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下）
娜塔莎率先撇开责任：“我只是按托尼的要求来做的。他让我把你给带去波茨小姐那儿，我就是个带路的。”
“还有我们，我们只是在现场无辜被波及的群众，谁知道他们会突然打起来。”
克林特举着手，撒起谎来面不改色，直接把史蒂夫和班纳拉到自己这边。对局长的乐子感兴趣但并不想成为乐子一部分的他俩点点头，嘴上还应和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在那边东望望西瞧瞧的托尼。他故作疑惑地转过头来，歪歪头，眉头一挑，用属于斯塔克的混不吝语气挤出个音来：“嗯？”
他又把头歪向另一个方向，靠在沙发上的身子也坐了起来，两手交握放在身前，摆出一个谈判的姿势：“行吧行吧，和我有关。所以你想说些什么？”托尼耸耸肩，脸上全是无所谓。
“你们之前让娜塔莎带我下去的时候我就知道不对劲，但是没说什么。毕竟你们刚刚经历了卡门奈特的事情，对禁闭者产生警惕心是很正常的。但是直接动手，这就不在我的接受范围内了。”
局长认真严肃地盯着托尼，把他盯得有点发毛，坐得更板正了些。
“你们知道我在楼下，感受到枷锁那端传来的波动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严厉的质问后，局长的态度好像软化了一些，但说出来的话让托尼的心里有了点小愧疚。
“我在担心你们。不仅仅是担心切尔西。她是我的禁闭者，是我把她带过来的，我必须要为她负责。而你们，也同样是我的伙伴，我的朋友。你们之间任何一个受伤都是我不希望看到的。”
“枷锁固然可以限制禁闭者的行动，但是也会对禁闭者产生一定的伤害。她将你们石化了，但同样的我也用枷锁惩罚了她。现在，我需要知道完整的经过。”
局长拿出了属于管理局大家长的气势，托尼本就理屈，因为这次确实是他在挑事才闹起来的，他也不想闹得双方难堪。在确认了切尔西的能力后，他很爽快地道歉。
“抱歉，伯爵阁下，刚刚是我的言语过激，惹得美丽的女士不愉快了。请问可以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吗？或许你会乐意接受我的赔礼道歉——局长的一切损失赔偿一笔勾销。”
本来就没打算真的让局长赔偿损失，这番说辞不过是顺坡下驴，再拿来做个人情罢了。
但是托尼的好意并没能成功传达到切尔西那里，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愤怒：“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瞧不起吗？”
切尔西的这番话让大家都愣了一下，娜塔莎甚至直接将手放到腰间的寡妇蛰上，史蒂夫和克林特也有摸向武器的动作。
托尼一时也没能理解，但是他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信任局长，所以也愿意信任局长所信任的人。卡门奈特那次的大战其实在他和局长的预估内，只不过没想到阵仗会那么大。
托尼他们没能反应过来，熟读切尔西伯爵表达法的局长却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切尔西的思维大概如下：局长欠下巨额债务——无法偿还——切尔西刷好感度良机——局长感动接受包养（假的，纯伯爵自我想象）。
但现在托尼说抹消债务，也就是说局长没有了债务危机——用不上切尔西——切尔西刷好感失败——切尔西包养计划失败。
再一个，托尼的这番话在财大气粗的切尔西伯爵眼中，就是在嘲讽她没钱。不要纠结她的思维，因为切尔西的思维和常人不太一样。更何况之前托尼和切尔西还就财产问题有所争吵，所以切尔西才有此言。
“托尼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说，我们是朋友了。他想和切尔西你交朋友。”为了避免局面再次因为各种奇奇怪怪的情况变得不可收拾，局长只能充当一个翻译机。
“这样~不用。我不差这点钱。刚刚打了你一顿，把精神损失费还有什么医药费一块儿算上吧。”
切尔西的态度一如既往，她在钱这方面向来没有什么概念，总归她的财宝无数，不会付不起就是了。
局长知道她的倔强，于是对托尼点点头，让他答应下来。
托尼会意，于是也抛去刚刚那副有些轻佻的样子，换上正经商业谈判的架势同切尔西讨论赔偿的事情。
“老贾，清单。”随着托尼一个响指，智能管家将维修清单详细地投屏出来。管家没有收到额外的指令，于是将完整的赔偿名目全部列出，详细到一盏台灯、一个订书机。
局长：虽然不是我自己掏钱，但倒也不必如此详细。就不能给出一个具体的总金额吗？这么多条目看下来，越发觉得自己的钱包空空。虽然它本来就没怎么鼓过。
切尔西扫了一眼目录，手掌翻转间，一个个硕大的宝石出现在她的手心：“这么多，够了吗？要不，再多一点，赔你十倍？”
伯爵的笑容中透着冷淡，因为她的注意力全在旁边的局长和娜塔莎的谈话上。
娜塔莎刚刚凑到局长身边，手臂交叠撑在沙发背上，向局长打听一些之前没能继续的话题。
“说真的，布蕾莫你的管理局里——不会都是年轻美丽的女性吧。”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哪怕是超级英雄如复仇者联盟都不可避免。一个个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托尼甚至偷偷下指令让老贾帮他偷听。
“全都是倒也不至于。不过女性禁闭者确实很多。说起来之前局里有专门研究狂厄的专家进行过调查，最后的结论是因为女性面对强大的精神压力更容易坚持下来，自然也更容易成为禁闭者。”
局长回想着艾恩、安和卡米利安她们的研究报告，将其中一部分关于禁闭者产生的性别差异原理的内容讲出来。
这虽然算是一方面的情报，但是很明显不是他们现在关注的重点。于是娜塔莎继续发问。
“管理局里那么多人，每一个都很喜欢你吗？”
这个问题嘛——局长回想了一下，好像管理局里的禁闭者对自己差不多都挺喜欢的。自己对他们都一视同仁，处事又公正，想来也不会有谁对自己怨声载道。但是话不能说的那么满，于是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毕竟我又不是钱，谁都会喜欢。甚至有的人还不喜欢钱呢。”
“我喜欢局长！我愿意付出一切包养你！和我回伯爵府吧！”
局长的话音还未落，偷听的切尔西就大声表白。对此局长只能是又一次严正声明自己拒绝包养，并重申了管理局内局长和禁闭者非调派和任务不得私自离开管理局的规章条例。
“唉——局长总是这么无情。但是无情的你更招人喜欢。我永远等着你~”
奇奇怪怪的目光下待久了也就习惯了。局长是谁？她什么样的目光没经历过？现在才哪到哪。
想当初在管理局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流传出了关于“狄斯魅魔”的传言，甚至在管理局内广为流传。那段时间，不论局长是去食堂吃饭、去放风区散步、去熔炉巡查还是去指挥室处理公务，到处都能感受到来自管理局内众人的奇怪目光。
为此，局长送那位对“狄斯魅魔”相关言论讨论得最欢的小文去进行封闭式进修大半个月，全程没法使用通讯工具。为此尤金还几次三番来她的办公室打听小文的情况。
小文确实很可爱，就是太八卦了点。这么能八卦，这种信息发掘能力不去进修一下多可惜啊。有能力就应该为管理局多多发光发热。
什么公报私仇？局长这可是为了管理局的发展，用心地挖掘和培养人才啊！
“咳咳，那不知道是否方便透露一下。你那个管理局那么多人，你对谁的印象最深刻？”
娜塔莎几乎可以说是图穷匕见了，局长虽然已经看出了她的心思，但是决定配合着演下去。
“唔——我想想啊，要说印象最深刻的，肯定是夜莺吧！”
“局长？”
刚刚连通局长通讯的夜莺听到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下意识呼唤局长。
“哦豁，正主来了。说啊，别害羞。只不过是谈谈自己印象最深的人罢了。”
娜塔莎的这番话完全就是解释给夜莺听了。夜莺有点惊讶，耳朵微红，但是还是尽力在小文等人调侃的目光下板着一张脸。
“嗯，印象最深刻的人的确是夜莺。”
局长笑笑，肯定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