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苏岸扬挑眉,毫不在意,“没想法。”他只待了一年,跟班上的人不熟,没什么感情。看着对面人,他忽而含笑道:“你去,我就去。”
姜今尧没什么集体感,他猜她也不怎么参加这些。
姜今尧临下车,“我和你相反、”
苏岸扬后知后觉,她的意思就是他去,她就不去,反之?
总之,就不待见他是吧
——
周一早晨,姜今尧刚到公司,看到三个未接电话,是白勇建打来的。姜今尧的神情立马抹了层霜,没有立马给他回过去,而是给林橙清打电话。
林橙清还在挤地铁,说不清楚,到公司了帮她问一嘴。
在不清楚起因经过前,她不打算贸然回拨。
等她到了未休舍二楼,和对方团队商议方案时,费商周路过,冷不丁问她一句:你的绩效还回来了吗?
姜今尧反应一瞬,后觉苏岸扬同他说的,淡定回话:没有。
与白勇建对峙后,她给给前公司高层写邮件,法国总公司发了实名举报信,但还没有回信。
过了一会儿,林橙清发微信给她,说白勇建被停职了。
姜今尧:?什么原因知道吗?
林橙清:不知道,他们嘴巴都太严了,撬不出来一点。
姜今尧:行,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要是知道了,发消息知会我一声。
姜今尧更不回他的电话,谁知道他是不是憋什么阴谋陷阱等着她,先了解局势再说。
中午之际,她的支付宝多了转账,五万三千四百元,姜今尧没有白勇建的支付宝好友,但昵称括号是白建说明一切。她忽然想起早晨费商周问她一事,如此看来,不是偶然。
姜今尧的脑子有些乱,一切都很突然,她需要理清楚。
白勇建又打来电话,她任由其响,不急不缓绕到消防通道接起电话。
短短时日,他的态度天差地别。“姜小姐,你好,我是白勇建。”平日里他不将人放眼里,何曾这般小心谨慎的语气过?
姜今尧的每一个措辞都小心谨慎,怕落入对方的语言陷阱,“收到了。”
白勇建迟迟没有下一句,姜今尧问:“你还有其他事吗,没有就挂了。”她没有任何耐心放置在他的身上。
白勇建深吸口气,“先前因为一些误会伤害了姜小姐,这些天我想明白了,非常后悔,所以想当面给您道歉,你看,能不能约个时间让我亲自跟您道歉,请求您的原谅。”
这个‘您’很灵魂,她冷讽道:“我的原谅重要吗?”一个无限压榨她,贬低她,陷害她的男人,似被下降头般祈求得到她的原谅?
“很重要。”他的声音在颤抖,“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家没了,工作没了。你如果不原谅我,我连自由也会失去。对不起,求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的不成熟。”
姜今尧的语气凛冽,“你威胁我的时候说,对付我如同碾死一只蚂蚁简单,你忘了吗白勇建。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用强权歪势肮脏手段来对付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你是不成熟吗?”她停顿一瞬,讽刺一笑:“你整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背后也有人,风水轮流转,苏总的手段你见识到了?”
“我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得罪苏总的人。对不起,求您看在昔日同事的份上,求苏总不要将那些证据交给警方。”白勇建不断服软,一个劲道歉,恳求她的原谅。姜今尧听得烦躁,冷然挂了电话。
信息量过大,趁着无人,她需要好生理一理。
方才她诈了一句,白勇建就顺着她的话接下去。
苏岸扬背着她做了些什么?
姜今尧仔细回忆,那日她和白勇建及其夫人摊开来说时,他没有针对此事发表任何,事后他也没过问。
他是做了什么,让白勇建痛哭流涕求谅解?若她不谅解,他会失去自由
白勇建在做什么违法勾当,苏岸扬手里又有哪些把柄。
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姜今尧得到的信息量太少,与其自己分析猜测局势,倒不如直接问他更好。
——
苏岸扬前一晚和牌搭子打了一个通宵,早晨来公司又早,眼下头重脚轻地厉害,去了三楼的休息室睡午觉。姜今尧打听清楚后,走的消防通道。
眼下邹韵然还没来,nydia和对方制香师在激烈探讨联名主题,有另外一个法翻在,她借口上厕所离开。
三楼的休息室是苏岸扬和费商周接待贵宾以及自己休息所用,休息室的客厅很大,一贯他的风格,黑色皮沙发,沙发一侧有游戏机,投篮机,以及一些简单健身器械。
秘书杨沁源说他的房间是靠投篮机最近的那一间,她轻轻敲门,没人应声。姜今尧耐心继续,并竖着耳朵听里面是否有动静。
要么隔音好,要么是没人。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姜今尧下意识默认第二种情况,将门推开一探究竟。她正探头时,一堵黑影伫立在她的眼前。
吓得她手指一阵痉挛,头皮发麻。
苏岸扬也被她吓一跳,但两人的神情看着平静无异,实际都是强装镇定。苏岸扬接着客厅外面的光看清来人,懒散问话:“你怎么来了?”
落在姜今尧眼底的男人,一身看不清颜色的睡衣,头发凌乱,一副睡眼惺忪。
她丝毫没有扰人清梦的歉意,“我有事想问你。”
姜今尧环绕四周,想寻灯的开关。
卧室很大,简单一张大床,一个连接天花板的步入式衣柜,一个书桌,便不剩什么。
苏岸扬刚睡着没多久,就被敲门声吵醒,整个人还不大清醒,“什么事?”
姜今尧朱唇微启,一口气刚提上来,外面走廊传来话语声,是一句英文。即便不清楚声音也非常明显,说英文的人能是谁。
她没听清话语,反应迅速地进了他的房间,将门紧闭上。她一句话没说,迅速寻能藏身的地方。“哪里能躲?”
这道门很隔音,她完全听不到外面的脚步声或说话声,无法确切掌握对方的动态,令她颇为慌神。
相比下,苏岸扬优哉游哉双手环胸,看她接着手机电筒的那束光,四处寻遮蔽地。
他的房间光线透不进来,极其暗。
顷刻,门板相隔的对面有细微声音传过来。
邹韵然:“他在睡觉吗,我直接敲门会不会吵到他?”她怕他有起床气,会凶她。
杨沁源:“我也不确定。对了,刚刚姜小姐上来找苏总,说有要紧事。若她先来,应该就和苏总见面了。”杨沁源的英文很散装,一句话磕磕巴巴说完。
邹韵然:“咦,sophia来找苏哥哥有什么事?她怎么没找我?”
苏岸扬离门近,在敲门声响起时,淡然走过去握住女生纤细的手腕,黑暗中彼此只能看见身形,看不见神情。姜今尧不懂他的用意,用气声问:“干什么?”
她挣脱几下,对方没有松开。
砰砰!砰砰!
“苏哥哥,你在吗?”
砰砰!砰砰!
“苏哥哥,你在睡觉吗?我是韵然。”
姜今尧没空和他拉扯,若门打开看到两人黑暗中纠缠不清,她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你锁门没有?”
黑暗中,姜今尧看到他的轮廓微摇头,“没有。”
门口的音量加大:“苏哥哥,你在吗?你在睡觉吗,我能不能进来?”
说完,她又开始砰砰砰地敲门。
苏岸扬的电话设了免打扰,邹韵然打不进来电话才会跑到楼上寻人。
姜今尧没有慌乱,用气声说:“放开。”若门打开,她的名声要此生和他捆绑一起,各种八卦流言传出去,并且无法辩解。她不允许这类事件发生。
苏岸扬丝毫不动,也不松手。
邹韵然也侧身倾听,门的隔音效果极强,她听不到动静,又敲了两声,依旧没人开门。
邹韵然大声说:“苏哥哥,我打你电话不通,也敲了很久门,我很担心你,所以想开门确认一下!”
“我开门了?”
啪嗒一声,锁舌回弹,邹韵然推开房门。
房间很暗,伸手不见五指。她在墙上摸了摸,没摸到灯。杨沁源来过几回,走了两步后将灯打开,瞬间豁然开朗。
床品是灰色真丝,被子凌乱一团,邹韵然向前两步,“他不在,是不是和sophia出去谈话了?”
杨沁源点头:“应该是,姜小姐刚才很着急,应该是有急事找苏总。”
“什么急事,是和合作有关吗?那我打电话问问sophia是什么情况。”
在两人背对着靠墙的衣柜里,两道炽热的呼吸此起彼伏,衣柜不大,勉强容纳下两人,并紧紧挨着。
苏岸扬的一只手搭着她的肩,另一手搭在她的腰上。
衣柜外的亮光沿着缝隙照进来,两人双目对视。梦中人近在咫尺,苏岸扬下意识搂紧对方,害怕松手后对方就成了梦境人,下一秒就烟消云散。
姜今尧一动不敢动,只能用眼神表示自己的反抗,怕自己稍反抗一下就制造出灾难。
对方垂眸,眼底波光婉转,像一股缠人心肺的烟,挠人酥痒又难受。
她朝人翻了个白眼,偏头不看他。她比他矮半个头,每呼出的灼烫热气吹在他的颈窝,像是他梦里的眼前人在脖颈处烙下的吻痕,痒,酥麻,又潮热。
苏岸扬的喉结上下滚动,乌黑深邃的眼眸看着她雪白又修长的脖子,不知想些什么。
姜今尧听到邹韵然说要打电话给她,想起自己似乎没开静音。手悄悄伸进牛仔裤的包里抽出手机,悄然又缓慢的动作,不经意间碰到苏岸扬。
碰到了他极力克制之处,苏岸扬闷哼一声,幽怨地看着当事人。
外面的动静突地没了,像是在聚精会神听什么。邹韵然问杨沁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