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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短暂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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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停在庭晚府的门口。

    冼岚然看了眼,问:“你怎么把我送这儿来了。”

    林泫奕撇撇眉,反问:“冼总,你上车之前跟我讲你回哪儿吗?”

    冼岚然房子太多了,在林泫奕所知的,她就经常回这儿。

    冼岚然也不争论,她跟楚淮池就一起住这儿,所以很多时候都回这儿。

    “下次把我送凛园。”

    冼岚然准备下车。

    “走了。”

    楚淮池在这儿也有一套房子,就是来掩人耳目的,两人经常住在冼岚然家里。

    冼岚然走了一会,才到别墅前。

    别墅外有小院子,冼岚然没栽什么,都是请阿姨找人打理,阿姨就是那个从南方来的,晚上就去楚淮池房子住。

    这个阿姨喜欢花,所以两栋房子的花很多。

    别墅里漆黑一片,只剩外面清冷的路灯,上面围着一些小虫。

    冼岚然看着院子里的花,耳边还能听到夏季夜里的蚊虫声。

    录入指纹才走进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一把开了灯。

    冼岚然朝里走,才看见沙发上坐的人。

    是楚淮池。

    他穿着白色丝绸面料的衬衫,风纪扣没扣上,露出他的喉结,就坐在沙发上,似乎是在等她回来。

    冼岚然撇撇眉,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往沙发上坐着,才说话。

    “干嘛不开灯?”

    “我在等你。”楚淮池靠在沙发上,就看着她。

    楚淮池看到她手里拿的是一瓶洋酒,外观看起来很像饮料,冼岚然之前拿回来,忘记跟阿姨说,就放在了冰箱里,楚淮池隔老远都能闻到身上的酒气。

    冼岚然懒的跟他说话,也没发现自己手里拿着的是酒,喝了几口,就往楼上走准备洗澡。

    “今天的事情,我代替我母亲向你道歉。”

    楚淮池到晚上都记得冼岚然走时威胁的眼神,他不相信冼岚然就会算了,如果她要报复他母亲,他总不能坐视不管。

    冼岚然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楚淮池站起来,脸上是从未有过的顺从。

    冼岚然不吃这一套,她笑眯眯的,故意回答:“你放心,你们母子我分的很清楚,不会连累到你的。”

    楚淮池就清楚她是这个态度,他只得再次说道:“你要怎么样才不可以找她麻烦。”

    “除非我死了。”

    冼岚然姿态肆意,她靠在了楼梯扶手上,就这么挑衅的看着他。

    她现在分明就是已经醉了的酒鬼。

    “放屁!”楚淮池骂道。

    冼岚然笑着耸耸肩,不太好说话的模样,但仍有兴致的看着楚淮池怎么发火。

    楚淮池这人虽然私下要跟她吵架,但实际上他情绪从来就是看着起伏不大,很少在外界传出他脾气暴躁,反而是富家太太们的心仪女婿。

    可以说是晏海西排第一他就排第二。

    脾气好,家境好,事业好 长相好,他都占着,就是不知道这人的底线在哪儿。

    可两人也只实打实的在一起,虽然没有常常住在一起,他们也算生活过,她并不觉得在外高岭之花的楚淮池有多么好脾气。

    楚淮池抬头说:“我自己会给你一个完美的解决。”

    自己动手还真是一个好的提议,不过冼岚然不太想假手于人。

    冼岚然打着幌子,态度仍然肯定,反而笑:“不行。”

    她的红唇妖艳,喝过酒后,整个人散发着一丝魅惑,靠在栏杆上的媚骨之姿。

    这个女人,可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还不是冼岚然太疯。

    楚淮池眸色暗沉,他朝楼上走,擦过冼岚然,他声音平静。

    “我妈已经出国了。”

    “楚淮池,你……”冼岚然突然觉得无话可说,她转身看着已经上楼的楚淮池。

    冼岚然抓着扶手跟上去。

    “你觉得我真的会对你妈下手吗?”就算冼岚然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她也没说出来过,但是楚淮池这么肯定的,让她有点不高兴了。

    冼岚然现在酒意上头,思考能力下降,行动力倒是增强了。

    楚淮池一直往楼上走,冼岚然抬头看着他,就跟着往上走。

    最后两步,冼岚然突然跑了起来,没注意脚下,被最后一个台阶绊倒,一下子摔在地上。

    “嗯”一道闷哼声响起。

    楚淮池刚准备进屋,扭头就看见冼岚然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

    她醉的实在是有些厉害,眼里的世界是旋转的,也站不起来,就顺着躺下去。

    楚淮池本打算就不管她,但是进了门又出来。

    站在她身边,蹲下来。

    “起不起得来?”

    冼岚然睁开眼看了眼他,又闭上,用仅存的理智说:“我要喝水”

    “躺着别动。”楚淮池说。

    楚淮池下楼去给她拿纯牛奶。

    一回来冼岚然又不见了。

    楚淮池撇撇眉,她也太不安分了,以前喝酒怎么不见这样。

    “你在哪儿?”楚淮池问

    没人应答。

    楚淮池转了一圈,才在钢琴房找到她。

    屋子里是一架博兰斯勒的三角琴,冼岚然就靠在钢琴旁。

    眼神空洞,就坐着靠着钢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淮池走近,把牛奶递在她的嘴边。

    “喝吧。”说着就要抱着她起来。

    冼岚然却拦住他的手,指着钢琴说:“给我弹一首可以吗?”

    “那你喝掉这个。”楚淮池交换条件。

    “好。”冼岚然接过,就把吸管咬着,要睡不睡的看着他。

    楚淮池本想糊弄过去,但冼岚然就一直咬着吸管坐着看着他。

    楚淮池坐在钢琴前。

    冼岚然从来不进这个房间,他知道她以前学钢琴,但是基本没见到她弹过,她也不准人碰这个钢琴。

    最多允许请专业人士来定时打扫。

    他好似隐约知道,这架钢琴是她母亲送的。

    楚淮池将手搭在上面,翻了一页曲目。

    这个曲谱看着不新,反而是很久以前的了,但是特殊在这本曲谱是手写的曲子。

    字迹工整,字体娟秀,可想字的主人本身的性格。

    楚淮池也不懂背后的秘密,他也没打算去探索。

    不过此刻——

    冼岚然就像一只乖顺的小狐狸,抬头看着他,还伸手想触摸他的腿,最后抓着他的裤脚,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楚淮池没见识过她以前的模样,就连认识这么多年,都只知道她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何曾有过这样的行为。

    “我给你弹第一个。”楚淮池下意识的抚摸她的脸,安抚似的说道。

    第一个曲目是仙境,舒缓宁静的声音顿时萦绕在钢琴房里。

    冼岚然吸了几口牛奶,胃里腻了起来,感觉面前的人都清晰了不少。

    她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

    楚淮池停下手里动作,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冼岚然朝他走去,脚绊在椅子腿上,一下子扑在楚淮池的身上,牛奶挤了他一身。

    顿时整个房间里弥漫一股香腻的味道。

    额头撞在他的胸膛上,只听楚淮池闷哼了一声。

    都在怀疑冼岚然是不是故意的时候,她撑着楚淮池的腰,顺势抬头看着他。

    或许是膝盖也撞在了椅子上,疼的她眼眶发红,眼底湿润。

    “好了,去睡觉。”

    楚淮池耐着性子弯腰哄,似乎他也很受用她这幅突如其来的服软。

    对上她的眼,眸色幽深,好似勾人妖娆的眸光,看的他下意识都倒吸一口气。

    好似有种特殊的魔力,多看一眼都能陷进去,空气中那种腻的味道,将冷空气都燃烧了起来,顿时眼里都燃起了欲火。

    不过深呼吸自我调节一遍,他移开眼,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我要洗澡,我不想上床睡觉。”冼岚然攥着他的衣服,声音很软,似乎是乞求。

    刻进冼岚然骨子里的规定。

    她不允许自己的卧室染上一些刺激性的味道,她抽烟又喝酒的,从来不可能就这么上床睡觉。

    “你醉了”楚淮池无奈的说道。

    一抱进卧室,冼岚然就紧紧缠着他的脖子不下来,双腿夹在楚淮池的腰间。

    “我不要睡觉。”

    楚淮池将卧室灯打开,托住她的身体,往厕所走。

    “好,洗澡。”

    到了浴室,开了花洒调水温。

    冼岚然听见淅淅沥沥的水声才小心翼翼的下来。

    楚淮池身上的衬衫被牛奶浸湿,黏糊糊的。

    他将白衬衫脱下来丢进脏衣篮,露出精壮的上身。

    楚淮池也注意锻炼,所以他高大的身形,宽阔的背部有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

    眼镜丢在洗漱台上,朝呆愣的冼岚然叮嘱。

    “站着别动,等下热水,我给你拿衣服。”

    要是冼岚然还是清醒的,她绝对会怀疑人生。

    楚淮池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他只是看起来相对于其他人比较好接触,但实际上接触下来就发现他对人不冷不淡,处在一个横线上,止乎于礼的距离感几乎是写在了脸上。

    就两人相处起来,私下虽然会展露更多的情绪,那也是正常人的七情六欲,但像现在这么耐心温柔,是少之又少的。

    楚淮池转身就出去,从衣柜里拿她的睡衣放在床上,找了浴巾拿进去。

    冼岚然就站着不动,也不知道是酒精麻痹了理智,还是真的乖乖听他的话。

    “我可以自己洗。”冼岚然突然说。

    她好似恢复了一些理智,转身就准备脱衣服。

    “一起洗。”楚淮池直接忽略她的话,索性等会出幺蛾子,还不如一手亲自操劳,看着正常,就怕等会直接晕在厕所。

    冼岚然也没拒绝,她根本没有思考能力了。

    “你到底喝了多少?”楚淮池问。

    虽然问一个醉鬼这话当没问,但是她反射弧延迟。

    一身都是泡沫,表情正常的看着他。

    “不知道,他们一直灌我酒。”

    一听话的真实性就不多,没想到喝多了还喜欢诬赖别人。

    冼岚然不想喝谁敢灌她,还是因为她自己一下午不舒坦,抽着烟一上头就喝了很多白的。

    白的劲大,她喝了很多,她强撑着从饭店出来还是正常的。

    “嗯,以后不跟他们一起喝了。”

    突然觉得这样情绪稳定的冼岚然倒招人喜欢了。

    他笑了笑,给她洗头。

    直到冼岚然上床,她都已经睁不开眼睛了,吹头发洗脸刷牙都是楚淮池帮她弄。

    甚至睡觉,两人都是亲密的搂着睡,这是彼此都清醒都没有过的,如此短暂的温存,楚淮池也愿意屈身。

    看来招人喜欢的类型,总有人愿意做点更多不符合身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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