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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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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旷的乾清宫内,皇上无情的声音还在回荡。

    对这个结果,皇后及安陵容都不满意。

    皇后不可置信的看着皇上,她十岁与他成婚,十五岁的时候成为了他的女人,携手走过那么多年,以前王府里的风风雨雨都是她和他一起抗。

    现在就因为这些陈年旧事,皇上竟让自己先交出皇后金册、金印,又以江福海在宫内收受贿赂为由,将他交给慎行司审问。

    这不是废后的前兆吗?

    别看现在没有明旨,可夫妻多年,她太熟悉他了,杀心越重时,越擅长钝刀子割肉,可恨自己当初还是不够狠,竟没换了身边之人,留下了可能攀咬自己的隐患。

    安陵容更难接受,她今晚浑身的胆气都被抽干了,只为了将皇后彻底拉下马。

    可现在,皇上明显还有顾虑,若是皇后借助太后再次翻盘,那她今晚所做的一切将付之东流。

    果亲王的心则是坠入了深渊,皇上这架势,明显不想将皇后的罪行公之于众,毕竟后面还有太后,他想用冷处理的方式来处置皇后,所以才有了这样的旨意。

    那么接下来就该审他跟甄嬛了。

    甄嬛此刻的心半是怒火半是寒冰,原来章弥竟是皇后的人,自己初初有孕,对他处处信任,没想到反倒是引狼入室。

    自己当初真是太过纯粹,看事物永远非黑即白,导致后面很多事情一发不可拾收,如果当时她跟敦肃皇贵妃争斗的不是那么激烈,也许父亲事发时,皇上的处置也不会那么不近人情。

    可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很多事情互为因果,她两次错信皇后,两次都将自己陷入绝地。

    熹贵妃将众人的表现看在眼里,特别是安陵容不甘,她看得连连摇头,此事到此为止最为圆满,后面的就是皇上跟外戚的再一次较量了,审问国母跟废后都是国事,关联的事情特别多,不是几句话就能定罪的。

    可就算看出安陵容操之过急,她也不打算出言提醒,这时候她不能插手进去,否则会让皇上怀疑她与安陵容串通一气。

    在众人短暂的沉默中,敬贵妃终于灵光了一次,今晚她见识过皇上的盛怒,也听闻了很多皇室从未见光的丑闻。

    这些事谁来揭开,都得脱一层皮,见安陵容对皇上的处置似有不满之意,她立即带头跪下表态:

    “皇上放心,皇后修养期间,臣妾定会约束后宫恪守言行,不做出让皇上烦心之事。”

    说着,还偷偷挪动了一下位置,轻轻扯了一下安陵容的衣角。

    安陵容这才从自己的情绪中清醒过来,明白自己太过急躁了,江福海既被拿下,想来总会吐出更多东西的,不能在这个节骨眼慌了心神,忙跟着俯首磕头。

    有了二人带头,熹贵妃,曹琴默也跟着跪下领旨。

    唯有皇后,反而从地上起来,直愣愣的看着皇上,语气如同寻常夫妻聊天般:

    “皇上,可是打算废了臣妾?”

    皇上现在连眼角余光都不想给皇后,只漠然道:

    “朕如何想,皇后不必得知,领旨谢恩退下吧。”

    皇后“呵呵”干笑一声,笑中满是无奈:

    “皇上是什么时候与臣妾形同陌路的?”

    皇上这才极为不耐的瞪了皇后一眼,不过没有开口回答。

    他的沉默更刺伤了皇后,这么多年来,他对着自己都是这样冰冷敷衍的,只有需要自己出面解决麻烦时,才会露出恩赐般的笑容。

    自己是入了蛊,迷了心,被他这种施舍的态度一再麻痹,可撕掉那层自我幻想的面纱,真实残忍得让人不忍直视,皇后惨然继续:

    “臣妾来说,皇上从未与臣妾一路,以前的温情都是假的,先有姐姐,又来了李氏,再后来有年氏,登基后来了甄嬛,甚至安氏,她们任何一个人,都比臣妾讨皇上欢心。”

    皇后的这点指责,在皇上看来尤为可笑,男人自古风流,妻妾和乐乃是美谈,怎么就值得这样不依不饶,他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朕给了你身份,给了你一辈子别人都无法企及的富贵荣华,皇后你该知足了。”

    这下皇后放声大笑,笑着笑着眼泪溢满了眼眶:

    “知足?本宫这个皇后做得甚为憋屈,一次次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新欢不断,还得忍泪含笑假装贤惠,为他妥善安置宠妃,这些本宫都可以忍,可姐姐走后的这么多年,皇上连本宫想再做一次母亲的心愿都剥夺了,本宫该如何知足?”

    此刻敬贵妃恨不得捂上自己的耳朵,帝后的闺房私事,皇后就这样大喇喇的说出来,也不怕她们遭皇上记恨,不过心中又隐隐同情,原来宫里不止是她一人空守闺房。

    安陵容暗自心惊,她就说皇后当年丧子时年纪正当时,为何过后久久不孕,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

    自己多年无情的一面被皇后揭穿,皇上恼羞成怒:

    “苏培盛,还愣着做什么,将皇后送回宫去,无朕的旨意,任何人不能探视。”

    苏培盛心里连连叫苦,将身子弯得极低走到皇后跟前:“娘娘请吧。”

    皇后将心中多年憋屈说出后,心中只觉畅快,反正事情已经到了最坏的地步,那就让她说个痛快,对苏培盛半请半挟制的动作,她强横一推:

    “本宫会走,不用赶本宫,皇上,不管你认不认,本宫与你原是一样的人,本宫会做的事,换个立场,皇上也会做,这就是你与本宫相看两厌的原因。”

    说完这些后,胸中多年郁气荡然一空,最后眼神冷冽的扫了一眼安陵容:

    “安氏,本宫没败,你也没胜,好自为之吧,皇上,臣妾退了。”

    说完将腰一挺,也不行礼,带着剪秋径直就往外走。

    花盆底“踢踏”摩挲地砖之声,还在殿内回响,皇后已经不见了身影。

    安陵容明白皇后最后一句,皇后有家族托底有太后撑腰,想废她并非易事。

    可自己不同,浮萍一朵,无依无靠,首先得承受皇上的盘问,后面还有太后的报复,这次可不会是跪佛堂那么简单了。

    她正在想太后会用什么手段收拾她时,皇上发话了:

    “其余人都退下,果亲王,安氏,甄氏留下。”

    曹琴默见没自己的名字,心中暗暗一松,跟在敬贵妃后面轻脚轻手的退出大殿。

    直到呼吸到殿外冷冽的空气,曹琴默才彻底放松的吐出一口长气。

    熹贵妃含笑打量着两人,率先说道:

    “两位妹妹,本宫身体不适,先告辞了。”

    冯若昭再怎么眼拙,也看得出几分她的思量,也不勉强她留下,只叮嘱她路上注意防风。

    熹贵妃带着人款款离开,曹琴默看着站在殿外的敬贵妃,踟蹰了一下,小心凑到她跟前低声道:

    “敬姐姐,夜里冷,子宁公主还再等您,要不嫔妾在这等,您先回去吧。”

    敬贵妃拢了拢大氅摇摇头:

    “子宁有乳母陪着,本宫当年得过文妃的恩惠,本宫不放心,就在这看着点。”

    曹琴默顿时脸上讪讪的,这话说得好像她忘恩负义一般,她面色微红轻声解释:

    “敬姐姐,嫔妾当年与莞妃娘娘总是有几分仇怨的,若不是莞妃娘娘行事不慎,也不至于被嫔妾抓了把柄,再说嫔妾只是不想终日担忧,才出此下策,娘娘也是做母亲的人,想来自会明白嫔妾的苦心。”

    一句话说得敬贵妃心生同感,不过马上又担心起来,万一甄嬛真的跟果亲王有什么牵扯,以后子宁长大知道真相后,在众兄妹中还怎么立足?

    她不再理会曹琴默,只是看着紧闭的殿门出神。

    曹琴默退后一步,静静站在她的身后,然后慢慢扬起了笑脸。

    今晚的凶险是对其他人,对她却都是好事。

    皇后完全没了实权,太后要迁怒别人也轮不到她,甄嬛看样子是凶多吉少,连安陵容以后也自身难保,她往后再不用事事以安陵容为先,她跟温宜终于过上和顺的日子了。

    人走后,乾清宫内很长时间听不见人声,只有皇上端着茶杯不断刮沫的“刺啦”声,每刮一下,几人的心就跟着颤一下。

    过了良久,才听到皇上沙哑的声音:

    “文妃,朕问你,揭发皇后可有人指使你?”

    安陵容的态度与之前判若两人,她将额头抵在地砖上,姿态格外的服从柔顺,语调里更是万分小心:

    “一切都是臣妾个人所为,臣妾不忿皇后娘娘,屡次出手加害嫔妾身边的人,担心有朝一日会被皇后娘娘嫉恨,送了性命,才如此大胆行事,请皇上责罚。”

    皇上看她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气势,冷哼一声:“为何偏偏是今晚?”

    安陵容苦笑,是啊,她在宫中历来谨小慎微,从不做没把握之事,依照她之前的计划,等章弥的孙子进京后,再找个适当的机会单独禀告给皇上,可时机不等人。

    不过,她不后悔,今晚凭着本性行事,让她有一种畅快淋漓的舒畅,这是入宫多年从未有过的痛快。

    自知自己的打算瞒不过皇上,安陵容决定将所有的想法如实相告:

    “皇上圣明,这件事臣妾准备已久,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单独奏明皇上,今晚确实是临时起意,臣妾是从莞妃被迫更衣,到果亲王离席久久不归时,觉察事情不对的。”

    “宗室亲王,按理臣妾不该多事,可臣妾不忍心看着庙堂栋梁遭此构陷,才借机检举。”

    “再者,臣妾与莞妃同日入宫,平时虽未有深交,可同为女子自然知晓名节二字重于天,若说平时为了争宠,使点小手段那是有的,可自毁清白这事,则断断不会发生,否则莞妃又何须回宫?请皇上圣断。”

    安陵容一气说完心中所想后,就认命的等着皇上宣判,可皇上对她话完全不搭理,反而转头轻飘飘问了果亲王一句:

    “允礼,朕问你,若你与莞妃只能活一人,谁活?”

    一句话砸得三人茫然无措,安陵容这才知道自己想得太过天真了,事关天子尊严的事,怎么可能轻省的放下?

    若是甄嬛得宠,皇上说不定还会怜惜几分,可皇上现在待甄嬛,阖宫都知晓有其名无其情。

    刹那间,深深的无力感包裹住了安陵容了,她们再怎么筹谋争斗,都逃不过皇上的帝王心术。

    一瞬间的呆愣过后,果亲王陡然出声:

    “皇兄,千错万错是臣弟行事不慎,让皇兄陷入两难之地,臣弟愿以死谢罪。”

    半个字都不敢提甄嬛,就怕加深皇上的疑心。

    可就算如此,反而让皇上更觉错在甄嬛了,他本就缠绵病中,今晚情绪大起大落,身上隐隐又烧了起来,声音哑得更为厉害,扶着额头对允礼叹息道:

    “朕长你十九岁,说句为父为兄也不为过,可你今日所做,实在让朕失望。”

    话里暗藏的杀机,甄嬛一下就听清楚了,她想辩解想求饶,可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她是今晚才知道,当年在倚梅园中丢的小像,原来被果亲王捡了,于他是风流韵事,于自己却是灭顶之灾,从事发到现在皇上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看她。

    甄嬛知道,皇上心里早就做好决定了。

    她这一生何其无辜,进宫得宠全因替身,父亲早年犯下的错也得她来承担,就连死都是因为别人的牵连。

    甄嬛颓然半跪在地上,任由泪水冲刷着面庞。

    果亲王几步膝行到皇上脚边,咚咚磕头:

    “臣弟愧对皇兄多年栽培,于国家社稷存功未立,却身居亲王之位,实在是尸位素餐,请皇兄削去臣弟亲王爵位,让臣弟前往军中为一马前卒,若臣弟侥幸立得功业,届时皇兄再为封赏不迟。”

    “只是,今日之祸,全因臣弟散漫不羁造成,荷包中的小像,乃是当年臣弟年幼时,得纯元皇嫂照料,皇嫂逝去后,臣弟为了怀念皇嫂,才找人剪裁的,请皇兄明察。”

    熹贵妃的话给了果亲王提示,那小像只能是纯元,他说得声泪涕下,只盼皇上能心软几分饶了甄嬛一命。

    皇上此刻身上的热度一点点在攀升,双眼逐渐模糊能看到星星点点,他不想在几人面前露了端倪,省得他们纠缠不休。

    反正心中早有了决断,这些言语不过是再次试探罢了,雷霆雨露他们也只能接着。

    让允礼历练一下也好,正好军中缺一个他信得过人看着点。

    思及此,皇上强提精神道:

    “允礼,朕允了你的所求,你出京去吧,去好好看看世情,想明白了再回来。”

    安陵容跟甄嬛的心跳得如同鼓锤,皇上轻瞄了两人一眼:

    “莞妃,蓬莱洲清静无人,你搬去哪里吧。”

    甄嬛万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她竟活了下来。

    果亲王也是一脸惊喜的谢恩。

    皇上明显有点撑不住了,他开口催两人:“你们二人退下吧。”

    安陵容忐忑的看着二人谢恩离殿,她不明白皇上为何单单留下她?

    “文妃,起来吧,随朕回养心殿。”

    安陵容惶恐的朝皇上走去,才走近几步,就被皇上一把拉住。

    他的掌心烧得滚烫,还没等安陵容关切几句,皇上一闭眼晕了过去。

    安陵容哑笑,皇上果然没有放过她。

    本来检举皇后,太后定会想法惩治她,现在好了,皇上在她身边昏迷,更给了太后名正言顺的理由。

    自己被皇上送给太后出气了,在太后恶气没出完前,她都没好日子过了。

    罢了,兵来将挡,安陵容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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