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小崽子们,怕我去死啊?
凌濮阳手腕一抖,回转剑身,割开了薛满抓着自己的衣袍下摆。
薛满手上一轻,人也失去了依凭,狠狠朝前扑去。
手里紧紧抓着那块残破的布料不放。
崩溃地伏地大哭:“不要!”
不要这么对她!不要把她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给剥夺……
凌濮阳记挂着师父,心急如焚,快速退了几步,一句话都不想跟薛满多说,迅速转身朝宫外去。
一边跑一边命令道:“把这女人全身骨头打断,丢进大牢去!不准任何大夫给她医!”
活活痛死她!
殿前侍卫响亮的应了一声是,如狼似虎的扑向了薛满。
大殿里就响起了薛满凄厉的惨呼声,与皇城外的鞭炮烟火声遥相呼应。
这个除夕之夜过得兵荒马乱,众人彻底没有了守岁的兴致。
皇帝被刺激得更加咳嗽不止,李永贵赶紧指挥着侍卫太监们把皇帝皇后护送回宫。
荔和程邰在宫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郝从。
想了想,觉得他应该是回家去了,三人赶紧又出宫奔向了郝家酒铺。
她们过去的时候,郝从已经恢复了正常。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他坐在燃了几个火盆的包厢里,面前摆了一大桌子菜,正一口酒,一口菜闷得吱吱作响。
看到他们来了,郝从若无其事挥手道:“小朋友来,今天晚上没吃饱吧?坐下来陪师父吃点喝点!这什么事儿都讲究个一醉解千愁!没有什么是一顿好酒好菜解决不了的。”
看郝从这么豁达,薛荔心里暗松口气,扯开嘴角强笑:“就是!那些闲言闲语我们管他干什么!”
这个时候凌濮阳呼的一声撞开门进来。
看到老爷子没事,看到众人都在,长长松了一口气,心里那颗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郝从哈哈大笑:“回来了?来来来,喝酒喝酒。今天晚上咱爷儿几个不醉不归。”
程邰和凌彦相互看了看,说了声“打搅”,也顺势留下来吃饭。
郝从把酒杯举起来跟凌濮阳碰杯。
“咱们今天有两件喜事。一,凌三儿升官啦,今后可是掌管整个西山大营,可喜可贺!”
“第二,恭喜你们两个定亲,以后凌三儿就算有自己的家了。”
他举杯朝薛荔举了举。
凌濮阳有了这颗小荔枝,有了属于自己的艳丽和甜蜜,就不用羡慕别人有家了。
一席话说得凌濮阳鼻根酸溜溜。
他不喜欢如此煽情,粗声粗气道:“老头子吃个饭也这么啰嗦!真是!快吃吧!”
郝从大乐,招呼众人吃:“就是!吃!皇宫里的宴席有什么吃头?还是咱们自己的菜好吃。”
凌彦和程邰也附和着,几个人就着菜喝着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什么都聊,也什么都说。
郝从还把自己珍藏的酒拿出来。
教薛荔用梨花白加雪梨酒调配出来喝:“清甜滋润又绵柔,最适合女孩子喝。”
也给程邰一杯,道:“你喝点也无妨。”
程邰听郝从把他与女孩子相提并论,也不恼,尝了赞道:“好酒。”
薛荔双手接过,一尝,简直惊为天人。
不知不觉喝了五杯下去,喝得脸颊红彤彤,身子歪了几歪。
凌濮阳和程邰同时身子一动,伸手想接住她。
凌濮阳抬头,警告的看了程邰一眼。
程邰讪讪收回手,摸了摸鼻子,解释道:“我是她哥!”
凌濮阳醋意满满:“表的!”
别说表的,亲哥也不行!
极尽温柔的把人揽进自己怀里,取过一旁的斗篷细细地将她裹了,牢牢抱贴在胸前。
凌彦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默默的摇头失笑。
郝从看着凌濮阳温柔细致的动作,恨铁不成钢:
“你的男子汉气概呢?!”
郝从看热闹不嫌事大:“对女人不能一味的宠,不能一味的让着她,你得让她知道你的厉害!再这样下去你妥妥就是一个惧内!”
“嗯,嗯。”
明显有了醉意的凌濮阳一手稳稳的抱着薛荔小小的身子,另一只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谢师父教诲,我懂了。”
“懂啦?”
“嗯!等会儿等她醒了,我就这么给她一巴掌!”
凌濮阳放下酒杯,手掌在薛荔脑袋那里比了一下。
郝从点头,很欣慰:“帅!孺子可教!”
凌濮阳眯着眼,恶狠狠的补充:“给她头发全部揉乱!”
郝从:“……!”
算了,这小子没救了!
幸好这里还有其他两个。
他可以把自己的经验恋爱经验传授下去。
问程邰道:“程世子,要是半夜三更有美女穿着很薄的纱衣,给你书房送汤,你觉得她想做什么?”
程邰毫不犹豫:“想偷玩我的小雏菊!”
众人:“”昂?!!!!”
兴趣这不一下就上来了吗?
程邰赶紧清了清喉咙。
不怪他,怪该死的输入法!
赶紧往回圆:“是阿荔给我做的迷你小厨具!”
哦,众人很失望。
尤其是郝老爷子。
算了,这个也没救了。
他转向凌彦。
这小伙子看起来很聪明的样子,应该是他们村最后的希望了。
循循善诱问凌彦道:“假如你出外打仗,一去三年,凯旋而归的时候带回来一个怀孕的女子,你怎么跟你妻子交代才不伤夫妻感情?”
凌彦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问题?完全没难度好吗?
“好办啊,就说是我爹的!”
众人一愣,哄堂大笑。
凌濮阳敲着桌子大笑,又低头拢了拢薛荔的斗篷。
瞥眼间就见薛荔根本没睡,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窝在自己怀里,眼泪悄无声息的奔涌,将他胸前打湿了一大片。
凌濮阳眼眶蓦然一红,举起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借着饮酒的动作抹去了眼角的那一滴泪水。
郝从敲了敲桌子,对几个年轻人道:“我也喝得差不多了,我去睡了,你们自便。想吃什么让凌三儿做,他的手艺不比我差。”
凌濮阳突然警惕起来,与凌彦程邰对视了一眼。
低声呢喃:“师父……”
郝从爽朗一笑,砰砰砰的拍了拍桌子:
“想什么呢,想什么呢小崽子们!怕我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