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家为了追你,脚好像崴了
“哎,他是不是生气了啊?”
男人的脸色有多黑,连灯光都被吸进他自体产生的黑洞似的。
顾雪芙压着心头想要立即冲出去的冲动,矜持地问明显额角也在抽抽的容路。
容路失声了一霎,才出声,“这个,也许……是吃醋呢?”
啪,啪啪啪啪啪——
容路就看到刚才还矜持得八风不动、装淡定的顾雪芙,被子都不及掀,就跳下床,推开被子,趿拉着拖鞋,冲了出去。
空中一道透明的线飞起,又掉下。
呃~~~
姑娘你还在输液呢,要不要这么猛啊?!
脚板声远了,容路看到床上的手机,嘴角一歪,拿起来,坐在一边接着戳。
嘟嘟~~嘟嘟嘟~~~
“啧,啧。”
哟呵,这游戏做得不错啊,这音效逼真过分,过分……犯罪哟!
电梯间。
顾雪芙冲到时,梯门已经关到只剩男人一个大手掌宽度。
霍宙礼正对着梯门,目光平直,黯沉沉地投出来,没有表情的俊脸又冷又酷,又拒人于千里。
他一手插在裤兜里,深色迷彩裤配工字背心、休闲衬衣,袖子挽起一半,小臂线条流畅有型,看似松散的外形,浑身却透着一股压抑禁欲感。
“等等!”
顾雪芙不多想,就把一只小手直直插向即将关掉的门缝中。
霍宙礼呼吸一窒,在大脑还在排斥着刚才看到的亲昵画面时,身体自己先动了。
他长腿一跨,正正卡在门缝上。
同时一手摁敲中“开门”键。
门刚打开一人宽的距离,那柔软香馥的身躯直直扑进怀里,明明可以轻易接住,但霍宙礼的身形仍随着女人的投怀送抱,震动,退后,整个人被撞得靠在电梯墙上。
女人海藻般的长发铺散开来,带着一股别样的幽香,铺散在两人身上,丝丝缕缕,缠绕上来。
一股带着幽香的呼吸,喷散在他脖颈间,他下意识想仰起脖子,拉开距离。
逃离这一霎倾覆全身的迷人魅惑。
后颈立即被一双细臂缠上来,将刚刚拉开的一掌距离硬生生挤没了。
那软得像水似的感觉又来了。
“顾雪芙……”
霍宙礼压着眉峰,垂下眼眸看着使劲儿往他怀里钻的粘呼女人,分明在那张半边脸都贴着自己的面容上,看到微翘的唇角,似乎还有一声满足的喟叹。
这真是第一次。
第一次有女人敢在霍四哥怀里这么大胆嚣张地,从内到外地表达着“占有了他”的满足感。
偏偏他并没有太过于强烈的,自己的边界被人侵袭的不快。
甚至还有点慢慢习惯的享受感。
“老公~~~”
顾雪芙也不知道为啥自己这么激动追出来,全当是任性放纵,随心所欲。
好不容易等到这个直男有吃醋的反应,不得好好利用一下,岂不可惜了。
这男人都说闷骚,要是现在不乘胜追击,估计放一晚上,他就凉了,更可能树立起更高的围墙,还是铁筑的,想撞开那得是钢筋铁骨,她可是娇躯肉胎,不想吃那个苦头。
所以啦,打铁还得趁热——让他化成她的绕指揉!
“老公!”
看到他一副英雄救美,怕夹到她的手急着来救的一系列动作,她心情好得很。
声音又嗲了三分。
以前顾雪芙很不屑这种茶里茶气的作态,奇怪的是现在对着霍宙礼叫出来,就很妥帖畅快。
她想,也许是玩了一下午的游戏,终于见着“真人版”了,那种小心思也不是男人特有的,“三观跟着五观跑”这真理也是广大人民群众总结出来的。
她就俗了,她上手抱抱了。
“你别走,再陪陪我,好不好?”
顾雪芙抱紧男人的腰,发现自己刚好能圈住。
十指紧扣,用力抱紧……唔!
好硬,但比手机屏幕软呀!
有弹性,比手机的那一点点小音效可有实感多了。
温度也刚刚好,还是带香香的。
顾雪芙很不客气地深深嗅了嗅,再用毛绒绒的脑袋蹭动一下,把“抱狗狗”的状态演绎得入木三分。
就,好神奇!
向来也不喜欢跟异性亲昵接触,曾经为了圆房还要逼自己吃点“药”的她,竟然有点儿想跟这个男人再深入来点啥。
“顾雪芙,你站好。”
霍宙礼是没能立即推开女人,但看到梯门后站着的人,瞪着吃瓜大眼看着他俩的震惊表情,他的教养也让他无法淡定,不得不出声警告。
“哦~~~”
顾雪芙娇滴滴地回一声,又可怜巴巴地咕哝开,“哎呀,疼……”
然后,两人的视线朝下挪。
就看到女人翘起一只脚,没拖鞋,就一只嫩生生白呼呼的小脚丫子。
霍宙礼喉头滚了滚,却只道,“有人。你把脚收一下。”
“啊?”
顾雪芙朝门后一望,晃到人影,那光脚丫子落下去,踩住男人穿着黑色登山鞋的脚背,又往他怀里送了送。
霍宙礼只觉隔着标准军工的厚实迷彩裤,都没挡住女人磨磨蹭蹭,偏她还像是毫无所觉,直往他怀里钻。
霍宙礼不自觉地拉直身体,站得笔直,浑身肌肉更是紧绷得像石头块儿。
顾雪芙觉得自己是撞在石头上了。
但出口的话却变成了,“老公,人家为了追你,脚好像崴了。”
她那只光脚丫子又在他小腿上蹭了下。
仰起可怜兮兮的大眼看过来,霍宙礼只觉得有股热气直冲脑门子。
四只相对的眼,打起了无声官司。
你是故意的!
就故意了,怎么滴?
……
占了便宜还甩白眼,是男人嘛?
再乱来,有你好看的。
来呀来呀,谁怕你。
顾雪芙!!!
“老公~~~~”
一番眼神官司下来,霍宙礼似乎败了一轮。
叮咚一声,电梯停当,吃瓜群众们再也受不了这对狗男女的无声暧昧摩擦,摇着头嘀咕了一声“真是”,赶紧走了。
真是啥?有伤风化啊!
霍宙礼本来是要走的,已经到了一楼,但他看着梯门外漆黑的夜色,默了三秒。
梯门再关上了,他也没有阻止,又重新摁下了住院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