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请孟惊时喝喜酒的远房亲戚住在a省，与fj省跨越了两个省，一去一回，预计要三号早上早读课预备铃响起才勉强到教室。
以是，一号和二号这两天，鹿嘉岁和孟惊时的聊天方式要么微信要么q q。
没有试探出一点，因为一月的七号和八号是文科生的物化生会考和理科生的史地政会考，需要认真准备。
考试内容肯定比高考简单一大截，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考完了才能算尘埃落定。
待历时一天半的会考完满结束，高二学生们又收到一个噩耗——为了让他们到了高三可以快速进入状态，他们这学期的期末考试时间不和高一一起在下周末考试，改成和高三一起逼近除夕考试。
讲台上，林苔语气平缓地宣布：“期末考定在这个月二十四号和二十五号，考前各科老师布置寒假作业，考完直接各回各家过年，成绩后面班群里发，正月初九开学。”
“啊——”
“别啊了同学们，算好的了，上一届高三考完第二天就除夕，今年考完后天是除夕。”
“林姐，这点好不足以兴奋！”徐博睿头仰天长叹。
“嗐，大家都辛苦了。”林苔抿了一口保温杯里的茶水，“好好复习，这次期末也关系到班级局部调整，我希望大家考个好成绩，年后这个班级不会失去一个熟悉面孔，好成绩也可以过个好年！”
“好！！！”
“必定不负使命！！！”
高二文科十班班风优良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团结，大家思想上一致不愿意分开到别的班去，之后到考前的日子，自己对自己严格要求，看到有松懈念头的同学会加油打气，看到特别紧张的同学会给其做放松疏导。
班主任林苔看在眼里，很是欣慰。这学期仅剩的两节班会课，她自掏腰包请她的学生们喝奶茶。
考试前一天下午放学清空教室当考场，同学们都是该扔的扔，废弃物加地上扫出来的垃圾，量之庞大，平时后排两个垃圾竹筐最多堆满一个，这次两个都成小山。
今日做班级卫生轮到鹿嘉岁、孟惊时、柳茵思、徐博睿四人，柳茵思向后一转，眼前仿若黑暗：“我嘞个豆，他们日常是真不扔啊！”
“没办法，谁让学校要给高三模拟高考，咱们不在考试楼考。”徐博睿将扫把一把一把有序放整齐，“其实这样也好，等下学期清空当高考考场，任务不会翻倍。”
“……道理懂的。”
“好啦，来贴考签。”鹿嘉岁揽过柳茵思的肩膀，晃了晃手中五十二条白纸黑字，“再倒完垃圾，回家复习。”
“不用。”
“嗯？”
孟惊时拎起一个垃圾竹筐：“你和柳茵思贴，我和徐博睿倒垃圾，同时进行。”
“可这么多很重的，我俩帮忙可以万无一失。”
“哎哎哎。”徐博睿不认同，摆手道，“我们同层厕所旁边就有大垃圾桶，不需要上下楼什么的，而且我和时哥是要身材有身材要肌肉有肌肉的男生欸，大力气必有的好吧！”
说着，徐博睿假装手有哑铃，锤式弯举。
柳茵思看不下去，伸手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别显摆了，大冬天穿着棉袄谁看得见！孟惊时走到门口了，你还不快去！”
“哎是是是。”
-
年关已至，常日放学喧囔的校门口方今冷冷清清，小推车唯有卖淀粉肠，鹿嘉岁一行四人各买了一根，边吃边走。
过了三个十字路口，鹿嘉岁和孟惊时的家在城西，柳茵思和徐博睿的家在城南。
四人必须分成两路。
柳茵思转身抱了抱好姐妹鹿嘉岁：“我所有的电子设备都被我父母没收了，我们的考场隔着远，到时候不一定能碰面，所以我就先问你了，二十五号下午考完我们去逛街happy吗？”
“英语是我强项，我提早半小时交卷赶回去拿手机，你可能需在校门口等我最多十分钟。”
柳茵思眼里盛着期待，配上她的那张娃娃脸，鹿嘉岁有些于心不忍，咬咬牙说出带有几分残忍的话：“抱歉，考完我就得赶去动车站，和我爸妈会合回w市过年。”
“啊。”柳茵思声音低落，“那你几号回来？我年初七过生日。”
鹿嘉岁再次残忍：“你应该早些和我说的，我年初七和w市的几个初高中同学兼好友有约，初八回来。”
初九开学。
“……好吧。”
再多不舍，柳茵思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她注意力转移实打实的快，说到生日，她速即意识到自己也不知道鹿嘉岁的生日。
她问：“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见柳茵思瞬间没事人，徐博睿在旁边比了一个“ok”手势，鹿嘉岁松了一口气，答：“2月16日。”
“那很好呀！”柳茵思拍手叫好，“到时候我们把春节错过的补回来！”
“好！”
“祝考试顺利！”
“祝发挥超常！”
两姐妹互道祝福，分头跟着自己的男同桌迈向回家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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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如愿祝福，鹿嘉岁顺利答完，预测能进班级前十。
她和在同一个考场的孟惊时道别，提着书包匆匆赶往动车站。
老一辈人归家心更迫切，时间掐算得精准，鹿嘉岁过完机马上跟着父母排队检票，晚饭在高铁餐厅车厢里解决。
高铁运行有六分钟，鹿嘉岁收到孟惊时的消息，然而信号太差点进去加载符号一直转圈。
她手机电量告急，只好作罢，连上数据线给手机充电。
铭市到w市两小时四十分钟的车程，晚上七点零五抵达w市，鹿程父亲林斌已在车站正门等候。
一家三口坐上车，奔赴他们在w市区的家。
这个家离开时是覆盖上一层防尘布，仍不妨卸下布的过程灰尘掉落，三人分配好任务，迅速进入大扫除。
鉴于鹿嘉岁一路上频繁打瞌睡，鹿建海和张丽萍疼在心里，分配给她的活儿也少。她自己的带浴室的房间清理完毕，就可以休息了。
鹿嘉岁有心帮父母分担，却实在无力。帮倒忙不如不帮，鹿嘉岁觉得乖乖听话去清洗休息，就是给父母最大的安心。
吹干头发，电暖毯还不热，鹿嘉岁裹着睡袍坐入懒人沙发，亮屏手机，清理未读消息。
“对方撤回一条消息”
【惊艳时光】：[过年群，我以为徐博睿是询问，结果是通知，直拉。]
什么群？
鹿嘉岁点返回，这才注意到消息界面多了一个群。
【欢天喜地过大年（4）】
【柳茵思】：[子时 嘉奖岁月你们除夕夜年夜饭什么时候吃？吃完做什么？]
【徐博睿】：[你不问我？]
【柳茵思】：[你有事不会主动和我说？]
【徐博睿】：[是是是大小姐。]
【惊艳时光】：[我在乡下老家过年，挺早的，傍晚开始，晚上六点多结束，吃完不确定做什么。]
【惊艳时光】：[小孩多得看长辈安排]
【柳茵思】：[噢噢，岁宝呢？嘉奖岁月]
【柳茵思】：[三个也行，两个就不成了]
【徐博睿】：[再拉人呗，你的好友我不信这点量。]
【柳茵思】：[唔]
【柳茵思】：[嘉奖岁月 子时可以不？你们不认识的人，我想来个词语接龙，接不上者发红包金额数量不定。]
【惊艳时光】：[我可以]
【柳茵思】：[好！静待岁宝]
【柳茵思】：[嘉奖岁月]
【惊艳时光】：[应该还在路上]
【柳茵思】：[也是。]
【徐博睿】：[可爱美女你明天几点去榕城？]
【柳茵思】：[下午三点四十的车]
……
接下来，孟惊时没有发言，全是柳茵思和徐博睿的二人转。
群最后一条消息，在她洗完出来后一分钟，晚上十点二十分，柳茵思艾特她。
鹿嘉岁先回了孟惊时，再在群内发消息。
【嘉奖岁月】：[到家刚忙完，我没问题。]
【柳茵思】：[odk，我拉人了！]
很快，柳茵思拉了八个鹿嘉岁陌生的网名进群。
【柳茵思】：[所有人后天晚上八点不见不散！不能参与者提前说，事后说也可以，但一定要说，榕城禁止烟花爆竹，我好无聊！！！]
鹿嘉岁跟着那些人回复收到。
鹿建海和张丽萍应该也空闲了下来，坐在书房。鹿建海整理正月拜访亲戚的先后顺序，张丽萍整理明天要买的年货，一并拍照发到了“三口之家”的群。
鹿嘉岁浏览一遍，不超三十秒，人在被窝中。
提拔她父亲的恩人明天过寿，她父亲必须去庆贺，采购则是她和她母亲的事了。
张丽萍早年扭伤过腰，没有得到良好的治疗导致有后遗症，不宜搬重物，而购物清单里恰好又是必买。
这意味着，她明天务必五点起，否则，当母亲的自是心疼自家孩，张丽萍宁愿自己累着，也不会叫醒她一起出门。
-
除夕夜前，鹿嘉岁和孟惊时一半默契一半不凑巧。默契是两人都不是游手好闲的未成年，不凑巧是两人都在对方休息时段忙。
总之，鹿嘉岁跟孟惊时的聊天页面显示的时间是轮回。
除夕夜年夜饭吃完，鹿嘉岁蜷着身体坐在沙发上，揣着手机给孟惊时发送一张她的年夜饭菜品图。
他是秒回还是又要间隔三小时左右回呢？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咚……”
“？”
视频通话？
鹿嘉岁错愕。
她飞速举起桌面镜子检查自己的仪容仪表，确认无误，右手拇指才落到绿色电话键。
“滋滋——”
一张幼态女孩的脸霸占屏幕。
女孩看见她，神色惊慌，扭头喊：“哥哥！哥哥！大堂哥！！！”
摄像头不免倾斜，鹿嘉岁隐约看见孟惊时的人体轮廓。
他张开唇瓣，声音出来：“高考之后上大学考虑谈恋爱。”
这样嘛……
鹿嘉岁来不及分析此情况对自己好不好，站在孟惊时身旁，听声音与孟惊时年龄相仿的男生问道：“干啥嘞？小福妹，你大堂哥手机游戏不好玩？那玩你亲哥我的？”
小福妹自知犯错，头低垂下：“我不小心点到了大堂哥微信一个好友的视频通话了……”
“对方接通了？”是孟惊时的声音，同时他向小福妹走过来。
“嗯，是个漂亮姐姐！”
“漂亮姐姐？手机给我。”
孟惊时正脸入镜，鹿嘉岁不可避免和他目光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