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作者有话要说：</br>11月21日第一至第十二章内容有改，之前看过的小伙伴实在是不好意思。
迎着两人的目光，涂山昱一派悠然地踏进去，想都没想的直接在燕珣旁边坐下。
梅卉很识趣的站起身告别：“珣珣，队长回来了，我先去处理剩下的事情，有什么事你改天再来找我聊。”
“……好。改天等你有空我再找你。”燕珣慢半拍的回道，她差点忘记了，那些黑袍人也是要处理的。
梅卉离开后，室内安静了一瞬。
“谢谢你。”燕珣真心实意的向涂山昱道谢。
“嗯。不谢。”涂山昱一副没什么兴致地摆了摆手。“我只是听局里的安排。”
燕珣诧然，印象中的涂山昱好像不是安分听从安排的性格。
“别这样看我。”猜到她在想什么的涂山昱靠过去，把她的发尾当绳子般捻了起来。
偏头一甩避开涂山昱的手，燕珣瞪他一眼：“我的头发不是玩具。”
涂山昱压低声音：“珣珣，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
“……你不也是听局里的安排吗？”燕珣小小声的嘟囔。
涂山昱睨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明显的谴责。
燕珣迟疑了一下，又强调：“我刚才已经跟你道谢了。”
“不够。”涂山昱像得不到糖果的孩子，身后的尾巴随着他的话轻摆了一下。
燕珣看着他身后的尾巴欲言又止，握着杯壁的手指不自觉的动了两下，然后像要掩盖自己的心思般将双手藏在桌面之下。
“这是局里指派给你的任务。”掩饰般扣着自己的手指，燕珣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涂山昱浑身放松的往后一靠，语调含笑：“你要不要猜猜看，以往我拒绝过多少次局里的指派任务。”
“……”燕珣沉默了一会，声音比往日低了一个度，“那些黑袍人局里会怎么处理？”
话题转移的措不及防，涂山昱侧头，好一会才在燕珣忐忑的眼神中回答：“大概会被局里拷问。”
燕珣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这样啊。”
声音里的惊慌任谁都听得出来。
听出她语气不对劲的涂山昱眯了眯眼，企图从中看出点端倪来。
燕珣下意识的垂首低眸，避开那道灼灼逼人的目光。
涂山昱收回自己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提醒她“珣珣，你害怕的时候会不自觉地避开别人的视线，还有，你的脸色很不好。”
燕珣不吱声，脸色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苍白，就连嘴唇也带着几分青白。
涂山昱静静地凝视了她一会，眼眸里的温柔似水淌过，压低的声音透着不可察觉的安慰：“你在害怕？为什么？”
轻柔的嗓音如同利箭般穿透燕珣的心，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掐紧。
燕珣咬着唇瓣，指甲掐得手心生疼。心里忍不住将事情往更坏的方向想。
如果那些人会被拷问，那她的秘密是不是就守不住了？她会受到怎么样的对待？
局里会把她关起来吗？她会被解刨吗？
早先设想过的恐怖念头不受控制的钻出来，一个比一个的让燕珣感到毛骨悚然。
“伤害自己做什么？”看不得她虐待自己的涂山昱语气不悦。
涂山昱的提醒让燕珣回神，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将嘴唇咬得发痛，微微一舔就尝到咸腥味，就连她的手心也被掐得生痛。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面对黑袍人都没有受伤，回到局里反倒自己把自己弄伤了。”涂山昱抿着唇，神色难得的严肃。
燕珣只能轻轻的摇了摇头，说不出只字片语。
“珣珣，你在害怕什么？可以告诉我吗？”眼瞧她像魔征般，涂山昱忙放轻声音哄道。“我可以帮助你的。”
然而又再次陷入自己思绪中燕珣只愣愣地转头，如同木头人般，丝毫听不进涂山昱关心的话。
看她这副麻木的模样，涂山昱只得先施法治好她唇上的伤口，然后对着她的手掌心轻轻一抚，不让她继续为难自己。
仔细回想他俩聊天的内容，涂山昱发现她是在听到自己回答怎么处理黑袍人之后才神色不定的。
“你在害怕自己是重生的事被别人知道？”尽管涂山昱已经将话说得温柔，但燕珣仍旧被他直白的话吓得一激灵。
燕珣抬头瞪着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瞳孔中的惶惑让注意着她的涂山昱瞧得清清楚楚。
“别怕，局里早就知道你是重生的。”涂山昱的嗓音压低了几分。
若说刚才的揭穿只是让燕珣惶恐，那涂山昱现在的话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劈在她头顶，还是即刻宣判死刑的那种。
“你们……我……不是……”燕珣嗫嚅着，混乱的思绪让她无法冷静下来，语无伦次地想解释却解释不清楚。
怕她再伤害自己，涂山昱干脆将话说得更明白，更何况局里并没有要求他对本人保密。
“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你是重生的，一直不告诉你就是怕你有负担。留你的局里也是因为知道你是重生之人，但是你也别太害怕的，这世间不只你一个重生，所以别自己吓自己，没人会解剖你。这样说你会不会好一些？”
半晌，燕珣都是一副呆滞的模样，就在涂山昱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她才像被人重新按下启动键般，脸上强挤出来的笑容僵硬又苦涩，“所以你们早就知道，我还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
“对普通人而言，你是隐瞒得很好。”涂山昱嘴角的弧度上扬，难得正经的安慰她。“非遗局不一样。”
涂山昱并没有夸大其词，就目前他知道的其他重生者，在普通人之中，燕珣的确是隐瞒得最好的那个。
“对于局里来说，检测到重生的灵魂是正常事情，局里成立以来，起码十来个。”
“不过像现在这样一次性出现多个的情况倒是以前不曾发生过的。”
燕珣还没来得及消化之前的消息，就又被涂山昱爆出来的消息砸晕了头，瞠目结舌了好久才冷静下来。
燕珣仔细回想他刚才的话，震惊得说话都结巴：“你、你是说不只、不只我一个人是重生的？”
“嗯。”涂山昱悄悄地往她的方向靠近，趁她还没回神时捞起一缕头发在指尖绕啊绕的。“只不过其他重生的人都由你们人类异像管理局管理，只有你是归局里管。”
前一刻还在害怕自己被人抓去做科学实验，这一刻居然莫名的感受一丝诡异的安慰，燕珣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用再精彩的语句都形容不出来。
涂山昱悄悄玩着燕珣的头发，“别害怕，你是我的队员，就算别人真想解刨你，也得先经过我的同意。”
燕珣下意识的想转头，却没料到自己的一缕头发正缠绕在涂山昱的指尖，一转头就导致自己头皮突然被拉紧，让她不禁痛呼出声。
“啊，我的头发。”
罪魁祸首涂山昱心虚的松开指尖上的发，“珣珣，你没事吧？”
说着就抬手放在那缕头发的发根处。
燕珣也下意识的伸手想轻揉自己的头皮，将手放上去才发现指腹下的触感不太对劲。
手指触及的细腻，大概、应该、也许并不是涂山昱的手吧？
燕珣抱着几分欺骗自己的希望看向涂山昱，对方也正抬起一只手，余光瞄到的方向正是她的头顶。
而且涂山昱的眼神，好像有那么点让她招架不住。
燕珣轻咳一声，鸵鸟般地想缩回手，却抵不过看穿她目的的涂山昱的速度。
涂山昱反客为主地将手覆在她手上，不容拒绝地带动着她的手轻按起来。
本来只是疼痛的地方瞬间发麻。
头顶一圈一圈的传递过来让人心悸的感觉，交缠的五指透过来的温度好似会蔓延，热度从燕珣的手掌扩散至耳尖。
燕珣闭上眼睛不愿去看涂山昱此刻的神情，却不料闭眼后的感官让她更加心跳失措。
不得已燕珣只能睁开双眼，强迫自己冷静，用力抽出自己手的同时还不忘握着涂山昱的手腕将其拉下来。“够、够了，我不痛了。”
然而就在她想收回自己手的时候，涂山昱握住了她的手腕。
连抽几次都没能将手抽回来，燕珣撇开眼，眼不见为净。
涂山昱控制清澈透明的水将两人的手洗干净，然后将清洗过得水流向该去的地方，再从旁边抽出纸巾轻轻的将燕珣手掌擦拭干净。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般自然，好似已经做过成千上万次。
“哈……哈……”终于能将手收回来的燕珣干笑，泛红的耳尖却出卖她的不自在。
“这个法术真好用哈。”燕·没话找话·哪壶不开提哪壶·珣在脑袋缺氧的情况下说出了让她懊悔的话。
“是挺好用的。”涂山昱笑着赞同她。“珣珣喜欢的话，以后我都这样做吧？”
说着，放在台面上的手指轻轻摩挲了几下。
“轰”得一声，燕珣满脸通红。
明明对方没有说什么暧昧的话，燕珣却好像什么都听懂了。
涂山昱刚想在开口，耳畔传来孟佐的声音。
“有情况。”
遗憾从眼中划过，涂山昱故作正经的清了清嗓子，“孟佐找我，我先过去一趟。”
闻言，还在脸红中的燕珣松了一口气，刚才的情况再继续下去，她都要冷静不下去了。
“……好。”燕珣回答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在燕珣维持着低头的姿势时，涂山昱噙着笑意起身离开。
直至听到关门声的响起，燕珣才慢慢抬起头。
“……就知道逗我玩。”
就连燕珣都没察觉自己在说这句话是时候脸有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