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当上山大王
刘晔与陈飚对视一眼，如今两人也插不上手，只能在一旁看。
郑宝是几个人中的老大，武功自有独到之处，动了真格，张多有些招架不住了。许乾感觉到郑宝有杀心，心中也是气愤，开始改变立场，和张多联手战郑宝，场面形成二打一的局面。
三人打得正酣畅之时，突然一个身影冲了进去，张多和许乾大惊，连忙后退。只见郑宝的背上插了把刀，已是倒地，出手的人居然是袁雄。刘晔和陈飚也是一时惊讶，尤其是陈飚，这山寨内斗也太狠了吧？
“袁雄你……”张多大惊，他和郑宝打归打，但心里还真没敢杀郑宝。
“一年前掳掠安陆那一次，我手下死了八百多个兄弟，所掳掠的财物大多被郑宝独吞，我只得少许，连抚恤弟兄们都不够，弟兄们临死前的惨状，我忘不了。当时我便发誓，要宰了郑宝，今日终于等到机会了。”
“郑宝向来只顾自己，喜欢吃独食，从不顾兄弟们，但刘先生并非如此，大灾以来，刘先生四处奔走，几乎散尽家财，为我等筹集粮食，却从未对我等有所求。两位兄弟可曾见过，世上有如刘先生这般之人？刘先生就这么点要求，郑宝却推三脱四，我不能忍！”
袁雄说完，走到郑宝面前，看着还在垂死挣扎的郑宝，一刀砍下他的脑袋，然后转身面向刘晔：“当今乱世，生存不易，我等当初结此寨，只是认为相互依靠，才能不被欺负。然而我们只会打打杀杀，缺乏谋略，如没有先生，这居阳寨迟早会败亡，我袁雄，愿奉刘先生为主，侍奉刘先生，听从刘先生的话，唯有刘先生能让我们存活下来。”说完，袁雄跪倒在刘晔面前。
陈飚看到这一幕，心中对这个袁雄有些敬佩。此人对郑宝早有不满，却善于隐忍，选择在最恰当的时机出手，一击致命。杀了郑宝之后，却选择侍奉刘晔，表明他有自知之明，实在是了不起。
刘晔一阵愕然，显然还没从刚才发生的事情中反应过来。看他这反应太迟钝了，陈飚赶紧拉了一下他的衣角，他才清醒过来，赶紧上前扶起袁雄：“这不行，我不过是一介文人……”
此刻，张多也慢慢醒过来，不等刘晔说完，赶紧跪向刘晔：“刘先生，你来山寨虽只有半年多，但你是真心为我们山寨好，我张多最是服你，我亦愿意侍奉于你，希望刘先生答应我们，当这山寨之主。”他说完，转眼看着许乾，打了个眼色，意思是说，你赶紧表态。
许乾如何不懂？也赶紧跪了下来：“我许乾不善言语，不识几个大字，但也知忠义，刘先生忠诚待我，我亦于以忠诚回报先生，我愿意奉先生为主，终身不改。”
刘晔一看三人这架势，是想奉他为主，代替死去的郑宝，顿时心中犹豫。
“诸位，你们的话我亦明白，请恕我拒绝。我乃一介书生，亦无雄心壮志，实在不配当这首领之位，再者，我乃皇室宗亲，身份敏感，一旦拥兵，必为天下人所忌惮，反而会把你们带入死地。这是万万不可的。”
“先生之言亦是有顾虑，然我等都是武人，斗大的字都不识几个，自知无法立足于乱世之中，如先生不愿意，我等只能就地解散山寨，各自离去，只是如此一来，这几千百姓将无依无靠，恐为他人鱼肉啊！”袁雄进一步劝说，他心中很明白，郑宝死了，唯有刘晔才能服众，为众人找条出路。否则一旦解散，光刘勋都不一定会放过他们。
“对呀，先生，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把先生的好友给救出来？”张多和许乾也是苦苦相求。
“袁首领，我是绝对不能拥兵的，否则会引来祸端的。要不，你们三人中一个来当，我暂时辅佐于你们。”
“可我们三人都不能服众，光那郑宝的亲信都不会答应，但他们却会服你。”
几个人在那里把首领之位推来推去的。突然，刘晔想起了陈飚来，便大喊起来：“诸位，我有办法了，我推荐一人为首领，此人才华横溢，智慧超群，必能带着我们走出困境，你们看如何？”
“谁？”张多、许乾和袁雄面面相觑。
“就是子炎。”刘晔用手指指着陈飚，陈飚正想悄悄地溜走，可惜为时无晚。
“刘子扬，你胡说什么，我来山寨才个把月，跟山寨兄弟们也就混了个脸熟而已。”这不是开玩笑吗？他可不愿意当什么山大王。虽然这山大王可以号令几千人马，看起来很威风，但风险是很高的，万一这几个人不服，杀他就跟杀郑宝一样，哪天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不是小说里面的主人公，也没有外挂或主角光环，不能不有所顾虑。
张多等人也是有些不大情愿：“刘先生，陈先生是你好友，我们也相信他，只是……”这话没说完，意思却很明白。刘晔便花了半刻钟时间，给三人做了些思想工作。
然后他才对陈飚说：“子炎，山寨八九千众，我不能不管，但首领我真不能当，这是身份使然，我一旦当了，必为他人妒忌，只会引来祸端。你当了这首领，我与张多等人一样，奉你为主，任凭你差遣，他日时机成熟，咱们再找个机会，投靠于他人，届时只需为这帮兄弟安排一条路就行了。”
刘晔这家伙，自己是皇室宗亲，拉不下脸当山大王，却让陈飚来当。
“子炎之虑，想是担心众位兄弟以武欺人，不听命令，不受约束，但……”刘晔看了张多等三人。
张多、许乾和袁雄三人一听，很识趣地跪倒在陈飚面前，大声说道：“我等三人，愿奉陈先生为主，任凭先生差遣，愿发下誓言，如不听先生之话，甘愿受天打雷劈。”
古人重誓，一旦发誓，多半会尽最大的努力地守誓。此刻，陈飚有点心软了，如果这些人愿意听从他的命令，他倒是可以考虑临时当这个首领。日后再找曹操或孙策，直接投降，把这些人给送出去。再者，这些日子他住在山寨里，也看到山寨的人确实对刘晔很尊敬，有刘晔在，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