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晚饭，祝星辞喝得烂醉，说的上一句话，她下一秒忘。
鹿嘉岁帮同祝星辞在京平大学测近的酒店开了一间标准双床房，照旧不放心祝星辞一个人，给辅导员发了请假消息，留宿校外。
安顿好祝星辞，鹿嘉岁锁好门窗，洗漱过后，手机电充满格。
鹿嘉岁的生物钟是最迟零点睡，可鹿嘉岁直系大二学妹zlxjcs不是。
输入密码登上快乐交友app，将新号唯一一条红点消息点开，鹿嘉岁打字。
昨天17:23
【惊艳时光】：[可以祝我实现吗？]
今天0:28
【zlxjcs】：[祝你实现。]
暂不探问了，先让她秉持着一半的可能性，做一个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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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必修大课外教mrlin学期中考核题目公布。
——中国山水画。
与前几级学长学姐的题目不同，下课之余，大部分同学起哄，mrlin招架不住，一口流利中文说人体裸画留到期末考核。
不是他们这一级废除就美满，起哄的同学兴奋劲按耐不住，mrlin离开，也不见他们起身，幸好后面这个活动室没有用来上课。
岑雪琴是哄起的领头者，得此好消息，巴不得她男朋友以真空中的光速到她面前：“啊啊啊啊！嘉岁，莫丽，姐妹们，我终于我终于呀！”
“你丫的，平静点再说，不然别抓我手臂，我敲字都敲出错别字了。”莫丽一脸无奈，“倒不如学我现在告知男朋友。”
“我丫的高兴嘛！有道理，我这就说。”岑雪琴嘿嘿笑，取出抽屉里的手机，“他以前说我让他这样他会忍不住，让我饶过他。哎呀呀，这下可不是我说的算喽，我要多练习嘛！况且！他这乃为艺术献身！高级的嘞！”
“hh，容我冰冷插话，画室多得是模具。”
“你不说我不说，他至死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
岑雪琴和莫丽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两人一先一后和自家男友约定好，目光齐同向坐她俩中间的鹿嘉岁。
左右夹击，鹿嘉岁感知，回视：“嗯？你们好了？”
岑雪琴：“嘉岁宝儿，孟惊时你攻略得咋样了？”
莫丽：“初步暧昧了没有？”
“……”
没有。
莫有进展。
但却，有一个办法。
鹿嘉岁呈递聊天记录，说：“我不确定他知不知道咱们学院的那句座右铭，或者……他，闷骚？”
“……不是没可能哦，骚。”莫丽说。
岑雪琴翻阅了两遍，问：“你的想法思路是？”
鹿嘉岁抿了抿唇：“就近利用。”
“啊哈？”
岑雪琴和莫丽互看了一眼，当即了然，露出赞同的微笑。
莫丽补充道：“宝儿，夸张一点，整个专业除你之外。”
岑雪琴：“也不算夸大，适才一大半的人叫呢。嘉岁，预祝成！”
“好！”
具有两个室友姐妹的鼓励，午饭后回到宿舍，温暖的被窝里，鹿嘉岁再三认定备忘录里将要发的语言没有暴露zlxjcs，复制粘贴开场话发送。
【嘉奖岁月】：[我外教老师透露了期末考核内容，其中有人体画，我专业的女同学们好像都让她们男朋友当模特来练习，可惜我没有男朋友，要和男生们用画室里的公用模具了qvq]
【嘉奖岁月】：[我跟我本专业男同学们不算熟，到时候练习肯定好尴尬……]
【惊艳时光】：[这么惨。]
【惊艳时光】：[你这科期末安排在几号？]
【嘉奖岁月】：[比较早，十二月二十三日。]
有希冀。
鹿嘉岁趁势发问核心邀请：[要不……你来当我的模特？]
消息气泡前光圈转了两圈发出，一念之间，鹿嘉岁手机静音改成振动，熄屏紧握。
鹿嘉岁把被子拢高了一点，手心振感。
【惊艳时光】：[‘画人体画，得一人心’，你学院流传最广的座右铭，你应该知道什么意思吧？]
当然知道啊。
但是……问这个做什么？
孟惊时会发这句证明他知道这句以及其含义，然后他又问她，如此计算，他得知的时间段是昨天下午五点二十四分到今天她给他发消息前，那么——
鹿嘉岁瞳孔放大。
怎么是坏的那一半可能呀！
鹿嘉岁莫大悲哀，手机自然息屏，五分钟后岑雪琴拍她床栏杆跟她说“我出门近距离看我男朋友腹肌去咯，你加油哦宝宝”，她不自觉应声好。
话到这一步，不甘心呢。
至少……她也要目见喜欢的人的腹肌吧！
鹿嘉岁再亮起屏幕，回：[知道呀。]
【嘉奖岁月】：[那我们假扮男女朋友？怎样？]
【惊艳时光】：[？]
【嘉奖岁月】：[唉，我实话实说吧。俗话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在画人体上我遇到了一个对手，我这次呢这门课也想夺第一……]
【嘉奖岁月】：[实际比模具更有挑战性，so我真的很想。]
【嘉奖岁月】：[还是说你现今有喜欢的人了？]
如其有，不是她，她也想知是哪位好女生，送上……她真诚的祝福。
鹿嘉岁从前从未觉得等对方“正在输入中……”这般煎熬，现是深有体验了七到八分钟。
【惊艳时光】：[成，假女朋友。]
鹿嘉岁：“！！！”
所以意味着孟惊时没有喜欢的人，她仍是可以不受世俗指点的单恋他。
鹿嘉岁欣喜之余注意到“假”字，拧眉深思会儿，键入：[不要带‘假’字，难听。]
【惊艳时光】：[那岂不是真的了？]
【嘉奖岁月】：[非也。]
【嘉奖岁月】：[我们心中明了就好。可不？]
【惊艳时光】：[很可。]
【嘉奖岁月】：[欧克欧克！]
【惊艳时光】：[女朋友。]
鹿嘉岁嘴角洋溢着笑，即便虚假得来，完全不影响她心里乐开了花。
毕竟，孟惊时确确实实打出了“女朋友”三个字，足够她幻想好一阵子。
【惊艳时光】：[女朋友打算什么时候练习呢？]
【嘉奖岁月】：[男朋友，女朋友打算下周期中考核后开始。]
【惊艳时光】：[好的女朋友，男朋友遵从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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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山水画师鹿嘉岁最拿手的画，但她这门课得第一名可不是嘴巴上说说的，她的确有壮志。
期中考核在下周一，六天时光，鹿嘉岁白天上完课钻画室，午饭由柳茵思帮带，晚上没课在宿舍练。
为的是万不失一。
期中考核终止，鹿嘉岁同孟惊时约练习时间。
两人又是学业又是校学生会又是社团活动，得空的时间少之又少，最终敲定来一周看一周，地点固定南校门方近的酒店顶层套房。
孟惊时是那里的vip贵族。
“你……？”瞅见会员卡上的这两个月对半的住房记录，鹿嘉岁诧异。
孟惊时面庞写满无语：“这家酒店京平连锁好几家，持卡可以通用，估计是任年州那哥们，前阵子他发朋友圈说二十五岁交到异地女朋友，看样子是京平的。”
“噢噢，这样啊。”
鹿嘉岁摒弃戏谑的念头，乖乖站立着等孟惊时登记拿到两张独属的金光闪闪的房卡。
搭乘电梯上楼，“滴答”一声房门开，里边像公寓房子一样。
给鹿嘉岁一种回到她和孟惊时的家的感觉——舒适、从容。
孟惊时去卫生间洗澡，传出水声淅淅沥沥。
光是听，鹿嘉岁生出几分忐忑，原本她布景超快，此时左折腾右折腾，“咔哒”一声响，卫生间门拧开，才勉强达到满意指标。
卫生间在她的正前方，鹿嘉岁闻声抬头看去，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孟惊时头发未有擦干，发梢有规律酝酿出一粒又一粒水珠，往下滴。落到锁骨窝、胸膛，随着他走动，一路淌过线条分明的肌理，浸入浴巾的边沿。
“——”
好一个——
近距离的视觉盛宴！！！
鹿嘉岁余光瞥了一眼她布置的场景里的落地镜。
嗯，很好，放心，她没有流鼻血。
孟惊时走到沙发跟前停下：“我坐这？”
鹿嘉岁点头如捣蒜：“对，哦不，侧躺知道吗？”
孟惊时点头，照做。
鹿嘉岁深呼吸几口，继续指挥：“右手小臂枕在后脑勺，左腿伸直，右腿随心曲着，最后……”
“最后是？”
鹿嘉岁视线走开孟惊时浴巾裹着的位置，咳嗽一声以作掩饰：“浴巾上挪……露出一半大腿肚。”
“不用全开吗？”
“？”
她听到了什么？
不用什么开？
用什么吗？
全什么？
什么开？
哦！
全！开！！！
鹿嘉岁再度深吸气、呼气一口，语气艰难缓慢：“这次不用，你想的话……后面还有次数可以。”
“那听女朋友的。”
“……嗯。”
扪心自问，鹿嘉岁这次就有意念，到底是顾及孟惊时，没想到……想不到……孟惊时倒是直接问了。
罢了罢了，没什么好后悔的，反正以后……有的是。
一切就绪，鹿嘉岁闭眼调整心灵状态，片刻睁眼，拿起勾画笔打形。
酒店顶层高于周围的楼房，两人均无话，四下安静可听针落地声音。
鹿嘉岁笔尖触纸面一瞬就全神贯注，只专注于画。
大致描绘出来，鹿嘉岁让孟惊时小臂可以活动，活一活血液。
待鹿嘉岁收笔，孟惊时出声：“我再去洗一个冷水澡，浴巾还挺闷，不知道下次全开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鹿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