宜,喜欢大禹的粉丝对于版权保持高度敏感,能够自发的抵制盗版。
对于喜欢大禹元素,愿意合作的珠宝商,大禹自然是很愿意互利共赢,联合设计,共同出品。
可对于那些自作聪明的,想要擦边搞二创的,官司照打不说,曹文齐还心黑得不行,整合了自己当私家侦探时认识的三教九流的朋友,势必给对家弄得臭名远扬。
开始宣发搞预售到现在不过两个月,大禹法务部的开支就直线上涨。
曹文齐更是将公司当成自己家住下了。
但效果也是很卓越的,所有人都知道,大禹的法务团队很厉害,动他们的版权,就得有掉一层皮的准备。
因此,明宜对曹文齐这个人才还是很看重的。
曹文齐也不藏着掖着:“老板,你之前说的,可以帮我报仇的话,还作数吗?”
“当然。”明宜说话算话:“你展现出了你的能力,我自然愿意为你费心。”
他握紧了拳头,转而紧紧盯着左修,一字一句道:“如果我说,我的仇人是左思源呢?”
左修从始至终都没怎么将目光落到了曹文齐身上,漫不经心开口:“你是想让我出手?”
“对。”曹文齐心有不甘:“我曾经也是风光无限,在法庭上未尝败绩。却被左思源害得遗臭万年,上了各大律所的黑名单。”
左修把玩着明宜的手指,有些心不在焉:“我对你的事不感兴趣。”
明宜拿指甲刮了刮他的掌心,他的态度才变好了些:“但左思源这个人我特别讨厌,如果你有什么可以提供给我的信息,我会很乐意用在对付他上头。”
曹文齐倒没觉得被轻慢,左家人如果对他过分热情,他才会觉得不舒服。
“我可以把手里掌握的资料发给你们,如果左思源能进监狱,那我会为大禹肝脑涂地一辈子。”
这句话有些取悦到了左修,他露出一丝笑意:“你会看到的。”
曹文齐之所以选择现在摊牌,一是他在大禹站稳了脚跟,二是确认左家这个当权者对自家老板是真的上心。
他和明宜本来就有言在先,近期相处下来也觉得她是个守诺的人。就算左修和左思源关系好,只要明宜愿意保他,那他也不会有事。
简单的谈话结束,曹文齐有点心潮澎湃,连夜回家整理资料去了。
明宜和左修回家,梳洗完毕。今天有些累,明宜没什么想干的。他们就窝在阳台的懒人沙发上看夜景聊天。
左修最近很喜欢把明宜圈在怀里,看电影时是这个姿势,在阳台上看夜景也是这个姿势。
为此他特别鸡贼的把家里暖气调得没那么高,也就20度左右。
所以明宜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认为大冬天有个暖炉抱着自己很舒服。
“你要对付你三叔了?”
“有这个想法。”
明宜确实有些意外,没想到曹文齐能惹到左思源这个层面的人。
“曹文齐说的话,你不用太在意。我承诺他的事,我自己会解决的。”
左修很不高兴:“你想怎么解决?又要自己只身犯险?”
他花了些功夫才暗地里把那个叫郭子临的人家里搞垮。好不容易心里舒坦点,她还想再来?
“你想什么呢?”明宜扯他的脸,一张俊脸变了形:“我是说稳住曹文齐。”
曹文齐是被大雁啄了眼,明宜这人是有信誉,但更会忽悠。而且她的信誉,那是针对完完全全的自己人才有。
他虽然是递了投名状,但只能让明宜做她举手之劳的小事,扳倒左思源这么麻烦的事情可不在此列。
“反正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他自己不也好几年都没办到,先拖几年再说。”
明宜狡猾得像个狐狸:“如果你是看我的面子,大可不必去费这份力气。”
“你要动左思源,你奶奶难道会肯?我不想你四面受敌。”
“而且左家要是乱了,大禹也要受牵连,我因小失大,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她是想让他不要急,徐徐图之。
左修虽然掌权,但当初左老爷子是真心喜爱洛清荷,给她留了不少股份。虽然偏心大孙子,自己的儿女不可能一点不心疼,也各留了一份。
真正到左修手里的,不过一半。
明宜嘴上跟他各种分析,实际是满心为他着想,他听着觉得心里鼓鼓胀胀的,都是欢喜。
他低头亲亲她的耳朵:“你放心吧,我这几年可不是白打工的。”
“万泽酒店这个金窟窿,早就是我的私有物了。而且其他的一些核心资产、人员和技术,我也在逐渐整合转移,明面上看着没什么变动,但我如果真釜底抽薪,万泽集团立马就得破产。”
左修像是邀功般炫耀:“他们手里那一半早就缩水一半不止,不过是每年钱都够他们花的,被麻痹了,一直没察觉罢了。”
他既然都没把左家当成自己的家,又怎么会任劳任怨地替别人赚钱。
“我赚的钱,只想给你花。”
这个人真的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可明宜偏偏喜欢甜口的,她笑弯了眼:“那你可得努力了,我还挺能花钱的。”
“还好,毕竟我手里的钱想花完,也没那么容易。”
两个人说笑着打了会岔,又转回到正题上。
“我想对付左思源,不是因为今天曹文齐说的话。”左修袒露了自己的担忧:“我总觉得他对你不怀好意,你一定不要和他独处。”
明宜谨慎地点头:“我知道。其实我也觉得,遇见他每次都不自在。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她不太确定:“希望是错觉吧。”
左修却不想管是不是错觉,他只是想起之前自己曾听过的一些消息。
他这个三叔别看年纪小,好像是闹出过人命,估计是私下解决了,最后没事人一样。
只不过左修之前不怎么在意,就没仔细查过,现在他决定要认真地,深入地了解一下,他这个三叔了。
他也很期待,曹文齐拿出什么样的惊喜。
“我们不说这些烦心事了。”
左修突然将她抱起,调整姿势,让她面对面跨坐在自己身上。
然后一只手掌勾住她的脖子,寻找到她的唇,开始狠狠地吻她。
明宜能很明显感觉到坐着的地方有某种变化。
她心里头次有点毛毛的,有些事情是不是确实应该释放一下。不然真到了那天,倒霉的会不会是她啊……
很快她就晕头转向没心思想这些了。有一说一,这男人的吻技是越来越强了。
第二天一大早,明宜有些放心不下白茵,就去了御景苑。
安瑜不在,这个工作狂,元旦假期也泡在工作室不回家。
白茵是因为宿醉,整个人特别难受,实在爬不起来。不然她也去自愿加班了,省得自己在这里想东想西的。
和工作狂待久了,白茵也是越来越勤奋努力。累是累了点,但成长也很快。
秦菁菁月底的时候忙得昏头转向,但到了节假日,银行不上班,她这个出纳也跟着清闲。
明宜过来的时候,快十点了,白茵还赖在床上,而秦菁菁正在煮粥。
“姐姐!”秦菁菁格外惊喜:“你吃早饭了没有?粥马上就好了。”
本来是想让白茵多躺会的,可这会儿秦菁菁什么也顾不得了,跑去把白茵从被窝里拉起来。
秦菁菁手脚麻利地把粥盛出来,又煮了几个鸡蛋。
明宜和左修住一起,那是个事无巨细的人,怎么会没吃早饭就出门。
可看着秦菁菁满脸期待,她还是和她们一块在餐桌坐下。
明宜解释了一句:“给我一小碗就好,没什么胃口。”
白茵打了招呼就默默喝粥,反倒是秦菁菁是话多的那个,说她在工作中学到了什么,和同事关系怎么样。
又说她的计划,正在学习哪些东西,要备考什么证书。
明宜对秦菁菁是有些放任自流的,在公司里也不常和她这个岗位的人打交道,许久没见她。
这次看到,才惊觉这个妹妹变化很大。她的整个人都沉淀下来了。
明宜也不吝啬表扬:“你这样很好。时机到了我就让你开始轮岗,将公司所有账务板块都了解清楚。”
对于勤奋的员工,明宜向来是大饼画得足足地:“你知道一个公司的财务部门是有多重要,我希望将来,你可以担任起财务总监这个职位,让我能高枕无忧。”
秦菁菁恨不得对天发誓:“姐姐,我会努力的。”
吃完早饭,秦菁菁收拾,白茵要帮忙被她赶走:“你不是有事想和姐姐说吗?我来弄就行了。”
她们现在更似姐妹,知道白茵这几天在烦心什么。
明宜看她们这样,倒是觉得很欣慰:“我就是特意为这来的,有事就说。”
白茵本来有些自卑,也在纠结要不要麻烦宜姐,看她总是这样包容自己,眼睛一红,撇嘴要哭。
“哭什么?”明宜皱眉:“哭上头了话都说不清。”
给白茵又吓回去了,然后要哭不哭地把事情说了。
原来是她家里当初要她退学去打工,给弟弟赚学费,还给她订了婚事,收了同村一家人的十万彩礼。
闹到学校让她退了学也就罢了,可把她当货物一样卖了,白茵真的接受不了。
她才刚成年,也有自己的梦想,怎么能接受家里这种安排。
于是偷偷撕了户口本上自己的那一页,带着身份证和几件衣服一些零钱就跑出来了。
没想到她爸妈看到了她上综艺,又找来了。在公司前台那里接到他们的电话的时候,白茵觉得天都要塌了。
“我爸妈说,赔彩礼花了家里不少钱,要是我不寄钱回去,他们就到公司来把我抓回去嫁人。”
“我户籍还在他们那里,怎么办呀,我不想回去做扶弟魔,我也不想嫁给二狗子。”
白茵也是后来才知道,撕下来的户口页是没效力的。
“原来是这样。”明宜松了口气,她还以为这丫头失恋了呢。
要是失恋,她倒不知道怎么处理好。明宜摸摸白茵的头:“这事好处理,别担心。”
“可是,我好怕他们来闹,给公司造成不好的影响。”
白茵咬了咬唇,终于下决心:“宜姐,我想我还是回去一趟,跟他们商量好,以后每个月固定给他们一部分工资,让他们不要来找我。”
“你现在才赚多少?”明宜说起这个来毫不心虚,仿佛自己不是黑心老板:“而且人性是贪婪的,你今天肯给一千,明天他就要一万。”
明宜让她把心放肚子里:“你爸妈要是舍得花这个路费,真找来公司,那我就替你好好招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