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令人发指的客氏
朱由校在坤宁宫等了好一会儿，慧妃范氏、容妃任氏才过来，见到皇帝便跪下行礼朱由校让她们起来。看了一下皱眉道：“成妃李氏呢,她人在哪？”朱由校扫了一眼众人看到众人都不敢说话，手用力一挥把桌子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怒吼道：“回答朕的问题！”朱由校又扫视了一圈，见她们还是不敢说于是，指着张嫣说道：“皇后，你说。”张嫣这才站出来说道：“陛下成妃李氏已经被奉圣夫人贬为宫女了。”朱由校一听又是火冒三丈，怒道：“大胆客氏，她算个什么东西，后宫嫔妃有什么过错自有朕和皇后处置，她一个乳母竟敢插手后宫，有几个胆子敢，快去把成妃李氏给朕找来。”张嫣让一名宫女去找贬为宫女的成妃李氏，这时朱由校让她们坐下众嫔妃谢恩道便坐了下来让人端来了茶水不一会儿，一身宫女打扮的成妃李氏便进来了见到朱由校和张嫣跪下行礼道：“奴婢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朱由校挥手道：“起来吧。”成妃李氏谢过之后便起来了，朱由校又问道：“告诉朕，你是如何被奉圣夫人贬为宫女的？之后又为何不敢找皇后为你主持公道？”成妃李氏说道：“陛下，说句大不敬的话，就算奴婢跟皇后娘娘说了，有用吗？奉圣夫人的手段连皇后娘娘都不能幸免更别说我了。”朱由校皱眉问道：“你什么意思？这又关皇后什么事？”朱由校叹了口气，心里是已经知道大概了但还是想从她们的口中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成妃李氏如今已经被贬为宫女也没什么好怕的了，直接说道：“陛下，你可知自己登基六载为何没有子嗣吗就是奉圣夫人在背后干的好事。”朱由校突然如遭雷击，用手指着李氏说道：“你说的可有证据？”不等李氏开口，皇后张嫣开口道：“陛下，你就别为难成妃妹妹了。”其他妃子也跪了下来，这下更加证实了英国公密报上说的“朱由校又说道：“告诉朕，先前朕的子女为何早夭？别说你们不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此话一出，众妃子的表情顿时僵在那里。
在之前，这样的问题，在宫里就是禁忌！慧妃范氏更是跪了下去，两眼通红的哽咽起来。说道：“陛下，慈焴未满1岁即夭折就是奉圣夫人趁臣妾不注意下了毒手请陛下为慈焴做主啊。”就在这时，容妃任氏也跪下道：“陛下，都是臣妾不争气，没能看护好皇儿，请陛下降罪！”朱由校两眼一瞪，手拍案急道：“降什么罪！你们身为朕的后妃，有机会做母亲，谁还能故意把儿女掐死不成？给朕说实话，那些儿女究竟是怎么没的！一个一个来，谁也不许藏着掖着，朕倒要看看，客氏到底有多恶毒，竟要朕绝后！”朱由校也知道六个儿女，全都先后夭折，若都是一人所生，或许是人的问题。可这六个儿女，却是不同的妃子生下来的！
几个妃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不约而同的把目光向张嫣看去，眼神中还带着一丝乞求的味道。她们不知道朱由校是不是真的要调查，可做为一个女人的天性，让她们渴望自己有成为母亲的机会！如今皇家无嗣，只要有皇子出生，无论品行如何，能力如何，都必然是未来的太子无疑！张嫣却一脸的苦涩。
皇帝，和奶娘之间
见她们都不开口，朱由校不得不主动出击，随手指向容妃道。
“你先说！”
他话音刚落，心里便不禁忐忑起来。
“臣妾”
被他点到的，表情有些忐忑，身为皇后的张嫣没有点头，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出实情。朱由校怒其不争的瞪着她：“你结巴什么，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容妃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说道：“回陛下，奉圣夫人！旁人臣妾不知，但怀冲太子那时，确是奉圣夫人令下人为娘娘捶背，这才导致娘娘小产的！”朱由校愣住了。这客氏胆子还真的大都敢对皇后下手朕的奶娘是魏忠贤的姘头。而且还是当初朕亲口允许他们在一起的！可一个太监，一个奶娘，竟然敢谋害皇子？他猛的转头看向张嫣，说道：“宝珠，她说的可是真的？”
张嫣咬着牙，微点螓首：“没错，确有此事！”朱由校噌的一下站起身来，走到张嫣面前盯着她喝问道：“那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为何不跟朕讲！”
“臣妾”可能是他的嗓门大了些，也可能是张嫣想到了什么，竟一时间嗫啜着说不出话来。旁边的成妃见状，鼓起勇气站了出来。“陛下，娘娘是担心您像怀冲太子之时偏袒奉圣夫人！”朱由校：？？？偏袒奉圣夫人？朕竟然为了一个奶娘，连自己儿子被人害了都不管？又看向慧妃。“你呢？”慧妃的反应更大，直接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说：“陛下，焴儿他死的好惨啊！”“明明只是伤寒，可却怎么都治不好，在床上整整咳了半个月，最后死的时候都瘦成皮包骨了！九个月大的孩子，入敛的时候还不到五斤重！事后臣妾才知是奉圣夫人动了手脚！陛下，臣妾疼啊！”
“砰！”
朱由校闻言一拳砸在桌子上，皮肉绽裂，鲜血顺着指缝便涌了出来。
但手上的疼，却被心中的愤怒给压了下去，自从整顿京营和腾骧四卫以来便一天都没闲着，要么在处理政事，要么就是在神机营里锤炼身体，很少有踏踏实实待在宫里的时候。中间听随行的太监提过两句，说是奉圣夫人曾来看过他，没见到人便自己回了。当时并没有太过在意，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小瞧了这个乳娘！只是这娘们儿是魏忠贤的姘头，还得好好计较一番，办的正大光明，办的让世人找不出一点理来。单凭着后妃的这些片面之词还不够，大明以孝立国，自己的身体毕竟是吃她的奶长大的想到这里，朱由校大口喘着粗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愤怒，看几名妃子说道：“三皇子和三位公主，莫非也是客氏那恶婆所为？”
张嫣始终站在旁边看着，听到朱由校称客氏为恶婆，顿时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似乎看到了希望一般，连忙伏身道：“回陛下，臣妾以为，必然和她逃不脱干系！臣妾早看出来了，她已经不甘心做一个奶娘了！这是在试图谋夺帝位！”朱由校没再多言，沉默了许久之后，伸手将张嫣揽入怀中，目光在她和诸妃的脸上扫过。说道：“以前都是朕昏聩无能，让你们姐妹受此大辱，你们放心，此事朕必给你们一个交代！”
“陛下圣明！”
诸妃闻言，瞬间跪倒一片，然后便放声大哭起来。她们已经压抑的太久了！这时，张嫣突然说道：“陛下，裕妃张氏因为无意中得罪客氏和魏忠贤，客氏、魏忠贤就假传圣旨，将裕妃幽禁于别宫，逐去宫女，断绝饮食。当时的裕妃已然怀有身孕，却被活活地饿死宫中，请陛下为裕妃妹妹做主啊！”朱由校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把你们各自知道的全写出来，交给朕，朕倒要看看这客氏有多大能耐。”说完便又砸了下桌子，这才发现手上有伤，于是便出门去了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