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拉弥亚（下）
虽然卡米利安的话很不中听，但是拉弥亚知道她的提醒没错。通过她的异能力构建幻境，卡米利安的催眠能力控场，她们两人观看了名为迪克·格雷森的一生。也自然就知道了迪克·格雷森是布鲁德海文的夜翼，哥谭蝙蝠侠布鲁斯·韦恩的儿子。
啧，蝙蝠侠。
拉弥亚厌恶地磨了磨牙。
就是那个自以为是、伤了管理局禁闭者、威胁局长的家伙啊。原来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真是有意思。像蝙蝠侠那种动不动就各种高科技，飞机跑车战甲的。这么多烧钱的玩意儿，在哥谭又有几个人能供得起？难道就没有猜出来他的真实身份吗？(有的，还不少)
说起来，卡米利安一开始并不想帮自己的忙，她就单纯地在一边看戏。看着自己不停地构建幻境，然后一次又一次地被那个可恶的格雷森打破。
该死的意志坚定的超英！
直到幻境里的场景变成了那晚的阿卡姆，看到了他们和局长等人的对峙，心理医生小姐嘴角的笑容好像变得更加愉悦了，这才下场帮了自己一把。
可怕的女人，笑得越开心就越是想要搞死你。幸好，她们不是敌人。不然就自己那点玩弄人心的伎俩在她面前可真不够看的。
看着外面的集会结束，那个已经被催眠的迪克·格雷森带着这次的同行者们要过来，拉弥亚发动能力，让所有人都陷入幻觉，然后引导他们来到这个地下空间。
拉弥亚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给予人们美好的幻境，她帮了多少人啊。像那个老珍妮，像那个什么杰姆。自己没有收他们大笔的会费和捐赠就帮助他们实现了家人团圆的美梦。
和局长争论的那次，自己输了，所以她现在改变了策略。当初那家人虽然沉浸在美梦中，但是他们的现实生活很糟糕。这也成了局长打败自己的原因之一。
而现在，看看，自己不仅圆了他们的梦，还让他们在现实生活里也振作起来，这是他们原本信仰的神都不能给予他们的。而她，做到了。
这下，想来就是局长她来到这儿，看到这一切，也不能说自己的不是。
拉弥亚坐在狮子鱼雕像上，荡着双腿，神情愉悦。局长她总会知道的，人们需要幻境，需要她的救赎。上次的失败只是个例罢了。
很快，那批同行者们下来了。拉弥亚聆听了他们的诉求，面上全是温柔与悲悯。
“是吗？那你很辛苦吧。没事了，深海眷顾着你。它带你来到了这里，我们都会帮助你，所有的同行者都是家人。放心吧。”
毫无破绽的慈悲表像，实际上拉弥亚的内心已经在骂人了。
什么狗文明涛玛斯东西。自己杀了人后良心不安那就去死啊！装模作样个什么东西，还在这里假惺惺。
这个更是个蠢货！男朋友不要自己那就去找新的啊，吊死在一棵树上搞什么。而且这一听就是在pua吧，什么傻文明涛玛斯恋爱脑。
……
总之，这次的十个同行者中，大部分的倾诉都让拉弥亚很暴躁。但是她是专业的海洋信使，有自己的职业操守，保持着她毫无瑕疵的微笑和温柔声音，安抚着他们，然后动用自己的异能力让他们陷入幻觉。
这个杀了人的家伙，就让他感觉幸福，然后一点点地消瘦死去吧。恶心的家伙没必要活着。
傻b——(消音)恋爱脑，给她弄个十个八个百依百顺、身材火爆、英俊帅气、十项全能、温柔体贴的男模在幻境里。她还不信了，被一群比他那个pua男友优秀那么多的男人捧着，她还会吊死在那一棵歪脖子树上！
……
一个个地给这些同行者们构建量身定做的幻境，拉弥亚的心情很是不爽。人类怎么总是有那么多文明涛玛斯、文明新城、他们就该文明狄斯！！！
净化仪式的整个过程中，迪克一直垂首站在一边。心情烦躁的拉弥亚没有注意到，他的眼中有着一丝动摇，不过很快就被空洞的温柔吞没。
构建好幻境后拉弥亚就离开回房休息去了，让迪克负责后续事宜。他跟个木桩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等着十个同行者醒来，挂上完美无缺的笑容，嘴上说着祝福的话，送他们离开涛玛斯庄园。
在他们离开视线后，他的表情再度僵硬起来，眼神变成漠然的空洞，抬步回到那个位于海底的地下空间。
“回来了？集会并不是每天都有，你该回去警局工作，该有的夜巡也继续。维护好布鲁德海文的治安，也是在维护涛玛斯协会的声誉。是我们给这座城市带来安宁的，懂吗？”
拉弥亚无聊地翻看着一本书，头也不抬地说。
“嗯，我知道了。那就等有集会的时候我再回来主持。”
和刚刚在庄园门口时不一样，现在的迪克看起来神情自然，举止得宜。他先是替拉弥亚收拾好屋里的一切，然后离开。
于是，布鲁德海文警局的警员们终于见到了这几天让警局忙得不可开交的传奇交际花(bushi)迪克·格雷森。
“行啊，大忙人，你居然回来了？是来申请辞职的吗？”坐在他隔壁办公桌的警员探头看着他调侃，迪克可以很轻易地发现对方那酸溜溜的不爽。
“为什么要辞职？警察是个很有荣誉感的职业，你肯定也是这么想的，不是吗？”
露出毫无破绽的笑容，迪克不软不硬地回了句。
对方被他一噎，脸色瞬间就变得不好看了，想要再说点什么，但是想到对方现在可是很多大人物面前的红人，只得呐呐地住嘴，回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回到警局没一会儿，迪克就被布鲁德海文警局局长喊去了他的办公室。
一番嘘寒问暖、社交辞令后，迪克表达了自己留在布鲁德海文警局为社会贡献力量的决心。再三表示自己不会辞职，能够帮到警局是他应该做的，多亏了领导的英明指导和栽培诸如此类的话。
在把那个无能上司给哄好后，迪克终于得到了一段时间的清闲。在他的要求下，值班表重新做了调整，他可以继续去街上巡逻了。
其实就他现在的情况，哪怕不来上班，或者就在警局摸鱼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因为迪克·格雷森，最近警局收赞助都收到手软。又因为他们的领导是个胆小鬼，不敢在这么多大佬的眼皮子底下中饱私囊，生怕一不小心就丢了小命，所以收到的全部资助都用在了改善警局条件上。原本老旧的设备和办公用具全都换了新的，大家的工作环境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所有人的心里都舒服了不少。
除了个别脑子有点问题的家伙对迪克指指点点，酸里酸气，大部分对迪克的印象都好了不少。虽然他原本在警局的人气就不错，还被称为布鲁德海文警局的警花呢。(偷笑)
就是这些天迪克都没有来上班，大家以为他抱到了大佬们的大腿，不会再来拿这微薄的薪水，干这累人的活计。没想到他今天居然来了，而且还一点架子没有，和以前一样。这让不少人对他的印象更好了。
主动要求了外勤，迪克带好装备就上街巡逻去了。然后他就看到自家便宜老父亲的车子向警局开去。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强烈了，也可能是身为蝙蝠侠对别人的目光很敏锐。布鲁斯和迪克对上了眼，然后车就开到他身边停了下来。
“嘿，先生，这里不能停车。你知道胡乱停车需要被罚款多少吗？”
迪克故意粗着嗓音、用恶狠狠的嗓音说着话，眼里却满是笑意的对着老蝙蝠wink一下。
成功恶心到了布鲁斯。很好，大胜利。迪克舒服了。他上了车，接过驾驶员的位置，将车开到了一个偏僻适合聊天的地方。
“蝙蝠侠，你不在自己的哥谭待着，居然不提前通知一声就到我夜翼的布鲁德海文来，究竟有何居心！快说！”
故意耍宝的严肃让布鲁斯忍不住露出了浅淡的笑容，他挂上了属于哥谭甜心布鲁西的神情，声音温柔。
“哦，亲爱的迪克，我只是太久没有看到你了。你知道的，我是一个孤独的老父亲，几个孩子都各自有各自的事业，在外拼搏，不回家看看。原本你还常常回来陪陪我和我们的老管家，但是最近你总是拒绝他的邀请，他的心都快碎了。没办法，为了我的老伙计，我只能亲自来请你了。”
抑扬顿挫的语调，温柔的笑容，专注的目光，还有……一丝丝探究。
呵，看来这次来的不仅仅是布鲁斯，还是蝙蝠侠啊。
迪克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毫无破绽。
“哦，那可真可惜。格雷森警官现在要去街道上巡逻、维护治安，没法陪您老人家长时间的聊天。要不你去我那儿坐坐？”
还不等布鲁斯说话，他又接着否定了自己的提议。
“还是算了吧，我那儿乱糟糟的，也没有什么吃的，只有麦片。韦恩家的老爷可不能待在那样的破地方，吃着不上档次的东西。”
完全的说笑语气，并不会让人觉得他在讽刺你，只认为这是个善意的玩笑。
“哦，天呐。你身为堂堂韦恩家大少爷，居然住狗窝，吃不上档次的食物吗？不，这我绝对不能忍受。孩子，你应该告诉我的。身为父亲，我理应为孩子提供帮助。”
多么父子情深的一面，可惜，是两个人的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