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血战冀南2
第二天燕王又带了七万人马涉水过河列阵，这时，南军瞿能父子和平安一齐杀过来，平安他们采取避实就虚的策略，只攻最弱的房宽后军，后军被冲得七零八落，燕王带上张玉和朱高煦马上支援后军，一场恶战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忽然南军中一声炮响，当年的连弩营在吴杰的带领下，射出硬箭，专射燕王的马，真是‘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燕王的马很快被射死，他赶快换了一只，一会又被射死，再换一只，又被射死，已射死四匹马，燕王明白了，连弩箭是专门来对付他的，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在劫难逃，他前后一看都死光了。这时，忽然从远处飞也似的跑过来一匹枣红马，牠用嘴扯了一下燕王的衣裳，燕王没多想，就一只脚踩着马蹬子，两只手抓紧马鞍，吊在马的右侧，马就向外飞奔而去。南军见了，忙在后面追赶，燕王的马跑过一箭之地，他一下翻上马鞍，他知道他已远离连弩箭的射程，但后面的追兵，还紧追不放，还大呼：“活捉燕王！”“灭燕就在今天！”，而且追兵越来越近，燕王正在危急之时，忽然一支燕军出现在前面，领队的人大呼：“燕王，快到这边来！快过来……”
燕王一看，见是军师道衍和张玉将军来了。燕王忙纵马过去，跳下马。道衍对燕王说道：“请燕王在后面树下休息，看我们怎样消灭他们！”
只见道衍手拿一面小旗，大声说道：“大家注意，用子炮，目标：正前方，放！”
这时，燕王一看，只见南军像钱塘潮一样惊天动地地涌过来，这边十五门机炮一响，南军里响起了阵阵爆炸声，紧接着一团大火四面散开，潮声立即变成哭叫声，很多火人四处乱窜，南军马上乱作一团，没被烧着的人拼命向回跑。燕王高兴地大叫道；“好！好！继续打，狠狠地给我打！”
道衍却挥了一下白旗说道：“停！”
燕王忙问道：“先生，继续打嘛，怎么不打啦？”
道衍说道：“燕王，我们把他们打垮了就达到目的了，这些士兵也是大明子民，不能过分杀戮。二王子、张玉将军，你们快去抢真定城吧！”
朱高喣、张玉忙带兵追赶过去，大肆追杀，到处尸横遍野，这次战斗南军损失不小，瞿能父子、俞通渊、藤聚都葬身火海，士兵死亡不计其数。平安和郭英落荒而去。李景隆带着残兵向德州逃跑而去。朱高煦轻松地拿下真定城，周围各县望风来降。燕王同时得到大批物资，招收降兵三十多万，力量空前壮大。
燕王在真定休整三天，庆祝这次巨大胜利。这次转败为胜的主要原因大家都知道是佛郎机炮大忙；第二是大家共同努力。燕王王补充说道：“这次我身陷南军营中被连弩营弓箭手包围，我连换四匹马，正在万分危急时，忽然从远方飞来一匹枣红马，牠咬了我的衣服，我忙双手抓住马鞍，右脚踏在马蹬里，来个右挂马鞍，我才逃出虎口，我才有今天，但不知这是谁的马，救我一条命！”
“是你的马呀，燕王。就是我的脚被摔伤时，你送给我那匹枣红马，是牠救你出来的。”道衍笑着说道。
“是牠？不可能咯，牠有这么能干？”燕王半信半疑地说。
道衍认真地说：“这是千真万确的，我绝不撒谎。世界上任何一种动物，如马牛狗骡驴，牠们对第一个主人和家庭印象最深、主人的体味是终身不忘，即使到了千里以外，牠也会找回来，主人在危急时，体味要发生很大变化，只有牠们才能感觉到，如果离主人不远，牠会跑去救主的。这种事在唐、宋，元都有书记载。前天，我们刚把机炮驾好，我看枣红马突然烦躁不安地跳起来，不住地嘶叫，用前脚敲着地，我怀疑有事发生，就解开她的缰绳，把缰绳缠在马颈上，他就飞一样地跑了。一会，牠果然把燕王救出来了。你们不信，可以问张玉将军，他可以证明这件事。”
张玉在一旁点头说道：“对的，确有其事，当时我还说了一句；‘这马怎么啦？今天这样烦躁，该不是疯了吧！谁知是这么回事。”
燕王从坐椅上站起来，走到道衍身边，拥抱了一下道衍，动情地说道：“先生，谢谢你，前天你又救了我一次！”
“燕王，不是我，是你自己不屈不挠，洪福齐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只是做了点该做的事。这匹马是匹好马，我还是还给你吧！你经常上前线，用途比我大！”道衍认真地说。
燕王摇摇头说道：“哎，哪有送人的东西又要回去的道理？好马我多的是。你也很重要，你还是自己骑吧！”
三天后，燕王领着二十万大军，趁势杀向德州。李景隆虽有残兵十万，但都是惊弓之鸟。一见燕王兵临城下，个个惶恐不安，哪里还有战斗力？李景隆带着他们，向济南奔去。燕王又得了大批粮草，燕王又继续追至济南，李景隆在济南城下，与燕王一交战就败下阵来，他忙只身策马逃跑而去。真是‘虎父也有犬子’，‘老子英雄儿未必是好汉’。
燕王见李景隆弃军逃跑，忙招降士兵，编入自己军中，马上围住济南，济南守将是都督铁铉和高巍，他们一面坚守济南，一面飞报朝廷，求派兵救援济南。建文帝接到战报后，马上召齐黄二人商议对策，黄子澄建议遣使到燕军中议和，一面召李景隆回京，前方军务交给左都督盛庸代理。升铁铉为山东布政使。
朝廷使臣来燕营议和，燕王不理，继续攻打济南。燕王把招降书射入城中，铁铉扯烂招降书，抛于城下。燕王大怒，引黄河水灌济南城，济南成为水城，百姓着忙，铁铉苦思一计，忙出榜安民说：三天以后自然水退，百姓稍安。当天夜里，铁铉暗中派人到燕王营中求降，燕王答应第二天进城安民，铁铉假装撤销守城器具，又召集百余名城中父老到城外跪请燕王入城，燕王见济南城的父老来了，马上出营门迎接，年长的父老边流泪边说：“朝廷奸臣专权，迫害燕王，毁灭人伦，燕王北平抗元孽有功不赏，反而兴兵灭燕，实在过分。我们很同情燕王，燕王今天兵到济南，我们代表全部济南老百姓表示衷心地欢迎你们，既然我们愿作燕王的城民，请燕王可怜我们老百姓，请燕王把黄河水退了，我们老百姓胆小，又怕燕王屠城，故请燕王兵退十里，我们明天在城里开欢迎大会，请燕王明天单骑入城，我们将‘箪食壶浆’迎接你。”
燕王听了十分感动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请起来，你们要求的三件事我都答应，不就是关黄河水、撤兵、单骑入城参加欢迎会。我全答应，明天巳时以后，我准时到达，各位父老乡亲请回吧！”
燕王送走了城中父老就回到大帐，心里很高兴。这时军师道衍和张玉巡营回来，见燕王满面春风，就说道：“燕王，灌城水是你下令关的？”
燕王说道：“是我叫关的，事情是这样的。”
燕王把昨夜铁铉派人来送投降书，今天又来了一百多城中父老乡亲来慰问我，明天在城里开欢迎会，要我一人单骑去参加，我准备按时去，……
道衍马上一针见血地说道：“那你明天就死定了。”
燕王愕然地说：“先生，你怎么这样说话？”
“我这还是文雅的了。”道衍严肃地说，“可能万箭穿心，或千刀万剐或更惨。”
“道衍先生，你这说的更离谱了。你没亲眼看见，百多父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有多惨，多感人！”燕王说道。
“问题就在这里。一个戏，太感人了就失去了真实性。这明显是苦肉计，铁铉把父老的家属扣押起来，说他们请不去燕王就杀家属，当然他们就会拼命地哭哦。这种下三烂的手段，铁铉也想得出来。”道衍鄙夷地说，“这件事明显有四个漏洞证明投降是假的。一、仅凭一个人一封信就能说是真的投降？二、今天到现在怎么不见铁铉出来交印玺、花名册、粮草册、投降书？三、这些父老叫什么？是什么名人、贤达。为什么只是哭？四、为什么明天只要你一人一骑去参加欢迎会？太可疑了。”道衍回答道。
“我已经答应父老们了，怎么能说话不讲信用？”燕王说道。
“这些父老是假的，是铁铉的老兵油子拌的。你不知道‘兵者，诡道也’的道理？”
“先生，有什么办法补救呢？”燕王问道。
“有，那就是不去。第二个办法抢城。找一个人扮作你的模样进城控制住城门和吊桥，我们大队人马冲进城去，拿下济南城。”道衍说道。
“这不行，他们已投降我们了，我们又去抢城，显得我们不讲信义了。”燕王说道。
“你一定要去，你最少要带五百人去。”道衍说道。
“让我想想，明天早上再说。”燕王低头说道。
国、兵法和谋略。方孝孺奏道：“皇上可以调辽西兵马进关攻北平，令盛庸也回头攻北平，燕王必回师去救，然后调南方兵马一齐北上，一同攻燕，必然大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