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因果规律
第508章因果规律
星辰钟塔的前置建筑就是面相祈福广场的主教堂，教堂呈宽矮，钟塔窄而高耸，两栋建筑之间由一片交错的廊道进行连接，这些廊道并不是完全笔直纵横交错的，而是呈现着一种曲线弧度。
廊道中间区域有一片圆形的天井，露天的土壤上覆盖着的植被给这片建筑群增添了一丝相对具有活力的绿色。
而此时坐在星辰钟塔楼台上的迈洛，正目不转睛地透过那钟塔主体幕墙的玻璃盯着前方那片廊道环绕着的天井。
每一条廊道的顶部蜿蜒交错，就像是黄金树的根须一样缠绕着天井区域。
此刻星辰钟塔内一片静谧，使得迈洛耳畔缭绕的婴儿啼哭声变得更加刺耳难耐。
伴随着那越来越近的啼哭声，迈洛某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就在其中某一个眨眼的瞬间，他看到那天井裸露出来的一片干净的翠绿色上面忽然多了一个黑色的斑点……
连一丝波纹都没有。
…
同一时间，星辰钟塔的大书库楼层里，黛西略显兴奋地抱起一本书籍：“终于找到了！”
加上一直以来就未曾停歇的啼哭声缭绕在耳畔。
尽管了解到了一些令人恶寒的真相，但迈洛本身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大步流星地走向那台静静停在草地上的婴儿车，准备看看这位所谓的“神子”到底是什么来头，有没有温迪戈长得可爱。
…
选择是黛西自己做的。
而迈洛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除了那婴儿的声音之外，还有的就是深渊世界里，双眼眼窝里盘踞着节肢生物的黛西的模样……
…
要知道光是做出这个决定，就意味着同时面对多位外神和旧日的敌视，以及本应该为她提供庇护的黄金神殿的仇恨。
但它出现的时间和地点都是错误的。
“未被彻底摧毁的深渊世界会一步步的侵蚀现实，并最终将现实变成深渊里的样子。”
但未来的后果会怎样，迈洛不清楚，唯一让他担心的是，他知道，黛西即使能看到这么做会导致某种糟糕的结局，她仍然不会有丝毫动摇。
是的，一丁点儿生命的波动都没有，更不用提婴儿车本身是否有轻微的抖动之类的状况了，那就像是一副定格住了的油画，在晦暗的天色之下显得有几分死气沉沉的。
思考之眼或许给予了她更多的讯息以及选择的权力，但实际上本没有改变什么，她的本性就是如此。
“难道某一天我会决绝来自于她的信仰么……”
而就在迈洛提出要给神殿来一个阴招的时候，她甚至主动帮忙策划。
但是等他进入廊道区域范围之后，却隐约能够感觉到随着自己与天井区域的距离不断拉近，耳畔婴儿的啼哭声愈发刺耳。
“不存在的东西为什么要出来烦人呢。”
即便如此她还是选择站在了迈洛这边。
这种视觉听觉都出现混乱的状态，迈洛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遇到过了，在走出梦魇阶段之后他的感官一直都非常清晰明确的，从未在清醒世界陷入过混乱。
婴儿的啼哭声依旧刺耳。
……
印象里的那黑色斑点其实并不像是人影，它没有人形的轮廓，至少迈洛看起来没有。
……
……
迈洛知道，黛西是完全拥有自主选择的权力的，她是思考之眼，她永远不像格拉索那样陷入无法自拔的状态，但她还是选择了最危险的一条路，甚至，关于这条道路的凶险程度，她比迈洛还更加清晰。
迈洛皱起眉头，随后摇头：
“扯淡真是。”
如果混沌真的像黛西所说的那样，连因果都能吞噬消化并加以利用，那它一定知道黛西的经历会使她永远站在迈洛这边。
但是下一秒，当他认真将目光聚焦到那黑色斑点的位置上的时候，它又消失了。
此刻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的正是黛西提及过的那个名字，苏美鲁时代里那未能顺利降生的神子梅高。
再联想自己的第一信徒的下场，伊姆纳尔的诅咒……
似乎对她而言，黄金律、黄金树荫，这些由她已逝的父母遗留给她的信仰引导早在那个恐怖的夜晚分崩离析了，变得一文不值。
……
可是当他前脚才刚刚踩到草地上……
也许是因为深知这孩子过往的所有遭遇，迈洛总感觉黛西每一次露出的笑容中都透露着一丝丝的憔悴和无奈，一种，很让人心疼的感觉。
即使是黯影序列的迈洛，在拥有如此强大的感官能力的前提条件下，他也无法确定自己刚才到底有没有看错。
于是，那台婴儿车，就这样悄无声息地从迈洛的视野范围内消失了。
迈洛平稳地朝着天井区域靠近。
“未曾降生，那不就是没存在过嘛……”
可最终深渊里的黛西还是长出了虫子。
他朝着黛西摆摆手，转身跳下了楼台并走出钟塔大门。
绕过那些弧形的廊道后，迈洛抵达了此前视野范围内出现黑色斑点的那片天井。
也是传说中蒙西斯学派盯上三样重要“物品”这一。
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黯影级别的生命体对自己的感官产生怀疑？
迈洛回头看了一眼，黛西正在那一排排直顶天花板的书架之间来回翻找，她虽然身体柔弱但对这里的一切似乎了如指掌，在林立的书架之间来回走动根本不存在意外磕碰的情况。
但迈洛却丝毫感觉不到不远处那台婴儿车里面有任何活着的生命的动静。
并且在绕过廊道的石柱的遮挡之后，迈洛看到了露天草地上停放着一台婴儿推车……
黑褐色的主体框架，配上挂有童趣满满的花边的白色折叠棚，干净整洁，这是一台很普通，甚至有点不显眼的婴儿推车。
很快，黛西就注意到迈洛的目光，她朝着迈洛所在的方向微微一笑，然后便继续忙碌了起来。
迈洛记得很清楚，自己从钟塔楼台上跳下来之前看到的画面里，天井的草地上是空空如也的。
……
就似乎未曾出现过一样。
一台无人照料的婴儿出现在教会内庭，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蹊跷，甚至透露着些许诡异气息的事情。
以一种迈洛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从他的视野范围内蒸发了。
“所以真的是我眼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