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云之羽——宫二1
宫尚角站在了去往后山的路口,凝望着远处山间皑皑的白雪,陷入了沉思。
明明自己通过三域试炼更快,成绩更加优秀。
而且,自己为宫门做出的贡献,比羽宫的那个小废柴更加亮眼。
由于长老们的偏心,自己却没有资格和那人争一争执刃之位!
宫尚角嘲讽一笑,长老们简直是有眼无珠,错把鱼目当珍珠。
自己所得到的一切,明明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得来。
而小废柴,在家靠父兄,门内靠长老……
所有人都愿意当一个睁眼瞎,但是现在自己回来了,乾坤未定,搅动风云。
自己就是要一个个把他们打醒,让他们看看——他们的选择是错误的。
一切的开端,是从宫门娶新娘开始的。
不止宫羽大和小废柴,包括自己在内,挑的居然是别有用心的杀手,还是双面探子……
各有各的心思,手段层出不穷,花样翻了天。
当初自己选了上官浅,人一心一意就想习得宫门的秘法,等武功大成之后去报仇雪恨。
说什么情深不移,好笑,自己不过是上官浅的一个跳板而已。
说来也是造化弄人。
但宫尚角一夜之间、无缘无故的,就觉醒了上一世的记忆。
就在自己完美通过三域试炼的第一个晚上,在睡梦中看着自己上一世的所有经历。
不仅所求的执刃职位不属于自己,而且有好感的姑娘,也不属于自己。
被自己伤害最深的,到头来却是帮自己最多的。
宫尚角吐出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当真是眼盲心瞎。
宫尚角手攥成拳,刚想转身,视线却扫过不远处的一处草丛。
那里颜色不对,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来着,隐约透出一抹白色。
大晚上看的不是很真切。
宫尚角抬脚就往那地方冲过去,万一有什么危害宫门的——
才走了两步,人就顿住了,这才醒悟过来。
自己从小被洗脑,一切以宫门为己任,事事都以宫门为先。
宫尚角都有点看不起自己,这毛病怕是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只纠结了一会儿,就认命了,决定上前去查看一番。
朝那处有异样的草丛走过去。
只见一个身穿金领白衣的人,倒在草丛中,背对宫尚角来的方向。
一头雪白的银发铺散在了草地上,在黑暗中格外的显眼。
估计刚才隐约能看见的白色就是这人了吧,从头白到脚。
就这品味,就这风格,怎么有一种略带熟悉的感觉?
宫尚角看清是人之后,反而不敢上前了。
这衣服,这发色,离这里最近的是后山。
莫不是后山雪宫的人?还是——
这不会是个陷阱吧?
宫尚角仔细回想一番,后山好像没有无锋的杀手渗透进来了吧?!
没听说过暴露了的!
但转念一想,后山的人从来不踏足前山……
这人偏偏出现在这里,不符合规矩,宫尚角心里又存了两分疑虑。
但这人如果真是后山之人——
现在自己搭一把手,或许能让他们在执刃选拔中,成为自己的助力……
这个想法一旦兴起,就一直在宫尚角脑子里徘徊,压都压不下去。
宫尚角决定顺从自己心意一回,上前两步,把人掰过来。
一个脸庞清秀的少年,完整的出现在了宫尚角面前。
天色有点暗,看不是很清楚,但眼前之人,散发出来的就是清冷出尘的感觉。
倒是有两分后山雪宫之人的风格。
但是宫尚角也没有听说过,雪宫何时有了新弟子入门了。
“醒醒,白毛,醒醒——”
宫尚角拍了拍人的脸,少年蹙起了俊眉,脸色苍白,额头冒着冷汗。
宫尚角把手搭在人的额头,轻微的热感传来,仔细感受了一会儿。
“这也没发热啊,不会故意躺在这里碰瓷的吧?”
宫尚角又用了三分力道,照着人家的脸,轻拍了五六下。
人没醒,脸皮却红了,宫尚角不好意思的收回自己的爪子。
“脸皮这么嫩,不会没到及冠吧?看着可真年轻。”
宫尚角只觉得牙疼,这么拍都不醒,无法,只能把人带回角宫了。
等人醒了,如若真是后山之人,再送回去也不迟。
好歹要占个救命之恩的头衔。
如若是探子,那就下狱去审问一番。
反正整个前山,也只有自己武力最高,角宫的炼狱,里面的刑具最为齐全。
所以这活,只能由自己来干。
宫尚角把人打横抱在怀中,往上颠了颠。
“真轻!不会没到100斤吧?”
宫尚角抱着人,不动用内力,还能大步流星的往自己的地盘走去。
把人带回了自己寝宫的隔壁房间,丢到床上。
三两下给人脱掉外衣,直接塞进了被褥里。
起身倒了一杯水,往人嘴里塞了一颗退烧丹,用水把药给灌下去,然后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守夜自然是不可能守夜的,宫尚角把门一锁,转身回屋了。
两屋之间只有一堵薄薄的墙壁,对方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自己立马就能赶过来。
如若这人真的撑不下去了,只能怪他命不够硬。
要真在自己这里挂了,勉强给人送一口薄棺。
第二天寅时末,宫尚角就醒了。
起身练了一套拳法,洗漱过后才去看昨夜捡回来的人。
一看不得了,这人面容真算得上宫门第一美男子,肤色白皙,眉清目秀。
五官单看都不算惊艳,但组合在一起,最异常的夺目。
而且现在这人双颊泛红,额头青筋暴起,更添了一丝破碎的美感。
宫尚角看了一眼后,直接被这美貌击中,呆愣在原地。
直到被对方的呓语声惊醒。
“水,水——”床上俊美的青年一直喊着水。
宫尚角从桌上倒了一杯,用内力隔杯把水加热,这才喂到人嘴边。
一杯喝完,看着人干燥起皮的唇角,宫尚角好心的又给人为了第二杯。
然后用大拇指擦了擦人被水润湿的唇角。
手刚动两下,就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粗粝的大拇指在人柔软的唇上反复摩擦了良久。
直到床上的青年下唇轻微红肿,颜色嫣红。
宫尚角盯着自己的杰作看了两眼,这才起身出门。
处理事务的时候,频频出神。
又反复摩挲着自己的大拇指,回味那柔软润滑的触感。
等到中午的时候,才舍得回来查看病号,脚步略显急切。
可床上的人依旧昏迷着,这才没机会发现宫尚角的杰作。
宫尚角不想再等,派人把宫远徵叫了过来。
“哥哥,你叫我过来——”
宫远徵一进门,就看到了床上昏迷的人,下一眼看到人的发色。
“哥,这不会是后山的人吧?你怎么把人给撸过来了?这人——”
宫远徵不可置信的看向宫尚角,音量都拔高了两分。
“哥,你不会给人上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