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失败者游戏
我没听错吧？
有那么一瞬间，徐飞默只感觉耳边嗡嗡作响，眼前的一切都泛着白光。
在不太清晰的画面中，他隐约看到同学们的目光全都汇聚到了他的身上。
那些目光带着刺，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们还不停的笑。
那是一种嘲笑。
是对失败者的无情嘲笑。
全班同学都知道他和李溪的事。
可刚刚陈锦岩说了什么？
他要和李溪结婚了？！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一个是自己的发小。
一个是自己的初恋。
他们两个人居然背着自己……
徐飞默用力攥紧着拳头，他感觉到深深的背叛与嘲弄。
“老默，你没事吧？”
“啊？”
徐飞默从恍惚中被唤醒，看着举到他面前的酒杯。
“叫你好几声了，没事吧你？”陈锦岩把倒满的酒再次送到徐飞默的面前。
徐飞默赶紧站了起来，将酒杯接到手中。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只是尽可能的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没……没什么啊……”
陈锦岩的眼中带着一丝歉意：“我和李溪的事……你不会怪我吧？”
看来一切都是真的。
陈锦岩的话再次打击了徐飞默的内心。
“怪你？哈……怎么可能，都是兄弟……”
徐飞默想要开个玩笑蒙混过关，可陈锦岩的表情却很严肃。
“其实我一直都喜欢李溪，高中的时候也是，只是我把这份喜欢藏了起来。直到大学的时候，你们分开了，虽然不在一个城市，但我每周都会去看她，可你从来都没有去看过她，所以我想……或许我能把她照顾的更好。”
呵……我的好兄弟啊……
你是怎么把背叛我的事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而且还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
徐飞默用余光扫了眼同学们幸灾乐祸的眼神，眼中泛起了屈辱的泪光。
我不去看她？
你以为是我不想吗？！
我他妈怎么能跟你一个富二代比啊！？
徐飞默内心的骄傲早就被这个残酷的世界磨平了。
他的手有些颤抖，酒杯里的酒洒到了衣服上面。
他看着自己身上穿的这身衣服。
自己送外卖的事除了陈锦岩之外没告诉过任何人。
因为那是他最不想让人看到的一面。
他本以为陈锦岩是值得信赖的人。
是可以让他卸下伪装，放松戒备的人。
可现在陈锦岩却用最无情的方式将他践踏在了脚下。
徐飞默低下头，感觉自己像个小丑：“是啊，我现在这个熊样，只能靠送外卖来勉强糊口，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可能照顾得了别人。”
桌上戴眼镜的胖子听到这，赶紧把话接了过来。
“你们看啊，刚才还骗我说是拍段子，现在终于说实话了，咱们当年的默哥现在怎么成送外卖的了，哈哈哈！”
“哈哈哈哈……”在座的同学们都跟着笑了起来。
“哈哈哈！”徐飞默自嘲的笑声将所有人的笑声都盖了过去。
大家安静了下来。
他看着嘲笑他的人，放下了一文不值的自尊：“是啊，我就是送外面的，怎么了？虽然和你们这些做大生意赚大钱的比不了，但我也没偷没抢，靠自己的双手去赚钱，有什么不对吗？”
所有人都被徐飞默的话怼的哑口无言。
徐飞默堆积已久的情绪也随之释放而出。
他已经不在乎那些羞辱与嘲笑了。
他再次看向陈锦岩，：“兄弟，祝你和李溪幸福。”
说完，就干了酒杯里的酒，又拿起旁边一整瓶的酒直接开喝。
陈锦岩也陪着他对瓶吹了起来。
两人不知道喝了多少。
徐飞默只记得自己恍恍惚惚的趴在桌子上。
他看着李溪的侧脸。
仿佛看到了她小时候的样子。
那时候每次打完球赛，她都会笑着将买好的饮料送到徐飞默的面前。
被人看到的时候，她就会红着脸跑开。
那些回忆真是太美好了，让徐飞默有些难以自拔。
好不甘心啊！
如果自己变得更好的话，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呢？
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他不知道自己哭没哭，只是视线变得有些浑浊。
人们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小，暴雨拍打窗户的声音反而逐渐清晰。
李溪的模样也跟着变得模糊起来。
他挣扎了几下。
可最后还是眼前一黑，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
……
徐飞默猛地睁开眼。
窗外泛着昏黄的光晕。
这是什么地方？
徐飞默用力甩了甩头。
窗户周围的景象慢慢清晰起来。
他不在刚刚的包房里，而是坐在一辆车的后座上。
这辆车他以前坐过，有些印象，是陈锦岩的车。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徐飞默一边问着自己，一边寻找着答案。
车里并不只有他一个人。
陈锦岩就坐在前排的驾驶位上。
你小子喝酒了还开车？！
徐飞默用力推了他一下：“喂，醒醒！”
陈锦岩像是从梦中惊醒般突然坐了起来。
他大喘着看向徐飞默：“老默？……是你啊。咱们这是……在什么地方？”
“啊？！我还想问你呢！你是不是喝酒开车撞到什么了？！”
陈锦岩揉捏着自己的额头，用力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我记得……我们还在喝酒，然后就突然……”
“胡说什么呢？！喝断片了吧你！”
徐飞默还想和他争论，副驾驶的位置上却传来了另外一个声音。
“他说的没错，我也记得我们刚刚还在包房里吃饭。”
徐飞默沉默了下来，这个声音既熟悉又陌生。
但他知道，说话的人就是李溪。
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再一次涌进了他的脑海。
他不再出声，而是看向窗外，试图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
可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外面的大雨好像已经停了。
不对。
徐飞默靠近车窗边，看向外面。
车停在一条马路上，外面是那种昏黄的路灯灯光。
借着灯光，徐飞默看向地面。
马路上没有一滴积水，十分干燥，就像是那场大雨从来没有下过一样。
怎么可能呢？
刚刚下了那么大的雨，地面不可能这么干的。
事情变得越来越诡异。
陈锦岩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点，他和徐飞默交换了眼神。
两人还是有默契的，此刻已经一同打开车门，走到了车外。
车就停在马路的中间。
马路上空荡荡的，除了他们之外看不到半个人影。
唯一能引起注意的，就是不远处还在交替闪烁的红绿灯。
这里的一切都太奇怪了，就像是来到了一个没有人存在的平行世界。
两人疑惑的对望了一眼，正不知所措的时候，红绿灯下面悬挂着的一块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画面里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带着一张没有任何图案的纯白色面具。
很快，一个奇特的声音从面具后面传出。
“诸位loser，欢迎参加失败者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