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坏孩子？
（本章建议搭配第89章阅读……毕竟中间隔得有点多）
铃音小心翼翼地捏着一个小笼包，然后将它放入口中。
牙齿咬破面皮的一瞬间，温热咸鲜的汤汁就在嘴里四溢开来。
很新奇的味道呢。这就是梦灵酱以前经常吃的早餐吗……
在结合上次和梦灵酱一起去中餐馆的经历，似乎……梦灵酱所在的国家，对“热热的食物”有一种特别的执念？
……
等到小萝莉把早餐都消灭之后，两人却没有立即起身逛祭典，而是继续懒洋洋地坐在长椅上。
对此，铃音倒是没有任何想法。对她而言，只要和身旁的少女在一起，无论做什么，其实差别都不大……
梦灵则悄悄观察着铃音的表情。
经历了早上的“膝枕补觉”以及刚刚的早餐后，小萝莉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也没再听她提过哪里难受之类的话。
似乎……可以问那个问题了？
毕竟事关白川斋，真的……很难不让人在意呢。
“那个……铃音酱？”
“嗯？”小萝莉有些好奇地看向少女。
“就是……可以问你一些东西吗？”少女尝试着开口。
“当然可以。梦灵酱想问什么都行哦！”
毫不意外的回答呢。不过……重点不在这里。
“就是……铃音酱小时候发生的事……”
小时候……发生的事？
在小萝莉回想的一瞬间，那段相当『痛苦』的记忆，几乎一下子占据了脑海。
那个雨夜，自己的任性，呼啸而来的车子，以及……血水交融的马路。
梦灵这时候还没注意到小萝莉的异常，继续斟酌着话语，“就是……铃音酱小时候发生的……变故？事故？大概就是这类……”
她问得相当委婉，没有直接问小萝莉的母亲怎么样了，因为那样极有可能一下子刺激到对方。
然而，她还没说完，铃音就忽然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
“可以……不要问这个吗……”小萝莉看向梦灵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祈求。
如果在少女的眼中，她一直是一个『乖孩子』的形象……
如果她的『重度依赖』，完全建立在少女对她的友谊和怜爱之上……
唯独这个问题，她……无法对着眼前的少女开口。
“如果让铃音酱想起来不好的回忆的话，我很抱歉……”梦灵诚恳地道歉，不过依旧和小萝莉对视着。
她并不打算轻易放弃——这件事，关系到白川斋，同样的，也关系到小萝莉自己。
她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这是必须要弄清楚的事情。
“虽然确实是很不好的回忆……”小萝莉低着头。
但是，对此时的她而言，重点却不是这方面的。
那是她小时候犯下的，无法挽回的错，本打算永远都不让梦灵酱知道的错……
不过，最终，她还是轻轻地开口，说出来了。
毕竟，对于『重度依赖』梦灵的她而言，似乎……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利。
“那一天，是我11岁生日……”
大概故事就是，因为她的任性，要去外面的饭店过生日，结果在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了，妈妈为了救她，失去了生命，爸爸也因此崩溃了，父女关系近乎决裂……
很狗血，同时也很残酷的故事呢……
“那个……梦灵酱……会讨厌我吗……”小萝莉低着头，不敢看梦灵的脸呢。
“为什么要讨厌你呢？”少女感到有些不解。
“因为是我害妈妈……我，是个坏孩子……”
如果当时，她不那么刁蛮任性的话……如果那时，她过马路的时候再小心一点的话……
妈妈的死，以及爸爸在那之后的崩溃，一切，都是因为她……
这是任何人，包括她自己，都无法原谅的，不可挽回的『错』。
梦灵看着快要哭出来的小萝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种事情，无论发生在谁身上，发生在哪个家庭，都是灾难性的。
不过……
她轻轻抱住小萝莉，“其实……你压根就没犯错哦～犯错的，应该是那位『过马路时还开着远光灯的司机』才对。”
“仔细想象，孩子向父母撒娇，有错吗？在雨天走在公路上，有错吗？顺着斑马线过马路，有错吗？”
“每一件事，都没有错哦～自始至终，错的都是别人——特别是那位司机。想必他之后应该赔偿了巨额罚款吧？”
“嗯……”小萝莉轻轻点了点头。在妈妈去世后没多久，法院就送来了一笔来自肇事司机的巨额赔偿——这也是在橘悠斗日渐消沉，两人却还能生活下去的原因。
“所以，铃音酱压根就没有错哦。至于刁蛮任性什么的，对那个时候的你来说，或许有些不懂事，但是，绝不是『坏孩子』。”
听着少女的开导，铃音渐渐抬起头。
虽然梦灵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但是心里，还是好难受，不能原谅……
或许她的行为算不上『犯错』，但是，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
“很抱歉让你回想到了不好的东西，如果感觉难受的话，可以悄悄哭出来哦……”梦灵摸了摸铃音的小脑袋。
小萝莉顺势把头埋到少女胸前。
斯人已逝，但那毕竟是小萝莉的母亲。回想着那位曾经宠爱着自己，为自己献出生命的至亲，又怎么可能不流泪……
最终，所有的愧疚、委屈、思念……都化作梦灵胸前的两滩温热。
梦灵默默看着在自己怀里无声流泪的小萝莉，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背。
唔……校服颜色比较浅，希望别被看出来吧。
现在，她已经知道小萝莉从『小天使』变成『小社恐』的原因了呢……
那种遭遇，以及后来五年的家庭环境，换谁估计都会崩溃吧？这种情况下，铃音只是变成了社恐，封闭了内心，似乎已经算比较轻的了？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刚刚小萝莉讲的童年经历，那一场『事故』，最多只能解释小萝莉变成社恐的原因，却丝毫看不出来和『白川斋』有什么关联。
小萝莉的生存为什么需要『奇迹』来维持？为什么5年以来，她似乎一点都没长大？
刚刚铃音讲述的故事，很显然不能解释这些问题。
那么，『白川斋』真的和这场事故有关吗？
如果有关的话，祂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