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坐牢
鸟仙向来看不惯这帮死太监的嘴脸。
尤其是昨夜的遭遇,险些没被这些狗东西阴死。
正好能以此为借口,好好教训教训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
然而,正当鸟仙和一众太监对峙之时,过道上突然响起了通报声。
“天牢长到!”
本还在相持的双方,霎时就是一愣,纷纷都闭上了嘴,争吵声也如渐渐平复的江面,悄然没了动静。
走廊的尽头,一名阴气极重的老太监,领着一行白白净净的小太监而来。
这名太监面如粉黛,分明没少往脸上拍胭脂,加之瘦削的身材,看起来就像是夜行娶亲,走在前头抬轿子的恶鬼。
与此同时,整条过道上掀起了一阵浓郁呛人的香味,分明是老太监身上散发出来的胭脂气。
“好家伙,本来就不男不女,还整得跟个妖怪似的!”
这让陈向北不由得心头一颤,尽管他无法判断这个老太监的道行,但在前世的小说和影视剧中,这般登场的角色一般都不容小窥。
更何况,这东厂天牢里,就没有一个善茬。
想到这,陈向北便又默默藏在了人群身后。
“天牢长!”
见老太监走来,一众东厂太监纷纷拱手行礼,恭敬得服帖整齐。
即便是不可一世的鸟仙,在看见老太监后,目光也不由得凝重了几分,瞬间收回了真身,跟着众人一块行礼问安。
可见这名老太监的地位何等之高。
“罢了,无需多礼。”老太监掐着兰花指,尖声细气道。
此人正是东厂天牢的牢长,东方应。
身为元老阁长老太监之一,掌管着东厂其下的镇抚司,其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实力。
当其时赵匡衡新帝登基,政局不稳,除了海大复的鼎力相助外,这位元老阁长老太监也不遗余力,亲自出手帮赵匡衡拉拢元老阁,将这帮皇城最神秘的战力归为赵匡衡所用,这才解决了隐患,让赵匡衡坐稳了帝位。
说是从龙之功,亦不为过。
但由于其年岁已高,基本不怎么掺合皇城之事,只在天牢占了个牢长的位置颐养天年,某种意义上也算得了半隐了。
可也正因如此,东厂内一些有镇抚司背景的太监,趁机拉帮结伙,甚至是违抗东厂的命令。
不过,只要东方应一日还在这皇城,这镇抚司就不可能出岔子。
众人面面相觑,面露忐忑。
到底何事扰了这位老祖宗?
他为何会突然出现?
“谢天牢长。”
众人纷纷应下,才站直了身子。
“咱东厂天牢,许久不曾这般热闹了吧?
莲英,你说说看,有什么趣事?”
东方应点出刚才为首的太监。
这个名叫莲英的太监急忙上前禀报:“天牢长,你有所不知,昨晚半夜,金老被人暗算了,暴毙于房间内!”
说话间,莲英的目光又落在鸟仙的身上。
“卑职怀疑。。。。。。”
“你怀疑你个狗腿子?有证据吗?有证据的话就当着大伙的面拿出来!”
鸟仙气不打一处来,未等太监说完,便出口打断了:“你要是拿不出证据来,本鸟仙绝对不会放过你。”
若非东方应就在跟前站着,他非得给这家伙放血不可!
“你。。。。。。好!反正天牢长就在这,你到底有没有杀金老,他老人家一看便知。”
见鸟仙怒不可遏的摸样,莲英也不敢托大,天晓得这头鸟一旦发起疯,会做出什么事来。
身为天牢的管事之一,受伤事小,面子事大!
要被这疯鸟伤了,往后还怎么带手底下的人?
“嗯?”
“你是说。。。。。。鸟儿杀了金老?”
东方应不急不慢,淡淡地打量了一眼鸟仙。
然而,就是这轻轻的一扫,鸟仙浑身都竖起了毛孔,像是被某个道行通天的妖崇看了一眼,刚想反驳的嘴,立马就合了起来。
“莲英,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有证据啊?”
东方应又转过看了眼身旁的莲英,目光微微收缩。
莲英理所当然地说道:“众所周知,鸟仙极少在咱天牢出入,可就在昨夜,他竟然突然闯入了天牢,不知情的金老立马领人追踪,险些伤了鸟仙!”
“鸟仙定是咽不下这口气,趁着夜里杀害了金老!”
莲英说得字字确凿,仿佛跟真相一样。
鸟仙冷哼了一声,恶狠狠地盯着莲英:“岂有此理,原来是他们意图害本鸟仙,早知如此,本鸟仙当场就将那姓金的教训一通!”
莲英冷笑道:“鸟仙,你以为混淆视听,就能掩盖你的罪行?”
“天牢长大人在前,我劝你还是如实招来吧!免得受皮肉之苦了!”
说着,莲英又朝东方应拱手道:“这便是事实真相,还望大人明鉴!”
东方应沉默了片刻,目光又回到了鸟仙的身上。
“照这么说的话,鸟仙,你倒是有行凶的嫌疑。”
“。。。。。。”
鸟仙无言以对。
“怎么样,连天牢长都觉得你有嫌疑,你还要颠倒黑白吗?”
莲英的眸子中流露出冷意。
“本鸟仙没做过!”鸟仙一口咬定,气势上同样不逊莲英。
见双方僵持不下,东方应掐着兰花指道:“鸟仙,你有罪与否,我等自会差个清楚,为了配合案子,这几日你就待在天牢内吧!”
“若你真没做过,等一切水落石出,你即可离开。”
未等鸟仙答应,东方应便先将此事定了下来:“好了,咱家乏了,莲英,这案子就由你亲自查办吧。”
说罢,东方应便直接转身,领着一众白白净净的小太监离开。
“鸟仙,请配合我们的调查!”莲英嘴角微动,朝着鸟仙做了个请的姿势。
旋即,他又看见了藏在众人身后的陈向北。
“这位执事也是你的人吧?那就一块留下吧!”
说着,莲英挥了挥手,让身后的手下将一人一鸟押下。
暗无天日的丙级牢房内。
陈向北与鸟仙被分别单独关押,但两间牢房相邻并隔,能清楚听见对方的动静。
陈向北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看着头顶砖缝透进来的丝丝光线,平静得无波无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