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世界的模样
虽然是岩之龙王，但是站在大地之上，能够肆意吸收四种元素力的他自然是能够适应这如同海洋一般的界域的。
咕噜咕噜……
降落的巨量雨水与岩石尘埃混合在了一起，顷刻间变得无比浑浊……
各种光芒闪烁着，两道庞大的身影彼此缠斗着。
地动山摇，数百里的界域都动荡得似乎下一刻就会毁灭！
化身庞大巨神的苏南故意放弃了利刃与神术，只是将神力汇聚在拳头之上，每一次都狠狠地命中在岩之龙王的身躯之上。
岩之龙王硬扛着苏南的攻击，用利爪与牙齿撕裂苏南的身躯。
这是最为原始与血腥的搏杀，两道巨大身影的血肉不停地被对方所撕裂！
数日之后……
当乌黑的云层散去，太阳重新降临，苏南气喘吁吁地看着身前的岩之龙王。
光芒显现，当消弭之后，苏南也是恢复了神装形态。
“……喂，不知名的家伙。”岩之龙王感到精疲力竭，他急促地喘息着，头颅朝向苏南所在的位置，似乎是在“看”他。
“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苏南听到这话，笑了笑，回答道：“我名奥利亚斯，海之魔神。”
“海之魔神？”岩之龙王的声音略微有些惊讶，但是紧接着便是恍然：“以大海为名号的魔神……在这群山之域竟能与我比肩……”
“你的实力得到了我的承认。”
“虽然不知晓你们魔神的实力都是如何，但是想来，你应该是其中最强的那一部分吧？”
“看到上面那个没有？”苏南饶有兴趣地说道：“那家伙名叫摩拉克斯，他的实力不下于我。”
“像我们这样的家伙……嗯……”
苏南想了想，说道：“至少还有七位。”
其实苏南也不清楚像他这样强大的还有多少个，但是假设七神都是这样的实力……好吧，不可能。
不管怎么说，眼下苏南战斗得舒服了，而岩之龙王自然也是冷静了。
既然冷静了，那就是时候归位了。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古龙？”苏南站起身，拍了拍衣裳，虽然没有沾上多少尘埃，但是这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
“哦，你要问什么？”岩之龙王有些好奇前方那个强大的魔神想要说什么。
“你的眼睛呢？”苏南知晓原因，但是却故意问道：“我曾经见过其他的龙种，但是与你不同的是，他们都有眼睛。”
“唯独你……”
“我所见过的最为强大的龙，你的眼睛在哪里？”
“眼睛……”岩之龙王的声音有些惆怅，有些遗憾：“深埋于地下的龙，于不见天日的时间下，双目退化。”
“很久很久以前……”
“在我的记忆之中，我应当是有眼睛的……”
“你想要有新的眼睛吗？”听到这里，苏南便是明白了岩之龙王的意思，于是他眉眼含笑，出声询问道。
“新的……眼睛？”岩之龙王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是有些激动地问道：“你能给我制造出新的眼睛？”
“我不能。”苏南笑了笑，回答道。
“哦……”岩之龙王略微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
“但是他能！”见到这位即将出现的新盟友这般失望，苏南便是伸出手指着摩拉克斯说道。
“！”岩之龙王突然抬起头，通过岩石的感知确定苏南指着的方向，他抬起巨大的头颅看着上方默然无言的摩拉克斯。
……
几个时辰之后……
通过创生仙法，摩拉克斯以千年石珀之中最为精华的部分替岩之龙王塑造出双目。
并未以特殊的力量激活其中的生命之力，令其与岩之龙王的身躯所连通。
最终，一双湛金色的巨大眼眸出现在了岩之龙王头颅之上！
“这就是……世界的模样吗？”
岩之龙王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着天上的太阳。
刺目的阳光虽然不像记忆之中的那般感触，但是却依旧让他感受到了温暖。
感受与看见……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吸……呼……”
岩之龙王深呼吸了一口气，享受着世界的芬芳。
尽管周围因为他与苏南的战斗余波彻底变成了废墟，但是对于岩之龙王而言，这依旧要比那阴暗幽深的地底要舒适许多。
“感觉如何，古龙？”苏南伸出手拍了拍岩之龙王的头颅，出声询问道。
“多谢你们，奥利亚斯以及摩拉克斯。”岩之龙王感激道：“是你们让我真正的重见天日……”
“太美妙了……”
“看见与感知，是两种完全不一样世界。”
“这就是世界的色彩吗……？”
他的目光四处扫视着，在原地转圈圈，将所有的一切全部收入眼中。
巨大的尾巴横扫而过，苏南眉头微微一挑，一个起跳躲开了那无意识扫过的巨大尾巴。
权当是玩跳绳了。
这么想着，苏南也是等岩之龙王平复了心情之后再次问道：
“有兴趣加入我们吗？”
“加入……你们？”岩之龙王微微有些疑惑。
紧接着在苏南的解释下，他也是明白了如今东域的局势。
诸海盟统御整片东域，但是其余的大域依旧有着魔神之间的战争。
而今诸海盟决定征服诸海，所以需要新的战斗力来进行帮助……
“当然，你如果不信我所说的那些话，也可以阅读大地的记忆，从而……”苏南话还没有说完，便是被岩之龙王所打断。
“不，我相信你们。”岩之龙王声音之中满是认真地说道：“你们的力量得到了我的承认，你们的帮助让我分外感激……”
“无论从什么方面来看，你们都没有必要来欺骗于我。”
“所以，我愿意加入你们，成为你们的力量。”
“既然你要加入我们，自然是要签订契约的。”摩拉克斯见到这种情况，就知道该轮到他下场发言的时候了。
“签订契约，需要知道你的名字，当然，并不是真名。”
“名字……”岩之龙王陷入了沉思之中，几息之后，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引起了大地的晃动：“我并没有名字。”
“我忘记了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我的名字。”
说到这里，岩之龙王也是有些沮丧。
没有名字就代表无法签订契约，无法签订契约就代表无法帮助到眼前这两位恩人。
是的，恩人。
给予了他双目，让他得以看见世界，这对于岩之龙王而言，就是恩人。
“名字啊……”苏南听到这话这话，也是明白了岩之龙王的意思，于是，他对着摩拉克斯说道：“取名字这种事情我不擅长，既然如此，就交给你来如何？”
“你知道的，我特别懒。”
苏南双手一摊，就是这么光明正大地偷懒。
“不知……‘若陀’可否？”摩拉克斯沉思了几息之后，目光看向岩龙之王。
“若陀……”岩龙之王沉默着，似乎是在思考。
“若陀……”苏南的目光微微眯起，“‘若陀’这个名字来源于古波斯语的ai dahāka，意为“伊朗的龙”。”
“ai dahāka是伊朗民族史诗《列王纪》（shahnameh）中的一种邪恶的巨兽，在现在的伊朗文化中有‘某一个隐藏许久，但是终有一天会苏醒的险恶之物’的意思。”
“所以，摩拉克斯给他取这个名字是不是早有预知……”
苏南陷入了沉思，而摩拉克斯则是继续诉说。
“这个名字在异乡意味着某种即将爆发的危险……”摩拉克斯若有深意地解释道:“而我，不希望有朝一日我们成为敌人。”
“因此，特地给你取了这个名字。”
“当然。”岩之龙王，不，应该是若陀龙王认真地说道:“我绝对不会与你们成为敌人。”
“若是有朝一日我违反了约定，那么你们可以再次将我封印入地下。”
苏南见状，默默地掏出他的大海螺。
“在诸海与群山的见证下……”苏南的声音充满了庄重与肃穆。
而摩拉克斯亦是使用了他的契约权柄。
“契约已成！”
湛蓝的光辉浮现在两神一龙身上。
感受着大海螺里面的名录再次添加了一位，苏南的脸上不自觉地绽放了满意地笑容。
若陀龙王，实力与摩拉克斯在伯仲之间的上位级数，论纯粹的防御力，即使是摩拉克斯亦是不如。
苏南能够将其余上位魔神一刀两断的斩击，在若陀龙王身上只能留下一道血痕……
只能说，这是他有史以来遇到的血最厚、肉体防御最高的一个。
目光瞥向那充满了双方血肉的坑洞之中，苏南默默地伸出手，将这些掉落物全部收集起来。
那些血肉蕴含着他和若陀龙王的力量，鬼知道若是一不小心被其它生灵给吞噬了，会不会出现什么圣骸兽之类的玩意儿。
真要是因为吞噬他的血肉而化身圣骸兽，那么这些圣骸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不是算是他的眷属？
所以还是算了吧，眷属什么的，他已经够多了，再多就带不过来了。
“既然目前这边的事情解决了，那么我们也该回去了吧？”苏南目光看向摩拉克斯。
“自然是如此。”摩拉克斯点了点头说道：“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与他们知会一下比较好。”
“如今他们全都聚集在结界之外，等待我们的消息。”
若陀龙王虽然不知道这些话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些事情都与他有关，所以他什么话也没有说。
……
三个时辰之后，将所有事情全部处理完的苏南等神一路回到了归离城。
在此期间，摩拉克斯也是将诸圣庆典的具体流程告诉了苏南。
诸神庆典的具体流程分为：请神、赐福、众欢、谢幕。
一共四道流程。
请神，是由归离城目前凡人之中地位最高者进行负责，领导诸多凡民在归离城的万神殿广场上进行祈祷。
待到合适的时机，众神降临。
赐福则是在众神降临之后，予以顺眼的凡民们赐福。
若是神力足够，心情较好的魔神，也会进行大范围的赐福。
众欢则是大宴，万神殿内有着属于魔神与众仙的宴会，而在万神殿的广场处，则是有着属于凡民的大宴。
谢幕则是诸神众仙归天，凡民之中地位最高者宣布庆典结束。
对于如今归离城的凡民而言，一年之中，最为重要的庆典便是诸圣庆典了。
因为相比较于其余的典仪，诸圣庆典是可以荣获神明赐福的。
若是运气好，还能够获得仙缘以及神缘，被魔神与仙家收为弟子。
当然，也不是每一个人，每一次庆典都能够获得赐福的。
只是相比较于其它时候，诸圣庆典获得赐福的概率更高。
摩拉克斯是诸圣庆典的主导者，因此在大宴的时候，都是他坐在宴会的最高处，主导者气氛的发展。
然而摩拉克斯的性格嘛……只能说，石头精就是石头精，气氛的活跃全靠归终这个显眼包。
要不是归终次次庆典都跟着摩拉克斯，估计这些年来诸神的大宴都是大家在各自的位置闷头干饭，摩拉克斯在首座平静地品尝美食。
一点宴会的感觉都没有。
“还是按照以前那样来吧。”苏南有些兴致缺缺地说道：“这诸圣庆典除了大宴有点意思之外，其它都感觉十分的无聊。”
干饭人，干饭魂。
一说到干饭，苏南就想起来自己给马科修斯的熊掌还没有收来。
“想来马科修斯应当是每次大宴的主厨……”苏南想了想：“既然如此，熊掌应当是会在本次的大宴上出现吧？”
“嗯……正好和大家一起分享分享。”
“诸圣庆典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稳定凡民的心。”摩拉克斯平静地说道：“心思浮动之人，会在每一次庆典之中无所遁形。”
“部分观测使会在每一次庆典专门盯紧那一部分人。”
“之后会将信息专门上报，对他们进行标记。”
“你的意思是……”苏南眉头微微一挑，大概是听懂了摩拉克斯的意思。
“没错，凡民的心思极为复杂，观测使的职责就是将那一部分可能潜在的罪徒进行标记，以提前阻止他们罪恶的进行。”
“嘶……”苏南倒吸一口凉气，为提瓦特大陆变暖做出了巨大贡献：“那你是怎么确定那部分被标记的凡民会是潜在的恶徒？”
“东域有仙兽·独角兽，独角兽一族可通晓人心。”摩拉克斯轻声叹息道：“故而独角兽一族最是不喜人族。”
“若非与诸海盟有过契约，她们这一族是定然不会选择入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