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这就撤了?
有长胜军将士们的抵挡,让大渊蛮子不至于一瞬间夺下城墙。
成功坚持到了后续援军登上城墙。
夜战足足持续了一个小时,似乎是看到大势已去,大渊蛮子这才下令收兵。
“最近几日给我严防死守,切记不得再出这种乱子了。
朕总感觉这群蛮子兴许还真不打算按常理出牌。”
赵铭一边走一边吩咐着,当天就出了这种岔子。
他可不希望,后面打着打着,自己还在睡觉人家就杀过来了。
“末将领命!”
王奎郑重一礼,这才火速加派巡防的力度,尽可能让夜晚也维持白天的强度。
好在后半夜对方没闹什么幺蛾子。
但一大早,攻城战再度打响。
大渊蛮子就像是不知疲倦的疯子,开始一波接着一波往上顶。
这次打了一个时辰,这才撤军。
黄昏时,再度发起攻城。
并且今日入夜时分,更是又来了一波,不!到了后半夜还来了一波。
直至第三日一清早,来到城墙上的赵铭都有些憔悴了。
论体能他倒是不怕,就是这接连的精神折磨让他心情不好。
“陛下,这大渊蛮子可能当真要与我等死磕到底了。”
这会就有王奎也不太自信了。
连续两日高强度作战,对守城一方也是巨大的折磨。
大渊一方死伤至少是一两万之多。
己方死伤人数更是达到三四千之多。
长胜军没死多少人,但也战死百来人。
主要是面对敌人的人海战术,前面还好,后面那群厢军和护院乡勇,过于疲惫,有些顶不住。
长胜军将士们只得上前补防,但随着越来越多人开始往上涌,难免出现死伤。
打到现在,王奎已经不得不把那些战斗力十分拉胯的厢军也给征调过来。
之前筛选过厢军,本来那些一看就是农民的,也就懒得用了。
拉上来不添乱都算是烧高香,就用那筛选出来的上千厢军,勉强还能算那么回事。
但打到后面,王奎也舍不得让弟兄们平白折损在这里。
反正是打流民,这些乡勇能用就用,都是半斤八两。
有时候逼一逼,也不是不能用。
“是啊陛下,末将觉得,如若一直这样下去。
如若一连十日一直如此,我军将士们就算再如何骁勇善战,怕是也禁不住这般损耗。”
沈玉龙也是无奈叹息。
他的神色也说不上来的憔悴。
“这点倒是无忧!”王奎则是摇摇头。
“此番大渊蛮子也就征调了五万左右的流民,除非他们继续从附近城镇驱赶流民过来。
就算如此,单凭流民攻城想要破城还是不可能。
除非他们大渊敢赌一把,亲自带人猛攻。但他们敢吗?”
说到这里,其实王奎内心深处也在迟疑。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双方交战已经来到白热化。
并且今日出奇的诡异,几乎一整天对方就没停过。
从上午硬生生打到了下午,又从下午打到了晚上。
直至入夜时分,更是看到一群大渊蛮子亲自率众冲锋。
不过随着最终依旧被长胜军阻挡在外,死伤惨重后退兵。
隔天再看时,就发现城外已经不见大渊蛮子的身影。
“这就撤了?”
“总算是撤了,不过这大渊蛮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奎皱眉,但心底里多少是松了口气。
这会不仅是他,大伙都是长出口气。
昨日入夜那波猛攻,长胜军也是承担了不小压力。
还真以为后续大渊蛮子准备亲自下场大举猛攻了。
结果就一波猛攻之下,接下来就没了。
颇有种虎头蛇尾的感觉。
“呵呵!不管怎么说,现在城算是守住了,朕估计接下来大渊想来不会峰登府下手。
不过最近也不能放松警惕,城防依旧要重视。
另外把咱们的斥候散出去,看看大渊蛮子的去向如何。”
赵铭嘱咐了一声,也是松了口气。
大渊蛮子不擅攻城那只是相对的。
如若对方强行猛攻,加上那么多流民负责消耗。
久而久之,以大乾目前的兵力,想要挡住还是很难的。
毕竟城内真正可堪一战的,也就长胜军和安平军,至于厢军和乡勇护院,那都是添头。
真和大渊蛮子硬碰硬,还是只能大乾精锐下场。
既然没了大渊之患,赵铭就准备好好整治峰登府了。
先是让曹文山和张文尽快往大乾境内运输物资。
他要一点点将峰登府给搬空。
尤其是人口,不管用什么法子,无论是忽悠还是如何,都得给带回去。
实在带不走,油盐不进的,赵铭也懒得搭理。
反正等大燕朝廷派兵进驻时,这群人就知道什么叫后悔了。
又等了数日,确定周遭数十里内都没发现大渊蛮子踪迹后,赵铭果断让张文和王奎沈玉龙等人坐镇峰登府。
自己则是率领张武,关闻,安平军骑众率先往大乾而去。
这边局势安定下来,赵铭也不会一直在这里。
一旦大渊绕行峰登府,那接下来势必就是图谋整个西南道了。
鬼知道大渊蛮子会不会往郁州而来,故而赵铭也是要尽快回去主持大局。
另外就是,郁州运河开通,赵铭现在只是从信件上得知一些消息,多少是要回去眼见为实的。
与此同时安平县,见云河附近,安平县筹建最大的码头,平安码头——
放眼看去,这儿比之赵铭离去时要萧瑟许多。
那萧瑟的景象,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一片鬼蜮。
但偶尔的几个闲汉走动,说明这儿还是有人的。
“呵呵,那些出资筹建这运河之人,怕是亏的连裤衩子都不剩了吧?”
“哈哈,确实如此,都过去这般时日了,来往船只屈指可数。
如此工程,当真是最近我西南道最大的骗局了。”
“嘿嘿,我就说了嘛,这伪乾本就是造反的叛逆,一群叛逆能是什么好鸟。
这群人还傻乎乎出资,现在好了,几代人的积蓄,一朝败了个精光。”
有一些偶尔途经此地之人,忍不住一阵摇头打趣。
而在码头一家冷清茶馆内,曹贺叔侄二人,脸上却黑如锅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