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苏岸扬故作失望地叹口气，“当然。”
姜今尧想起他的脸皮之厚，茶言茶语只会让对方更加兴奋，不再接他的直球，她阴阳怪气：“人类进化的时候，你是躲起来了？”
苏岸扬不恼，噗嗤一笑，姜今尧赏了个看白痴的眼神，他的眼眸漆黑，嘴角荡着笑：“我妈要是知道有人误会她是我的女朋友，还喊她大美女，她会笑三天都合不拢嘴的。”
姜今尧恍然，迎上那双笑眼，“笑什么笑，这并不能洗白你是个处处留情的浪子形象！”
苏岸扬散漫扬眉，“那你说，我要怎么才能洗白，怎么才能做你眼里的深情种？”
姜今尧：“不关我的事。”他向来没正形，她起身欲走，“好，我来就是想问你白勇健的事，这事算我欠你的。”
苏岸扬不与她客气，懒散拖腔：“行，你欠我的，那什么时候请我吃饭。”他紧接着补一句：“就你和我，没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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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今尧收到这笔绩效，轻松不少。回拨给白勇健，单刀直入要求他在朋友圈，公司的工作群里发表对她的道歉说明，起因经过不能少，挂三天以上。
挂了电话后，她长吁一口气，这是第一次体会到有靠山的安心与踏实。
姜今尧难得轻松，边追剧边逛淘宝。刚进入初秋，姜今尧想着给曾近鹏添件外套，再是给刘姨，也就是曾近鹏的老婆买了件毛衣。随后想起上次曾叔提过曾旭胤，拨了电话过去，“喂，你在干嘛。”
曾旭胤小她六岁，两姐弟关系很好，曾旭胤将她当亲姐，“我刚下班回宿舍，怎么了姐？”
“听曾叔说你回学校了，怎么没和我说一声？”姜今尧说话间，手里空落落，习惯性摸烟和火机。
“你也忙，我也一直在打工，最近开学了更忙了，所以就没跟你说。”曾旭胤示意身旁女生动静小些，他没在宿舍，而是和小女友在校外租房子，但他不敢坦白。
姜今尧点燃细烟，吸了一口后问：“那你哪天休息，我带你去吃饭。”
曾旭胤点头，笑道：“后天，后天我调休，跟我姐混有肉吃，可太好了！”
姜今尧没其他要说的，嗯了一声，又说：“对了，记得把你的小女朋友带上。”
曾旭胤的笑僵住，“没、没女朋友。姐你瞎说什么呢。”
“能瞒住你爸你妈，你能瞒住我？你小子心里揣什么心眼我能不知道？暑假回家两天就迫不及待回学校，能因为什么？别废话，带来我见见。”
姜今尧笃定的语气让曾旭胤放弃挣扎，“那你先别告诉我爸妈行吗？”
“带来再说。”姜今尧不等他回话，挂断电话。她知道对方有女朋友倒也没那么玄乎，一猜就准，而是曾旭胤朋友圈忘记屏蔽方月可，方月可截图发给她，她才得知。
烟才抽了两口，燃了长截烟灰摇摇欲坠，姜今尧抖掉，打开微信。一看到惹人烦的相亲对象仍旧在给她发消息，她就烦躁，赵光译问她可否收到自己送的花，寄到她们公司的。
赵光译寄了两次花在前公司前台，花枯了一星期都没人领，前台在工作群问，卡片上写的‘杳杳’，是她的小名。林橙清这才怀疑是寄给她的，拍了照片发她。
姜今尧也没当回事，他不说，她也不会想到与他有关。
姜今尧的不悦更是浮上心间，亲戚多次为他做说客，让她再考虑考虑他。赵光译方方面面的动作都在激起她的反感。
她冷然回绝：赵先生，我不知道你要如何才能明确接受我的拒绝之意，若你执意要缠着我，做这些自欺欺人的可笑行为，那别怪我拉黑你了。
赵光译：对不起，让你不高兴了。但我听我妈说，女孩子一般收到花都会很惊喜，我想着你应该也一样，所以就给你寄了一大束玫瑰。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不寄了。
赵光译：明天能不能约你吃个饭，我们最近发了绩效，想请你吃点好的。听说最近上了一部不错的电影，你要看吗？
姜今尧没有回复，赵光译等了一会，再发一则：今尧，明天下班后我来你们公司接你，好不好？
赵光译刚发出去，发现一个红色感叹号跟在消息后面，消息下方有条提醒：对方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
姜今尧以为直接删除好友可以让对方有点自知之明，但她意识不到人与人之间的差异有多大，普通人与奇葩普信男之间的思维差距有多大。
晚上八点左右，她下楼扔垃圾，被垃圾桶旁边的黑影吓了一跳，尤其是感觉到对方紧盯着自己时，她浑身的每个细胞警惕起来。
黑影直冲她来，姜今尧吓得紧咬下唇，忙往后撤，紧握着手机准备报警，对方发现自己吓到人 ，忙出声：“今尧，别怕，是我！”
姜今尧借着不远处路灯的残余光线及对方的声音，辨别出来人后才松懈下来，放下手机。“赵光译？”
“对，是我。”
姜今尧顾不得对方面子，向来冷静自持，情绪沉稳的她在此刻像立毛的猫，“你是什么毛病，哪个脑回路和正常人不同？竟然在蹲到我家门口来，你妈是这么教你追女孩子？请你，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这里，以后也不要再过来，否则我就报警！”
赵光译没有生气，“今尧，你误会了。我是想来问清楚，你为什么要删我，你到底对我哪里不满意？我左想右想都想不明白，所以我想来问清楚。”
和他说每一句话都是对牛弹琴，重复无数遍都听不懂，姜今尧不愿和他说话，自顾自往门禁的地方站，楼栋的门禁是刷脸进，姜今尧发现他跟了过来，害怕他跟着自己进去，侧过身：“我再重申一遍，你再不走，我就报警。”
赵光译执意要一个答案，“我是哪里不好，你为什么对我不满意。今尧，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从见你的第一眼起。”
刚见面时，他装得像个正常人。可实际是个奇葩又偏执的蠢人，姜今尧后退一步，与人保持安全距离，“我说过很多次，我喜欢有钱，有颜，风趣幽默的男人，显然你不是。明白了吗？”
赵光译的妈告诉她，喜欢就要厚着脸皮去追，大胆的去追，不然女孩子就会跟别人跑。而且，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要他足够真诚，足够坚持，就一定能让铁树开花。可他很困惑，他已经如此死缠烂打，为什么对方没有一点动容。
赵光译不甘心，自己追了这么久，每天不厌其烦的道早晚安，关心问候一句不落，到底问题出在哪儿？
“我怎么不是？”赵光译反问？
姜今尧疲于和他应付，不想再费口舌。就这么冷如冰霜的眼神盯着他，不回话。
一道沉稳又温润的声音打破僵局，“姜今尧？”
两双眼睛齐刷刷看过去，一个着黑色风衣，牛仔裤，马丁靴的男人，双手闲抄口袋大步走向姜今尧身侧。姜今尧反应快，顺势挽着他的胳膊，苏岸扬不清楚局势，没贸然开口。
姜今尧看他时，比平日多了几分柔情，“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打电话没接，有个礼物想给你。”话是真话，这事也是误打误撞。
赵光译看着亲昵两人，来回审视，“今尧，这位是”
姜今尧不耐烦，干脆利落回话：“我男朋友。”
苏岸扬反应也快，迅速判断出对方是死缠烂打的追求者，对方比自己矮上半个头，他垂眸看着此人，“就是你天天在骚扰我家宝贝？”
这两字让姜今尧一激灵，面上无异，解释道：“你虽是无关紧要的人，防止你误会后向我亲戚胡乱说，有必要解释一下，和你相亲时是单身，在明确拒绝你后，后面没两天我们就在一起了。”
赵光译：“他、就是你口中的有钱，有颜又风趣幽默的男人？”
姜今尧笃定点头：“是，他要钱有钱，要颜值有颜值，人也善良幽默，脑回路正常。他的长相才是标准的高颜值脸，虽然众人审美不同，但眼睛不瞎。自信是好事，但不能盲目。希望你能清醒一点，我拒绝你的追求并不是什么欲拒还拒，或者以为我是所谓的矜持才不断拒绝你。我的拒绝就是拒绝，没有别的意思。你走吧，别缠着我。”
赵光译怔神，明显被打击到。怔愣许久，喃喃道：“为什么都看不上我，都说我不行？我就这么差劲？”
苏岸扬伸手搂住她的肩，“哥们儿，不管你是谁，我就一句话，离我女朋友远点儿，否则，后果你难以承受。”
狠话放完，他转而轻柔说：“宝贝儿，下次他还缠着你，跟我说。走，回家。”
姜今尧娇羞点头，刷脸开门。
两人搂着进转角，姜今尧的脸瞬间卸下伪装，松开肩膀上的力，面无表情往侧面拉开与他的距离。
苏岸扬撇嘴，“无情的女人，用完就丢。”
姜今尧无视他的话，看着电梯数字往下跳，问：“你怎么来了？”
他又重复一遍，说：“我真有东西要送你。”
姜今尧摊手：“那给我，一会电梯来了。”
苏岸扬不急，“待客之道不行，看来我以后要好好调教。”
姜今尧皱着眉头，“我是你的丫鬟，要你调教？”
“我刚刚帮你解围，你都不迎我上去喝杯茶？”苏岸扬说完之际，电梯门缓缓打开。他紧跟着姜今尧的身后进去，生怕人先一步将他关在外面。
姜今尧倒没生气，懒得理会，默认人跟在她的身后进了家门。
姜明梦从玄关柜跳下，稳当落在苏岸扬的脚边。不等他和猫咪寒暄，她火速拎着姜明梦走去客厅，“做什么，才来了两回你就和他熟了？不是跟你说了，谨防陌生人！”
苏岸扬上次带来的男式拖鞋还在鞋柜，她没丢，他的嘴角悄然上扬，起码她没有初见时的排斥了。换了拖鞋跟在她的后面。“我又一次救了你，没一次谢我，还不让明梦亲近我，让人寒心。”话虽这么说，苏岸扬也只是在逗她。
姜今尧抱着明梦，扭头：“谢谢你，我三生三世的恩人，够吗？”
苏岸扬大喇喇坐在沙发上，当自己家一般，文不对题道：“刚刚你相亲对象？”
只言片语他了解差不多——亲戚介绍的相亲对象。
“嗯，一个奇葩男。”她抽出一旁的逗猫棒。
“你在相亲了？”苏岸扬略微惊讶，又有些吃味。
“嗯。”
“相亲男是被世面淘汰的劣质品，你怎么沦落到寻相亲男了？”
“还能怎么，没遇到优质男。”
苏岸扬的语气似火的热气灼烫朝她，眼神直勾勾看着她，“我不是优质男？要钱有钱，要面有面，有性格有性格。”
“不是。”她的违心话，不敢与人直视太久，借着逗猫转移注意力。
“你刚刚自己说的！”苏岸扬复述她方才的话，神态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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