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无法承担的奇迹
“她的故事，你想听吗？”
话音落下，梦灵刚刚获胜的喜悦也迅速褪去。
每一位魔女，曾经都是人类……看似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又蕴含着多少重量呢？
现在，世界上又有多少魔法少女，多少魔女呢？估计是一个很可怕的数字吧。
这是一场在世界各地进行着的，没有硝烟，却更惨烈的战争……绝望，意味着堕落；死亡，意味着什么都不剩下——无论是存在国的记忆，还是痕迹，都会被强行抹除
看着默默无言的白毛萝莉，永濑浅子就当作默认了。
她拍了拍身上残破不堪的校服，连同另外睡着的两位魔法少女一起，释放了一个“修补”的魔法。
至少……不能穿着快变成布条的衣服讲故事吧？
……
“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她的家庭因为一场事故破碎了。她很穷，独自一个人，没有钱，也吃不上饭。”
“实在无法忍受饥饿的小女孩，最终来到了一个商店里，打算偷一些东西吃……她看了很久，最终只是挑了一盒最便宜的饼干，偷偷放进口袋里。”
“然而，这一切其实都被收银员看在眼里。收银员是个老奶奶，她并没有戳破小女孩的盗窃行为，只是默默地目送她离开。”
“随后，是第二天，第三天……每一天，小女孩都只偷一袋饼干，老奶奶也只是笑眯眯地目送着她离开。”
“后来，老奶奶托人打听了小女孩的情况，才知道她是个孤儿，然后上报了慈善机构。”
“然而，面对上门查访的福利院，小女孩拒绝了，虽然父母已经不在了，但她并不想离开那个熟悉的家。”
“老奶奶得知了这个情况后，选择领养小女孩，搬进了小女孩家中。刚好她没有子女，年龄也大了，符合领养条件。”
“组成新的家庭后，老奶奶并没有戳破小女孩之前的偷窃行为，小女孩也不再偷任何东西，而是拼尽全力扮演一个『乖孩子』”
“老奶奶依旧是收银员，小女孩则开始正常的上学，偶尔去商店里帮一下忙。”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小女孩在逐渐长大，成为了少女，老奶奶的身体却越来越差了，最终即将腐朽。”
“一天夜里，医院的关怀病房中，老奶奶迎来了她生命中的最后时光……但少女依旧不愿接受这一切。”
“就在那一刻，她签下了『卖身契』，成为了『魔法少女』，而她许下的愿望是——『她们将永远在一起』”
“如果从平常的角度来看，这是一个很美好的愿望……但她并没有意识到，魔法少女的愿望一定会被严格实现，而且，奇迹终会有代价。”
“老奶奶的疾病最终并没有夺走她的生命，但她已经确确实实的老了。”
“她的精神依旧在衰老——而这并不包含在愿望的范围中。”
“虽然活下来了，但老奶奶的精神状况越来越差，她开始记不清东西，变得易怒，开始胡乱做事，蛮不讲理，也渐渐地因为一些小事就责怪少女。”
“少女默默地忍受这一切，从小时候的偷窃，到后来『看她可怜就收养了』，老奶奶肆无忌惮地说着以往的一切……无论它们是否合适被少女听到。”
“后来，少女经常因为做错一些小事就被破口大骂，也经常无缘无故被老奶奶责备……她一直心心念念两人能和以往一样开心地生活下去，但一切似乎离她越来越远。”
“一天，少女讨伐了魔女，拖着疲惫的，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家中，然后因为『没有按时做饭』再次被老奶奶破口大骂，饭菜做好了，却又被老奶奶胡乱地泼地到处都是。”
“看着满屋狼藉，以及那个苍老的，肆无忌惮的身影，她只是默默忍受着一切。她默默打扫好家务，又和以往无数次一样，哄老奶奶上床睡觉。”
“自从被领养的那一刻起，她就决定当一个『好孩子』。她从没质疑过当初的决心，但是，渐渐地，她开始反思——那天夜里，那份『卖身契』，以及那个愿望……是否值得？”
“如果一切，都在那一天夜里，伴随着一份死亡声明，画上句号的话……”
“当她已无力维持这份由她选择的『奇迹』，生活的重担，以及每次和魔女战斗后的劳累，彻底将她压垮了。”
“绝望开始滋生，然后，一切都晚了。”
『最终，她的意识消散，化身魔女，杀死了养育了自己的老奶奶，她们经营了多年的商店，也彻底沦为魔女结界』
最后这句话，永濑浅子并没有说出来。毕竟呀，故事往往需要一个相对体面的结尾。
但梦灵也能大概猜到了。
原来在梦境里的那个小女孩……是这么回事吗？
然而，听完故事，除了感慨，还能做什么呢？
加入魔法少女，然后彻底结束这场全世界一同演绎的悲剧？
她做不到。打一个魔女还好，但如果在“1”后面加一长串“0”呢？至少，现在的她，做不到。
而且……她不想做。即便很同情这个世界的魔法少女，也不想对永濑浅子她们的生死不管不顾……但就是有一个强烈的潜意识，阻止着她迈出这一步。
她不会『彻底迈入异常』，她无法抛弃她所珍视的亲人与好友，她不愿就这样无休止地与魔女厮杀……除此以外，还有别的原因吗？
大概是有的吧，但是，她不知道，也说不出来。
至少，在魔法少女这方面，她抗拒着一切。
……
又过了一会儿，西村彩香和北乃千鹤也悠悠醒转。
“唔……这是……哪里？”北乃千鹤揉着眼睛，看着空旷的街道，以及某只站在面前，微微愣神的白毛萝莉。
“梦灵同……梦灵酱！”她当即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又被梦灵酱救了呢！”
“首先……我不认识梦灵酱。其次，就算你加了酱，我也不会加入你们哦。”梦灵尝试着从怀抱里挣扎出来，奈何失败了。
对此，西村彩香仿佛充耳不闻。
——————————
（评分70了，开心！）
（正式宣布一个“好消息”吧。）
（从70开始，评分每上涨02分加一更！……虽然大概率达不成就是了）
（最后，感谢每一位陪伴本书到现在的读者——比如说读到这句话的，屏幕前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