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淞山派，长虹殿。
流云仙尊座下的三位弟子正在处理从墟云宗取来的天材地宝。
清心令长嫣坐在窗边，一对黑白的阴阳眸望着窗外，心情不错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自从魔界多出了一位四少主，魔族就开始走大运了？
“先是钟弦摆脱仙门围剿，顺利离开秘境，接着又是魔尊亲自出手，屠遍墟云宗，我们还没办法对他们动手。”
她笑起来，嗓音跟黄鹂鸟儿似的好听：“在那位四少主出现在魔界之前，魔族可没有这么活跃过，只是一潭死水。”
和清正清廉不同，令长嫣不喜欢清心的名号，因此保留了自己的名字，而清正清廉一入流云仙尊门下，就舍弃了自己的过去。
清正擦拭着一盏琉璃妖灯，闻言动作一顿，只看了令长嫣一眼，垂眸继续擦拭道：“师姐所言有理，那要除去吗？”
“何尝不可呢？”
令长嫣抬起小指，打量着自己剔透的指甲，随口道：
“天不可无纲，邪不可压正，妖族、魔族是必要除去的，这位四少主两样都占，还有旺魔族之相，像是灾星，清廉你算算呗？”
“算过，是异数，看不出正邪，来历未知，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除去为上上策。”
清廉将桌上的药材推到令长嫣的方向，笑了一笑，继续道：“师姐，灵草灵药都归你，这些符纸我就都收下了，清正师弟可还有想要的？”
清正抬眼看了桌上一眼，摇头。
看清正没有意见，清廉收起了符纸，后靠着椅背，懒洋洋没个正形：
“不过多可惜啊，那可是半妖，自从浩劫过后半妖可少见了，百年都难抓一只，强行配种出来的又都活不下来，母体也撑不住，造了不少孽。”
清正皱眉，认真解释道：“灵气衰减，魔气旺盛，半妖稀少是正常现象，另外，母体皆是自愿，且都有补偿，不算造孽。”
清廉哼笑了一声，没接话，只看向令长嫣道：
“长嫣师姐，师尊刚来消息，明德宗主来信了，寒霜秘境没能拿下钟弦，钟弦有了炽火霓裳，再要动手最快也得十年后才有机会，接下来只能对霁止出手了，两年后的仙门大会上，我们亲自动手。”
令长嫣听清廉提起明德宗主，下意识皱了皱眉，不善道：“这位明德宗主的动作倒快，把我们利用的是越发顺手了！”
清廉笑着应声：“我知道师姐不喜明德宗主，但他目前和我们利益一致，有合作的必要，师姐不想动手的话尽管歇着，我必为师姐效犬马之劳。”
“我只是觉得针对钟弦的计划本来万无一失，都能被钟弦逃掉，恐怕有这位四少主在，霁止也不一定能顺利拿下，如果有机会，还是得先除于曦。”
说到这，令长嫣耸了耸肩膀，从窗沿跳下来，蹦蹦跳跳的站到桌前，挑选她需要的灵药：
“要我说呐，比起一步一步分化魔族，我还是更想尽快让师祖出山，有师祖在，定能一举拿下落纯熙，现在的魔界听着强，但只要没了落纯熙，就是板上鱼肉。”
清正不赞同：“钟弦还是需要提防的。”
一听这话，令长嫣哈哈笑出声，指着自己异色的白瞳，笑得前仰后合直拍桌子：
“钟温羽？他挚友的眼睛都在这呢，连朋友都保护不了的废物，能有什么用处？我可没忘记他当初如丧家之犬被人戏耍的模样，我要是他，早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活着都是丢人现眼。”
清廉也笑了一声：“他一介凡人还想逆天，受点惩处也是应该的，可怜啊，人们眼里光风霁月惊才风逸的天之骄子，最后拖断了腿，瞎了眼睛，也没能求得一个人回来，倒是让我们看了一场好戏。”
令长嫣摆手，嫌弃出声道：“凡人而已，和蝼蚁无异，当不得光风霁月，只是只可怜虫罢了。”
清正看他们两个相视而笑，拿钟弦取乐，不由严肃道：
“钟弦当初只是个凡人，自然好对付，但自从他入鬼道，修为便大涨，给我们也找了不少麻烦，差点暴露，现在不同往日，还是提防点好。”
说到这，他顿了顿，眼里也多了些疑惑：“不过他一个活死人，恐怕现在活着也是生不如死，本以为他早就心存死志，没想到现在却想活了，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和那位四少主有关。”
钟弦有多痛苦，别人不知道，但他们却是清楚的。
能让钟弦想要活着，这个于曦……就实在让人感兴趣了。
要是能抓到于曦，他定要给于曦套上项圈，先当只小猫小狗的养着，看看到底有多新奇。
清正对于曦很感兴趣，但令长嫣和清廉则对拿下魔界更感兴趣。
聊腻了钟弦，清廉看着窗外魔界的方向，摸了摸笑的发麻的下颌，眼里多出几分认真道：
“师尊说过，落纯熙面上不显，但其实看重自己的徒弟，要让她心死，必须得先让她的徒弟死，才能激怒她，让她失了方寸，给师祖动手的机会。
“只要能拿到落纯熙的尸骸……从此魔气也同灵气一般，我们之中定会再有飞升之人。”
后面一句话清廉说得很轻，但在场的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令长嫣的梦想就是飞升至更高的位面，可惜如今灵气变异，神兽消失，她想要完成梦想，就得除了魔族，拿到落纯熙的尸体。
她环着胳膊，少女般稚嫩的面庞隐隐多出和外表不符的阴狠笑意，那只炽白的眼内搅弄着恶意：
“杀死落纯熙的徒弟还不简单吗？现在的魔族根本不堪一击，一个连狗都不如的少主，一个任人宰割的白痴药人，一块烂掉的‘画布’和一只年幼的半妖，落纯熙可真是什么垃圾都往回捡。
“命数早已注定，最多十年，落纯熙必死，魔族也定会落在我们手上，就先让他们再高兴一段时间好了，死刑前的佳肴还是要给的，谁让我们最是良善呢。”
“师姐英明。”清廉笑眯眯的捧场道。
见清廉和清正都看着自己，令长嫣摆手，走出门道：
“那咱们就做好对付霁止的准备，另外，别忘了于曦这只半妖，异类必须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