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周瑜的想法
“丞相书信在我身上，我给你看，你看了便知我所言不虚。”说着，曹仁真的把信拿出来。
张绣微微犹豫，但又很快摇了摇头，当他走出这一步时，他和曹操之间就已经决裂，信的内容反而不重要了。就算曹仁所说是事实又如何，难道张绣还能回去吗？此刻，他宁愿相信自己心中的想法。
“曹将军不必了，事已到此，又何必再说呢？今日我要离开大营，若曹将军欲阻拦，那就你我一战，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带着这些士兵离开，你做个决断吧？”
曹仁为难了，不管是放张绣走，还是大战一场，都会对整支大军有影响。他想了一下，仍想挽回：“张将军，我可以对天发誓，丞相对你从未有过丝毫怀疑，此事瞒你，亦是我不对，但与丞相无关。”
张绣早已下定决心，决意要走，又摇了摇头：“曹将军还是做个决断吧！”此刻，他打了个手势，手下士兵做好戒备的姿势。这些士兵都是三十岁以上的老兵，乃军中精锐，是张绣当年留下的西凉精兵。
“那张将军想去哪？莫非想投靠陈飚？”
张绣又摇了摇头：“我想带他们回凉州，让他们卸甲归田，做个普通的百姓。”
“然而路途遥远，你们如何能何凉州？陈飚会放过你吗？凉州诸侯亦不会放过你！”
“这就不劳曹将军了，我便是拼了命，也要带他们回凉州，如若不能，恐怕我亦已经死了。”
曹仁想了一会儿，望着天空，仰天长叹：“好吧！你走吧！”
并非他心里不气，若是他不放张绣，双方大战起来，这动静就大了，这支军队恐怕分崩离析。他放张绣走，回去再跟将士们扯个谎，糊弄过去，将士们未必就能发现。衡量之下，他决定放张绣离开。
张绣以为要大战一场，听闻曹仁放他走，一时愣住了。他与曹仁认识多年，也知曹仁可不是善良之辈，莫非有诈？
“还不快走，莫非想等我改变主意，大战一场吗？”曹仁一声大吼，他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张绣被吼得吓了一跳，连忙调头率军离去。曹仁望着张绣离开时的背影，心如刀割。
回到营地，镇守大营的牛金又跑过来。
“将军不好了，贾梁道也不见了？”
“什么，贾梁道也跑了？”曹仁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贾逵跟张绣一样，选择了逃跑。
牛金点点头：“应该是！”
“那你为何不拦住他？”曹仁心中一阵毛躁，朝牛金吼了一声。
“将军，我哪知道他会跑？他说巡视一下营寨，结果一去就不复返了。”
曹仁匆匆来到贾逵的营帐，果然在营帐的床铺上，放着一封信。他拿起来一看，确实是贾逵所写。在信中，贾逵简述自己家中有事，需要离开，但在此关键时刻，又不好意思提出，才会不告而别。
曹仁苦笑一声，这贾逵要走便走，还找了个理由。只是，张绣和贾逵走了，这军队士兵恐怕会惶恐不安……唉！他叹了口气，他尽力了。
次日，曹仁凌晨就让士兵启程，继续北进，两天后到达东郡。果然，士兵一路上逃窜，大军渡过黄河后，曹仁手里只剩下四千多人，跑了将近大半。
……
话说周瑜和程普进军中牟，掐住要道，坐观中原局势变化。许都距离中牟仅两百五十里左右，且一路平坦。他广撒斥候到百里以外，争取尽早得知曹操北撤的消息，以便占据先机。
另外，周瑜派五百士兵占据了中牟北上的渡口。中牟和陈留一样，有汴水经过，汴水是黄河支流之一。周瑜知道曹军北上，必会通过渡口渡过汴水，所以他才抢先占据渡口。
几天之后，最前线的斥候匆匆来报，曹军约一万人往北而撤，已到达新郑，预计一到两天可到达中牟。
周瑜和程普心中大喜，要是抓到曹操，那真是……两人一想起来，就觉得很是激动。
“报……报……”又一个士兵匆匆跑进来。
“什么事？”
“将军，北面的斥候探得消息，敌军有一支军队，突然袭击渡口，我军兵力较少，渡口被占。”
“什么？”周瑜吃惊不小，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曾查明袭击渡口的是哪里的军队？”
“目前未知，但可能是从北方而来，兵力至少一万，且都是骑兵。”
“不好！”周瑜心中大震：“肯定是邺城的兵力，我疏忽了！”
“邺城？邺城距此至少有五百里，就算是邺城出兵，也不可能那么快呀！”程谱有些疑问。
周瑜猜道：“或许陈留被我军占领，邺城就已经觉得不妙，便抢先占了渡口！”
实际上，他猜对了。主持迁都到邺城的是荀彧，荀彧乃智者。他先收到青州丢失的消息，心中就有些惶恐。好在，青州战场不会影响到中原局势。
哪知，仅过了不到十天时间，他便收到陈留被攻占的消息。这中原四处战场，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陈留一丢，便会起连锁反应。
荀彧敏锐得感觉到，中原局势不妙，便让曹休和钟繇率一万大军南下，抢先占据渡口。不过，荀彧以为周瑜会率军南下攻打许都，也没有想到周瑜兵进中牟。
曹休虽屡次战败，但毕竟姓曹，乃曹操最信任之人。所以，曹操还是起用了他，让他和曹洪、夏侯惇等掌握邺城兵权。钟繇原是司隶校尉，渭南之役后回了许都，也是曹操的得力干将之一。
“那我们如何应对？”程普有些焦急。
“敌军是骑兵，我军若攻占渡口，敌军必会选择野外对战，且曹军已经撤退了，这一两天内就会到达。”
周瑜来回踱步，想着办法，半晌之后，他心里有些决断：“我们不能夺渡口，按照原计划，在途中设伏，袭击曹操。”
“可是，我军兵力不足，中牟又不能不拱卫，我军最多只能出一万军，又是步兵，恐怕难以拦截，且虽知曹军北撤，但我们无法知道具体在哪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