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螳螂捕蝉,谁是黄雀
眼见费鸣的手便要落在那响月狐的皮毛上,陈幸突然出言打断了他的行为。
冥冥中他察觉到了响月狐的皮毛,正散发着一种异样的光芒,似乎上面涂抹了什么刺激感官的东西。
“起开,别拦着我!”
谁承想,向来是不当出头鸟的费鸣这才胆子竟然大了起来,明明陈幸已经阻拦,却还是执意要越过这道红线去触碰。
“好东西,这绝对是好东西,能让人大富大贵啊!”旁边的卢三象竟也是如出一辙,虽然有所克制,但眼神一直盯着响月狐的皮毛不放。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两个被谁迷了心智吗?心智……”
陈幸目光一怔,其实他有些头晕目眩,对那张响月狐的皮毛无比向往,但就在某个瞬间,这种感觉荡然无存,如同潮水一般迅速退却了。
“难道是……”陈幸似乎想起了什么,随着他心念一动,肩膀上顿时浮现出了一道黑色的灵动身影,赫然是麾下御灵九幽踏灵猫——咖啡。
咖啡百无聊赖地趴在那里,连抬眼皮的兴趣都没有。
“咖啡,原来是你在暗中相助吗?还好有你在。”陈幸长舒一口气,内心更为警惕。
不料在它出现的那一刻,短短几秒内,方才还要死要活的费鸣与卢三象,鬼使神差地停止了手头动作,同时额头泛起了滴滴汗珠。
“我在哪?我要做什么?”卢三象晃了晃脑袋,满脸惊诧,完全不记得自己刚刚的行为。
费鸣就更惨了,一个没站稳,脑袋如同倒栽葱般就要朝着那满是腥臭的坑里面落下去,电光火石间,一条舌头破空而来稳稳接住了他的腰肢,这才没让猾狰熊的战利品喜加一。
“巨嘴魔蛙,还好有你。”费鸣眼见捡回了一条小命,顿时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
陈幸揉了揉咖啡柔软的小脑袋,感受到对方传来的心意,终于想明白了一切:“这响月狐果然不同凡响,还没真正接触到,就已经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燃烧,熊熊的欲望之火无法浇灭了。”
一旁的卢三象也是无比汗颜:“小侯爷,刚刚我们是被响月狐迷惑了,对吧?”
陈幸微微颔首:“不仅仅是你们,连同巨嘴魔蛙和小八也举止反常,看来是这响月狐的皮毛有问题了。”
卢三象心思电转,无奈地叹了口气:“早就听说狐类妖兽有迷惑人心的神通本领,没想到仅仅是一张皮毛,便有这般功效,还是我等的修为不到家啊!”
“非也。”陈幸很快否定了卢三象的话,“苏家世代以狐为御灵,但我从来没见识到有哪种御灵能在死后,被剥成皮毛仍然可以摄魂夺魄,绝对是人为所致。”
“小侯爷,您的意思是……”卢三象也是个明白人。
他们这些人有咖啡的黄泉神通帮忙驱散,可那猾狰熊就没这么好运了,一触碰到响月狐的皮毛就兽性大发,对几人发起了攻击。
定然是有人在这响月狐的皮毛上做了手脚,想要借刀杀人。
“小侯爷,有人想对您不利,借这只尊者境的猾狰熊来……”
岂料卢三象话还没有说完,洞窟外已经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一道道身影自背后出现,破开了层层沼气迷雾。
“你们现在才意识到,不觉得晚了些吗?”
陈幸等人回过头来,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为首的正是那位与苏惊仙较量过一番的官服男子。
黄龙李家——李侍郎!
“姑父,这群家伙实在是太蠢笨了,竟然这才后知后觉,哈哈!”
李侍郎身后的白色长裙女子眼底露出几分不屑和笑意,手指也在背后轻轻挑动。
儒雅不凡的李侍郎听到她的话,竟然罕见地没有纠正称呼里的差错,像往常一样让她叫自己的职位。
“青伊,记住,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而我黄龙李家作为臣中佼佼者,更应以肃清宵小作为己任,这便是师出有名。”
李侍郎淡淡一笑,明明没有比陈幸高出多少,却总是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众人。
“而你们,三番五次阻碍我李家收回祖上之物,早就已经犯下滔天大罪,罪不容诛,不过念在大雍神帝有好生之德,我就给你们一次机会……自行了断,过往不究。”
“什么?自行了断?”费鸣听到李侍郎这轻飘飘的话,还以为这家伙良心发现了。
闹了半天还不是要他们去死,这家伙真是虚伪至极了!
“姑父,快别和他们废话了,封天锁日神藏定然就在他们身上,那个什么大黑天的气息我已经感受到了。”被唤作青伊的女子心痒难耐,只要有这大黑天的神藏,她便可以在下次的玉龙榜上名列前茅了。
说不定,还可以借此机会在大雍神朝中也混个一官半职。
“你看,又急。”李侍郎笑了笑,言语间却无多少责备之意,毕竟这是他看好的后辈。
正在这时,李侍郎身后的羊、钱、甄三家尊者也拱手示意:“愿为李侍郎效命,代您之手去除这些碍眼之物。”
“好,好!”李侍郎眼睛眯成了一道缝,看向陈幸等人的目光,已经是在看死人了。
“小侯爷,这该如何是好啊!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卢三象意识到自己中了对方计策,也是有些烦躁不安。
他万万没想到此人贵为大雍雷部侍郎,手段竟然如此下作低劣!
打不过苏惊仙和苏愫,便引诱他们登岛来到洞窟深处,利用焰人马和猾狰熊削弱陈幸等人实力,最后再现身阴狠一击,并且还聚集了这么多尊者境的高位御使。
简直是用心歹毒,无所不用其极。
陈幸没有言语,静静看着这些各路人马为自己而来,嘴角不免挂起了冷笑。
“小侯爷,都这时候了,您还有心思笑啊?”费鸣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他们如今已经陷入绝境,怕是想逃都插翅难飞了。
“不笑,难道要哭吗?况且,谁说他们就能笑到最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