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失败的半渡而击
“嗯，那就好，我等在樊城先过一夜，明日大军出发，船只蒯先生是否准备好。”
“已安排妥当。”
……
蒯越并不知道的是，当赵俨、路招和贾诩进入樊城时，汉水之上，一条小船顺江而下。仅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小船便来到了隐藏在鄢水的鲁肃和甘宁。
鲁肃和甘宁在这里都等了将近两个月了，每天都在狭窄的鄢水上以钓鱼为乐，打发时间，只等来自襄阳的消息。
大概一个月前，两人便得到刘表病逝的消息，知道很快就要到自己上场的时候了，结果一等又是等了一个月时间。甘宁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得到消息后，鲁肃和甘宁便率着水军向上游而去，穿过宜城，来到距离襄樊只有五里路左右的地方，准备等到曹军过江时半渡击之。
两个时辰后，在中庐的陈飚也收到了消息。他收到的是两份消息，一份消息是鲁肃送来的，鲁肃派出的斥候回报，曹军已经进入樊城。另一条消息是暗卫送来的，消息比鲁肃的消息多了一个信息，曹军为首的人有三个，分别是赵俨、路招和贾诩。
赵俨和路招也就算了，陈飚看到贾诩之名，微微一愣。在21世纪，贾诩这毒士之名太响了。此人太精明，会不会察觉些什么？他想了一下，便派人去给鲁肃送个信，让鲁肃谨慎一些。
……
次日，赵俨、路招和贾诩率军来到江边，蒯越已经让人把船只准备好了。岸边，几百艘船停靠着。
赵俨想起在许都时荀彧跟他说过的话，对司空而言，能拿下襄阳意义非凡，不仅仅是多了一座城和几万兵，而是多了一支水军。北人不善水，但司空南下却必须要有水军。
若是被陈飚得了襄阳，他日司空南下，就算兵力再强盛，也比不过有一支水军。
“赵护军、路将军、贾大夫，江水湍急，你的士兵皆为北人，可能不善水，我已让船夫慢慢划，到对岸约三到四里路，需要半个时辰时间。”
“这是荆州的水军？”路招好奇地问。
“不是，这是普通的船！此前便有了约定，不动用荆州水军。”
“好，我等就上船吧！”赵俨一声令下，准备让士兵上船，赶紧渡过汉水。
“等一下。”贾诩突然叫停。
“贾大夫，还有什么事吗？”
贾诩不回答赵俨的问题，反而转头问蒯越：“昨日听蒯先生言，斥候探得陈飚兵进中庐，兵力只有一万五？”
“正是？”蒯越不理解贾诩想说什么。
“但你此前又说江陵兵力至少三万以上，为何只出一万五千军队占据中庐呢？”
蒯越愣了一下，他哪知道陈飚为什么这么干。
贾诩看到蒯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心中警惕起来，略微思考之后，他转头对赵俨说：“赵护军，可否等一个时辰再过江？”
“贾大夫，这是为何？”
“一个时辰后便分晓！”
赵俨有心不答应，但他又知道贾诩这老头谋略过人，绝非常人，连司空都很信任他，虽然他平日声名不显。于是，他便点头同意了。
“赵护军……这……还是快点过江吧？”蒯越有些不解。
路招也有些郁闷，但赵俨已经采纳了贾诩的意见，他也只好耐心等待。
两刻钟，汉水的东侧，隐隐有大量船只过来。
“看，那里！”贾诩一直关注着江面的变化。
赵俨远眺过去，隐隐看到有数百艘战船驶来。此刻，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气得上前抓住蒯越的衣领：“蒯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恐怕是扬州水军！”蒯越吓出一身冷汗，他转眼看向贾诩，如果不是贾诩拦着，那就完蛋了。
“是不是你们和扬州人勾结起来对付我们？”赵俨怒不可遏。
“赵护军，此乃误会，我亦料不到会有此事。我也是按照司空的意思，按兵不动，如此就没有水军巡视江面，才会致使扬州水军进入汉水而不知。”蒯越赶忙甩锅，说是曹操不让军队出动的。赵俨仍是没有气消。
贾诩往前走了两步：“赵护军，请冷静，我想此事确实与蒯先生无关。”
赵俨听了贾诩的话，才松开手来，刚才要不是贾诩阻拦，他现在可能已全军覆没了。
过来的船只正是鲁肃和甘宁率领的扬州水军。鲁肃和甘宁也是无奈，扬州的水军已经来到了距离樊城只有五里地的地方潜伏等待，准备等曹军过河时半渡击之。他们不敢靠得太近，否则会被樊城上的守军看到。
可问题是，曹军是横渡汉水，汉水宽度只有三到四里。而扬州水军是逆江而上，路程至少有五里左右。也就是说，等曹军上船出发时，扬州水军再出发，即便水军战船再快，恐怕也来不及了。
鲁肃就想了个办法，先把时间给算好，提前出发，等曹军渡江时，扬州水军也恰好赶到，一击破敌。只要曹军上了船，渡过中间，就算樊城上的士兵发现了扬州水军，也已是来不及了。这船上可不比陆上，想跑就跑。
所以，鲁肃和甘宁是提前率着水军，向樊城进发。哪料，贾诩却心有疑虑，突然叫停渡江，把鲁肃和甘宁弄了个措手不及。如此一来，鲁肃和甘宁率水军而来，就显得很尴尬了。
船上的鲁肃和甘宁看到这种情况，也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击破曹军了，就干脆大大方方地让水军来到樊城段江面上游弋。
赵俨、路招、贾诩和蒯越看了，个个咬牙切齿，扬州水军也太嚣张了，竟敢如此光明正大地把船开到襄樊汉水水域来，简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看到船只距离岸越来越近，曹军士兵拉起弓箭，准备射箭。贾诩却打了个手势，让士兵放下弓箭。
船上，鲁肃和甘宁并排站立，船只慢慢靠近。鲁肃在船上高声大喊：“哪位是蒯越呀？”
蒯越上前两步：“我便是襄阳蒯越，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