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试探
宇智波宗月斜侧着，依靠在窗台边。
一轮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他的身上，半搭着的松垮和衣，气质出尘而独立。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如小猫般蜷缩在身边，熟睡中一脸恬静的娇俏少女，忍不住轻叹了一下，捏着发涨的眉心：“关于初代细胞的研究，看来必须要尽快提上日程了。”
在和光进行一番深入的交流后，他对「八千矛」这一瞳术，也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在目前已知的宇智波万花筒瞳术中，八千矛或许是最恐怖的能力，没有之一。
它不似天照和月读，并没有直接伤害敌人的能力，反而更像是一个被加强的群体版‘别天神’，通过接触到施术者的查克拉，完全支配对象的精神和查克拉，并且能抹去对象记忆，植入其他虚假记忆，将其洗脑控制。
但这并不意味着，八千矛没有缺点。
任何忍术都存在着它的风险和缺陷，当然像初代火影这类挂壁，显然不能被计算在内。
八千矛最显著的风险，就是它对瞳力的消耗，虽不至于像别天神那样，释放一次就得间隔数年。但在八千矛控制期间内，会持续消耗施术者的瞳力，如果一次性控制太多人，就宛如一台大功率抽水机，很快就会失明。
至于缺陷，反倒是不用太在意，宇智波的先祖们，早就替光弥补了。
光的两只万花筒写轮眼中，被宇智波一族的先祖们，专门刻入了月读和天照两大瞳术。
月读完美的弥补了八千矛控制对象时，需要接触到查克拉这个缺点；凡是被月读光芒照到的对象，都会被直接打上刻印。
但问题是同时释放两大瞳术，会加剧消耗万花筒的瞳力。
简直就像是一台，恐怖的吞油巨兽啊！
就算植入了初代的细胞，除非本着把她当做‘一次性道具’的想法，否则还是要谨慎使用才行。
时间在他飞散的思绪中渡过，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考虑了一晚的半藏，终于决定正式接待他们。
宇智波宗月重新戴上暗部面具，进入了观众的状态，维持着一个暗部的身份和习惯，跟在纲手与光后面。
雨忍村的建筑风格很奇特，遍布村子的钢铁管道，纵横交错盘结，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那些林立的高塔排布着密集管道，通常不会有人选择居住，雨忍村的大多数人，都是住在较低的地方。
雨忍领着他们深入一条阴暗潮湿的管道，里面的内部结构相当复杂。
无数管道交错，加之光线阴暗，环境高度相似，无法用肉眼辨认，简直就像是一座庞大的迷宫。
看得出来，半藏很怕死。
修建这样一座地下管道迷宫，能最大限度防止暗杀，抵御外来忍者的入侵和袭击。
很快，他们来到了目的地，一扇普通的日式门前。
雨忍拉开门，侧身让开一条路：“请进，半藏大人在里面的房间等你们。”
通过甬道，纲手拉开最里面的房门。
“好久不见了，纲手姬。”
一名穿着和服的老年男性，盘腿正襟危坐在榻榻米上。
面前摆着一张小桌，两盏茶水，正冒着腾腾热气。
他的脸上戴着一个铁制呼吸器，头发随意披散下来，虽然不再如年轻时，那般强壮精悍，常年征战也让躯体变得衰弱，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半点威慑了，反而随着时间的沉淀，在智慧与经验的淬炼下，愈发阴狠和沉稳。
“你老了，半藏。”
纲手没有半点畏惧，直接坐在了他的对面，审视着这个曾经击败过他们的男人。
“耍嘴皮子的功夫，还是省省吧。”
半藏城府极深，又岂会被这两句话激怒，眼皮都不抬一下，端起茶水抿了一口，不咸不淡的道：“说说吧，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啧还是这么讨厌。”见老者不为所动，纲手心里十分不爽，双手抱胸道：“战国封印史，你应该听说过吧？半藏。”
“听说过。”半藏眉头微皱，这时终于用正眼看着他们，慢条斯理的说道：“一些战国时代被封印的危险人物，怎么？你们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吗？”
“只是检查一下。”纲手挑衅似得说道：“就是不知道传说中的半神，如今还留着几分实力？”
“这是木叶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此话一出，整個房间内氛围陡然沉重，从始至终都是一副老人姿态的半藏，此刻却像是露出獠牙的老虎。
明明没有任何动作，但就是能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极具侵略性的阴狠眼神，仿佛要将在场的三人生吞，而那副垂垂老矣的躯体内，蕴藏着让人畏惧的力量。
“不要露出那么可怕的眼神，半藏。”
纲手好似全然不在意，端起桌上的茶水，意味深长的说道：“待在这种地方，会让你觉得安全一点吗？”
“住口。”
半藏眉角青筋隐现，低沉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怒意。
“日渐衰老的半神，究竟还能不能镇住，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呢？”
纲手把玩着茶盏，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半藏，你已经老了，没有年轻时的气量，沦落成为一个追求权力，被统治欲裹挟的人了。”
“我让你住口，纲手姬！”
似乎被戳到了痛处，半藏眼底血丝浮现，怒火已然快要压制不住。
“看到现在的你，我真感觉恶心。”
纲手放下茶盏，冷笑道：“闻到了吗？半藏，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腐烂、肮脏、恶臭的气味。”
轰！！！
陡然间，整座房间轰然一震。
一股庞大的查克拉宛如洪水，裹挟着让人战栗的杀意，将附近的榻榻米掀飞。
电光火石间，只听得金铁交击的声音，猛然间爆发。
肉眼可见的冲击气浪扩散开来，宇智波宗月反应迅速，伸手将光揽入怀中，而后一个跃步后撤十几米。
唰唰唰！
四周很快出现了大量雨忍，满脸敌视的将他们包围。
而烟尘中心，半藏与纲手双拳对峙持平，但二人都保持着坐姿，而附近的地面，却因无法承受冲击，崩裂的痕迹如一道道蛛网纵横。
置身观察状态下的宇智波宗月，直至此刻总算是明白了，为何三代要让纲手随行的目的。
这就是一次试探啊
如今忍界波云诡谲，又有风起云涌之势。
在这个关键节点，地处要冲的雨忍村，则成为了木叶首要关注的问题。
而半藏的立场偏向于何处，以及他本人究竟存有几分实力，都让木叶必须要弄清楚，这才是三代火影真正的目的。
所谓的调查战国封印史，只不过是一个明面上的‘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