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慈禧深宫封公主 坤宁宫夜捉飞贼（二）

    祝莲等顺从被扒，边说道：“我们明知二位国母看透，宫内姐姐们也明察秋毫，我们并非隐匿身份。皆因路途遥远，我们缠足行动不便，进入皇城更不稳当。我们小女孩家不女扮男装寸步难行，我们不能不这样在各个耳目下谨防。再者只为实现供奉，即不辞刀山火海。”

    这时慈禧和慈安笑得直不起腰，好不容易收住笑容道：“这时你们进这大院，不用拖泥带水，恐怕我这大院高墙也挡不住你们哩！来快把十盒抬靠边，我看咱俩一分每人五个不多不少。咱俩打不起来。快，晶珠，你从头领五个归皇后，余下是我的。”晶珠把祝莲娜春小妹小凤彩云五个给慈禧领在面前，灵芝即把小娟金玲迎春殷萍翠云领给慈安。

    慈禧笑道你俩专会交换风雨，此时先抓住祝莲又亲吻又揉摸，五个轮流摸完叫荣寿和十个又亲吻一回，又叫灵芝仙芝晶珠晶玉四个轮流亲抱，弄个难解难分。

    慈禧急道：“大公主十二岁，你五个都是多大？”祝莲道我五个都是十五岁，我们五个按生日排的大小，慈禧急跟道：“我不问你们家乡姓字名何，我只封你们二公主三公主四公主五公主六公主，因容寿是大公主。你六个即是我的亲生女儿，你们只记住谁是几公主，就是我的标准符咧。”

    慈安是晶珠出主意，小娟是大公主金玲是二公主，迎春是三公主殷萍是四公主，翠云是五公主，这样定下名称好认好叫，因个头都是六尺左右，脸庞和荣寿比都相差无几。只是走起路来还是这十个好看，此时摆茶，娘十三个团团坐了一个大圆桌。

    皆因慈安是王府长大的，慈禧小名叫兰花，而后只叫兰儿，随爹去南方做官，经历过风寒雨露最后落在江苏盱眙县闲住，母女给富贵家连洗带缝补过活计，兰儿爱惜书写图画，此时生活困窘，爹忧思过度一病亡故，即登船护灵柩回至北京。从十六岁咸丰选美女，兰花被选又被宠，咸丰驾崩后即称慈禧，因其所生同治立为皇上，故此垂帘听政，所有这些小姐妹已然听采药师在富阳都说过。

    所以慈禧想起江南风光，也说起自己年幼经历给小姐妹听，祝莲道各地景致各含依地天然，或人建造，助人为乐，眼馋筋骨乏。慈禧道：“我肚子有话不说难受哩，故我想同治登基，我对国事一心无挂，再去玩也好解去心烦哩。”祝莲道：“母后说的是，一国大事为先，游逛不过周身累乏，时机也是三四月好风光。”

    慈禧道：“咱提前有这样一个预备想法，当前国家很安定，南几省颇称安稳，只有甘肃和新疆，左宗棠打得很好。还有苏联大鼻子，有时向咱伸手迈脚或咬一口，这东边小日本也不老实，想方想法吞掠朝鲜，我俩听政也是接下咸丰的无能留下的烂摊子，好不容易花些银子弥补弥补。”

    “皆因这些辅国文臣太没心术，武将提起和外国打仗就挠头，应是领兵上阵身先士卒，这时听见洋枪一响，他先捂着头在前带头跑。为何烧掉颐和园呢，他八国来兵也是乌合之众，怎么也没我们地理熟。我们人多刀枪广，他那子弹一推一拉都得功夫，再说打起仗在勇在谋。可这男的学奸学坏的多，又因道光无能错杀文武才能，他把好的杀掉留坏的用。故此弄的虚张声势，保国的人才谁还出头，顶着风浪来出谋划策。”慈禧说至此叫灵芝去告诉安德海，把那门外的小车子打发回去，三天后至后门等着接。

    祝莲等只有抿嘴笑，也不好推辞，本来时间一打搅，不显时间长。午膳准备好请旨，慈禧道就在这桌上用咧，菜不少，二十四个碟十二个中碗，一大海碗汤。这个御宴更无人喝酒，这个谦那个让很热闹，这样连说带也闹了两个时辰，撤下残席，慈禧和慈安就需来个午觉，因每早上朝必垂帘听政，此时慈禧拽小凤彩霞去御榻，慈安拽殷萍翠云去睡，余下都被大公主灵芝晶珠分开，都去配房安寝。这一觉醒来酉时已过，小汽灯早掌个明亮，大家喝茶叙谈，话是越说越多，说说江南风光，习惯及运粮河的枢纽。

    慈禧道：“你十个要是小子多好，偏偏又是姑娘。”把大家招笑不休。慈禧跟道：“你们手底有能成的文才武将给我弄几个。我这地方颇缺明智多谋、文武双全人才哩。”

    小娟笑道：“母后我想国家大事议政内外，可分二则。一、内要祛邪守正。二、外围即要练兵扞守巩固。时刻注意人才，母后寓意深刻。兹因天下总谓男人握柄，母后精俭策略树立垂帘听政。孩儿有这么滴点想法、例如宇宙有寒热雨雪风邪、变化无穷。人即依靠灵活防守。”慈禧接道：“对哩对哩。洋人洋枪洋炮，咱还大刀火炮哩。再说打仗用兵是留谋广略。打就得对面分高低。远是诈吓敲手段吓唬。嗐别提哩！这人学滑坏可快哩，应杀尽！”

    逗个咯咯哏哏。慈禧笑个咯咯道：“昔日把我俩憋闷，要说对谁说要笑对谁笑，怎苦怎闷还怜惜这块肥肉。”跟着笑声哏哏。

    可惜没把太阳扯住，无奈至亥正入膳，进榻引过。梦乡未解钟声不饶，早朝登殿，有者奏本无者退朝。二慈回宫饮茶谈心一意嫌昔日寂寞。此机缘难投，慈禧本性善勇善斗，早膳过对祝莲笑道：“自不宽心畅怀，谁来凑趣哩？”随叫灵芝宣宫女舞剑，只见八对宫女英姿凛凛，怀中抱月起招数，展转腾挪蝴蝶舞。缓急迎击无神凤，调龙戏凤赏兴趣。段落过，慈禧从仙芝接过双剑，使套招数停。脸不红，气不吁看夜莲。祝莲哏哏笑道：“母后不明谕，用智取，作女儿还怕出丑？”但见得，五对神凤握剑柄，从缓取速。

    一条银钱夺双目，谁见体颤心胆寒。神遇难躲大阿剑，魔遇怎逃舍粒展。霎时无踪何取迹，练出真功夺天地，不超无胆怎生翼。

    慈安和慈禧两双凤目圆睁，众宫女每双查眼眺空仰视搜掠，剑哪去哩哪去哩，心里咬劲。只听哏哏不见人，灵芝笑得前仰后合。慈安一回头，五个手扶靠背椅哏哏。慈锤身后同样五个哏哏。

    皆因众眼被银光缠住不放、慈禧要学前例遗风好胜志、只是一心想要放眼界，对这一生方趁福，故此时精神抖擞非常，我要向过去的与未来的，以致现在的这些混虫蠢牛，我要展翅翱翔颤一下。

    但又见十个美女，优丽从容。各持一把青锋剑，先来数十个反复跟头。这个一蹦把大殿大脊都过去，那个一弹房檐来个喜雀登枝。又只见盘桓伏行脚尖冲上，这叫散行跃舞，各施一技。但只见翔翔飞舞，不见其动止。只飘如浮，真是身轻似燕。握五行掌八卦天干地支十方为界。乾坤之大，变化无穷。人是真灵扶载，阵排天地人势摆汹涌澎湃黄河阵，飒飒之气侵人，悠悠荡荡胸中洒、舍力缠其术，霞光万道远。

    慈禧和慈安与众宫女，看得眼花得眼。这叫灵珠子摆阵。逍遥日月三才。又只见一对一对成双舞。上剁下扫真凶猛、左刺右扎势难防。晨转腾挪似闪电、只不见身躯影。却听那青锋剑风声擂耳，乃是人借风力风借气力，形成蝴蝶舞。盘旋上下翻飞，其玄妙奥法无穷。一霎间似那流星滚在地平川。各个精神抖丽，神彩奕奕。

    这荣寿不知抱哪个好，抱起一个转圈儿跑，灵芝仙芝晶珠晶玉不落后，另有五个宫女抱起跟着双脚飞。把个周围的宫女乐个转。三围绕完看高低。荣寿第一，晶珠坐在地上喘着笑，灵芝躺在地上用手推、可是荣寿她坐墩上举手飞。

    把个慈禧逗得咯咯说：“我三十年也未曾这样笑。”慈安伸平就捶，她边捶是边笑是边道：“我今年二十五，你才二十七。三十年前王母娘娘不放手，你可哪里会笑呢。”

    慈禧边咯咯咯地乐，她边道：“都说康熙乾隆福气大。看过杨香武上旗竿，黄三太打虎。”她边伸手把慈安搂，“可不如咱的眼福。我说这城墙都难挡住哩。”

    慈安道：“看看你喜欢的，搂她们去搂我何用。”慈禧更把慈安搂得出不来气，是乐是笑都难解。沏的是龙凤茶，用过午膳仍是催午睡。这一觉戌时过方得醒，这时大家进入康寿宫。

    小妹串过游廊进个月亮门，见大殿房脊三道黑影掠过。今天算来是十九日，一轮明月将将从东方升起。

    祝莲五个都看见，事不容迟飞身上殿脊追捉下去，只见三个在坤宁宫脊上扒呢。而后爬伏前糖，三个互相来个珍珠倒卷帘。祝莲殷萍小妹三个跟着向前如燕串。每人用的十足舍力一掌金。这三个立时被催伏在地。有力无气干瞪眼。这时值勤太监即是安德海。厉声道：“好你三个，夜入皇宫该当何罪？是从房上掉下来的，还是从天上飞行失力掉下来的？先捆下再奏旨定夺。”

    这五个加上灵芝荣寿晶殊，只这八个知道另无一人可知，大家都在康寿宫。小汽灯掌个明亮，正松松的向石棉罩喷射汽油。慈禧正琢磨心情饮茶，是该想出个什么主意逗乐。只听安德海\"喳\"的一声，启奉我佛万岁万万岁，有本奏。慈禧道别啰嗦快说哩，有话快讲哩。安德海又一打千，恕我惊驾。

    慈禧见安德海啰里啰嗦那个样子半吞半咽，其实这事已知道。慈禧笑道恕你无罪快讲何事。安得海道：“方才顺天上掉下三个膘马肉肥大汉，看去都是四十上下的，赋头盗脑样子。都穿着捆绑的紧身青衣，现在被我绑的结实又结实，听旨定夺。”其实灵芝早传过来。

    慈禧道：“先把三个脚剁去。这是飞贼，绑的再结实他醒来会松紫法，退套会跑的。先问个大略，咱明白明白是做什么的。”

    安德海喳的一声领旨，他有主意，叫太监都挑的是脚后大筋，这才弄到下院去问。三个分三处问口供，这三个倒也爽利，一个叫哈海生，一个叫苟恒达。这俩是从甘肃来的。另一个是旺吉德吉是个飞腻，冒充齐化门外黄寺喇嘛已有四年多，今年正月份与哈海生苟恒达结识，很亲密。

    这三个在齐化门外鸿盛轩茶社听说三国演义的大鼓书。交得钱不听即出得鸿盛轩，就碰遇祝莲这七辆小车子嘎嘎跑进齐化门里去。这三个看得出神追捉在后边，三个说定是大宅门子的也定有珍宝，一直盯到恒通店卸车都看在眼里，专候夜里施展魔术。三个去一条龙喝酒吃饭，喝的醉酊大醉，醒后是这个旺吉德吉叫醒两个，看是同仁堂门脸，急奔煤市街向南走。脚底下肉拉叭叽踩上三个死尸，三个每人一个搂着又睡下，风吹清凉，三个醒后已是亮酥酥时候。

    哈海生一见道冲这样够倒运的。别想大饽饽吃，吃点磁泥稳定，走快回去，忍下吧。这旺吉德吉不死心，非在这里等恒通店下门。三个进得恒通店贼吗大眼滴溜转。掌柜的道是住店还早，如找人就说话。这三个也会说，我们是走错路，我把你这里当义和老店，多打搅。这三个机灵。

    也早就叫柴凤珍在一进济化门就看穿影，至恒通店时更看个一清二自，大家都心里乐起来。祝莲十个这一路至西华门，一直没离开。这是已然被三个盯上梢。皆因是小女孩子没放在眼里，这个皇宫大院更没放在眼里。不过宝弄到手卖不出去，也是枉费心机。别管是何物，只要一过眼这贼就定惦心，他起心眼痒痒。因为贼有超人之胆、还甭说有武艺超群。

    这时三个干咧嘴，哑巴吃点心肚子有数，这宫里有高人。三个醒过来大筋已断，这三个也知道久在海边站，就有失脚时，三个早有定策。捉贼捉赃，没赃罪轻。至多超不过三年，有时还能脱狱。这时候虽然脚跟大筋断去，但还想活。

    此时安德海一问，三个互相答道我们不知这里是哪里，想是个财主。没钱花想借一些银子，未想眼珠不识泰山。问住哪里，答现居齐化门外\"黄寺\"。问从哪个角落进来的，答是从东南角进来的。这样几句口供回旨。

    慈禧道交有司南下洼正法。抄其黄寺所有缴纳。这么就是安德海亲自出马搜其珍宝。慈禧是想，这么大飞贼焉能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