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灵魂杀手
“绝望吗？害怕吗？那就跪在地上求我放过你！我会大发慈悲，让你多活一会。哈哈哈哈哈哈！”科瓦奇现在的精神状态显然已经步入疯魔。
空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赤红的双眸中，绽放着各种各样的情感。愤怒，杀意，憎恶，战意，疯狂，像是恶魔的眼睛。这目光炽热如火，如利剑般直指科瓦奇。明明胜券在握的科瓦奇此刻居然被这目光逼的有些发怵。
但很快，空眼中的深邃与复杂就消散了。
“过去，”空说，“我以为只有力量才能给予一无所有的我抗争的勇气。”
“现在，”空说，“无畏给予我驱散绝望的力量。”
下一刻，冲天的光芒从空身上亮起，穿透了厚重的岩层，穿透了阴沉的夜空，穿透了雷鸣的云层。
这光芒划破了长空，撕裂了深沉的黑暗。
科瓦奇被光照地睁不开眼睛。
他整个身体都被光芒刺破，艰难地开口道：“你究竟是谁？这又是什么力量？”
光芒中心处的空突然狡黠地笑了。
“我只是一名普通的玩家，而这是…外挂的力量。”
他声音不大，但足够有穿透力。
“装神弄鬼！”科瓦奇咆哮一声，双手持刀，向空扑去。
光芒渐渐散去。空的手中出现了两柄金色的长枪，上面散发着淡淡的白色光芒。他轻轻挥动长枪，只听“呯”的一声，长枪稳稳地挡住了飞驰而来的科瓦奇。空随即挥动另一杆长枪，在科瓦奇灰白的白透明灵体上留下了一道金色的痕迹。
“啊！”科瓦奇惨叫着后退，他惊讶地发现，这不明来路的金色长枪居然可以在他身上造成伤害！”
“怎么可能！我是无敌的！”科瓦奇不信邪地又朝空扑过去。他身上冒出阵阵黑烟，刚才的金色划痕转瞬间消失不见。但这一次，空没有完全挡下科瓦奇，手臂上挨了他一刀，顿时鲜血直流。
空咬牙继续挥动长枪，再次击中了科瓦奇。科瓦奇整个身体都被长枪贯穿，他发出了尖锐的惨叫。
这一波换伤看似势均力敌，但实则空落入了下风。科瓦奇虽然受伤，但伤势瞬间恢复如初。反观空，伤势无法恢复。要是再继续这样打下去，他迟早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而且，他的“外挂”也不是无限时间的，他能感受到体力在急剧流失，金色长枪在他手中愈发沉重。估计再过五分钟，他甚至没有力量再拿起这两把枪。
空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撕开衣服简单地包扎好伤口，而另一旁。科瓦奇浮在空中，警惕地盯着他，想要看出一些端倪来。
空逐渐苍白的脸庞和愈发加快的心跳还是暴露了他。科瓦奇在半空中伸了个懒腰笑道：“依我看，你快坚持不住了。我就算耗也能耗死你。”
“吗的，这外挂也不行啊，我马上就要被抽干了。”空又与科瓦奇拼了几个回合，有气无力地吐槽道。但究其根本，好像是他自己不太行。
“把原本放陨石的玻璃管砸了。”李奇的声音从空的脑海中传来。看来李奇不光可以做到从四面八方同时发声，也能直接与某一对象“加密通话”。
“砸了有什么用？”空看起来在自言自语。
“陨石刚刚融合，还没有完全能量化，破坏基座也许可以破坏科瓦奇当前的稳定性。不论怎么样，现在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总要试一试。”
空虽然看李奇不爽，但也只能照做。
空高举手中的长枪，瞄准了连通整个地穴的地面与顶部的巨大玻璃管，用力一掷！
半空中的科瓦奇察觉到空的动向，顿时急了，他飞快的移动到长枪与玻璃管的中间，试图阻止长枪的行进。但长枪轻松贯穿了科瓦奇的身体，痛的他哇哇大叫。
随后，长枪到达了玻璃管的表面，势如破竹般击碎了厚厚的管壁。
“你不要命了！”科瓦奇大怒，“破坏了这个支柱，整个地穴就会坍塌！”
他话音刚落，玻璃管“呯”地一声崩裂开来，碎片震得到处都是，整个地穴被搞得乱七八糟，然而还没等玻璃管破裂引发的巨响消散，所有人都听见地宫顶部传来了岩石崩裂的声音。
暴雨越下越大，无情地冲刷着森林中这座巨大的建筑物。很快，建筑物的墙壁上，屋顶上，甚至庭院的地面上，出现了许多道细小的裂缝。
“轰隆！轰隆！轰隆！”雷声响起，却掩盖不住从建筑物中传来的巨响，裂缝越来越长，越来越深，最后，整座建筑分崩离析，倒塌在地面上。
然而崩溃远远没有停止。建筑物倒塌后，地面传来的巨响还在继续。紧接着，整个地面向下一沉，废墟与雨水顺着地面上出现的巨大凹陷向着地下涌去。
地穴的顶部终于承受不住重压，整个崩落下来。空一边躲避着上方落下的巨石，一边寻找着庇护。而落石则是直接从科瓦奇的灵体中穿了过去，丝毫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伴随着大地的悲鸣，雨水的咆哮，岩石的嘶吼，整座建筑沉入了陨石坑之中。
疯狂过后，是无声的寂静。在黑暗的天幕下，除了雨声，连风因害怕而保持了沉默。
科瓦奇静静地从废墟中浮起。他的身形有些扭曲，忽明忽暗，像是出了什么问题。
“你真是个疯子，把自己都玩死…”
科瓦奇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就消失了。
紧接着，废墟之上凭空出现了科瓦奇进化之前使用的肉体，以及一个金属椅子，椅子上坐着李奇的女儿，莉安。
躺在废墟上的肉身科瓦奇猛然睁开眼，环视四周，他发现自己居然从灵体状态重新变成了肉身，甚至与他融合的莉安也重现了，只是之前的陨石不知所踪。
科瓦奇有些慌乱。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他知道，这只是融合还不完全受到扰乱出现的暂时分离的现象，用不了多久就会重新融合。
“哈哈哈哈！”雨点滴滴答答地落在科瓦奇的身上，他放声大笑，似乎在庆祝进化的完成，又仿佛在不公平的世界。
但他还没有笑多久，突然痛苦地趴在废墟上，不断地挣扎，像是有蛇钻进了衣服里一样。
“该死的！你为什么会进来！”科瓦奇朝空气中不断抓去，声音也从刚刚的意气风发逐渐变成了惊恐。
“科瓦奇，你不要忘了，我困死在书房之前对你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一个更加低沉的声音从科瓦奇的嘴里，毫无疑问，那是李奇的声音。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紧接着科瓦奇惨叫起来，他满头大汗，浑身不断地起着痉挛，最终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几秒钟之后，科瓦奇居然从地上缓缓站起身来，不过他整个人的神态从高高在上的傲慢，变得无比阴沉。
“科瓦奇，你太自信了，自信到居然相信我的能力仅仅是把自己的脸附着在墙壁上。”李奇低沉的声音从科瓦奇的身体内传来。
“我真正的能力，是灵魂杀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