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作者有话要说：</br>此文于11月21日修改过第一至第十二章，之前看过的小伙伴实在是不好意思。
陷在回忆里的燕珣没有听到门被轻敲三下。
门外的人等不到她的回应，犹豫片刻就直接推门进去。
梅卉一走进燕珣的办公室就看到她趴在桌面。
“在想什么呢？脸上压出印子都不知道？”梅卉好笑的看着她脸上的印子，将手里的饮料轻轻放在桌面。
迷茫的抬头，一张艳若桃李的脸暴击过来，燕珣下意识“啊”了一声，然后才想起要道谢。
梅卉啜了口饮料：“一脸仇苦的，谁惹到你了？”
燕珣伸手揉了抒自己的脸。“我就是回想起自己这两个月的经历，感觉还是很不可思议。”
梅卉失笑：“都两个月的你还没习惯吗？我还以为你在局里已经看习惯那些家伙不披皮的到处乱跑呢。”
“这种事情我还不太习惯。”燕珣干笑两声，怎么可能会习惯一出门就能看到各种妖怪的原型在面前晃。
为了避免自己惊吓过度，在局里的时候燕珣基本都是呆在自己的办公室，很少到外面走动。要是一个不小心吓到自己或者吓到别人，那就不太好。
梅卉瞄了一眼她桌面的本子，岔开话题：“还在研究队长？”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但又说不出那里怪。
“啊。”燕珣应道。“关于天狐的记录都比较片面。”
“那你不如直接去问本人。”梅卉朝她拋了一个风情万种媚眼。
“活着挺好。”手里的书又翻过一页。
“珣珣呀……”梅卉倚在桌边，幽幽暗香随着她的动作飘散。
“嗯？”燕珣头也不抬。
“你来队里多久了？”
“两个多月吧。”
“那你出多少次任务了？”
“四、五次吧。”
“哦……谁带你一起出任务的？”
“队长。”
“四、五次都是队长带的？”
“对啊。”
答到这里，燕珣意识到不对劲。
梅卉直奔主题：“珣珣，你说句实话，队长传说中红鸾星动的对象是不是你呀？”
燕珣满脸“你疯了”的表情。
梅卉红唇一扬：“玄和大人的卦不会错，最近跟队长走得近的也只有你。”
“局里不只我一个跟他走得近吧？”燕珣淡定自若的反驳。
“是不只，不过别人没那个胆。”
“……”
“你在诈我，其实你们也不确定队长的红鸾星动对象是谁。”疑问的语句，肯定的口吻。
“咳。主要是你比较特殊知道吧？”环顾四周，没有发现队长的身影，梅卉压低声音。“而且现在整个局里没人敢打队长的主意。”
“？”燕珣不太明白两者之间有何关联。
“以前有妖不怕死，被拒绝之后还想硬来，然后被队长收拾得很惨。那次之后，大家都懂了，找队长说正事可以，借正事觊觎队长，重新投胎都没用。”
“所以大家才对玄和大人的卦象这么感兴趣。加上队长对你的特别对待……”
“……脑补是不正确的。”燕珣一板一眼的提醒。
就算是妖怪也不能讳疾忌医啊，脑子有病要记得去看。
“珣珣，想想自己刚才说的话。”梅卉提醒她。
燕珣自认理解能力还行，但是现在她真的理解不了对方的意思。
“你来之后，队长出任务的次数都比往常多得多，而且每次都亲自带着你。”梅卉咬重“亲自”两字的音。
燕珣冷漠脸：“你们想太多。”
“是我们想太多，还是珣珣你不敢想呀？”梅卉打趣道。
“这种事情怎么不来问我。”慵懒的男声打断她们的谈话。
梅卉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唇边笑意加深：“队长好呀，又来带珣珣出任务吗？”
“赌了什么？”涂山昱在燕珣旁边落座，顺手将手上精美的纸盒放在桌上。“小孩，吃东西。”
燕珣抬头，收拾好自己面前的东西，不参与他们的谈话，反正她说了别人也不会相信。
“一些小玩意。”梅卉饶有兴趣地盯着两人。
自家队长虽然凶名在外，但在没有犯他忌讳时对队员还是挺包容的。只不过，给队员送吃的这种事物好像还从来没有过。
“哦。”涂山昱也只是随便问问，局里的小兔崽子们开赌的事他有耳闻，只要别来打扰他，随便他们怎么折腾。
他没有出声赶人，梅卉也没主动离开，挑了个视野清楚不近不远的角落坐着。
涂山昱将注意力拉回自己身边：“味道如何？”
“挺好吃的。”燕珣咽下嘴里蛋糕，又挖了一勺。“你要吃自己切。”
涂山昱轻笑，拉住她挖蛋糕的手，凑了过去。
“不错，比上次的好吃一点。”
燕珣收回手，从容淡定地继续挖蛋糕，香甜美味的蛋糕在嘴里回味，再炙热的视线她都能视而不见。
从她答应陪涂山昱演戏那刻起，这种事情已经发生数次，她习惯了，也麻木了。
涂山昱有多恶劣？
燕珣在这两个多月内深有体会。
明知道局里都在拿他打赌，明知道别人都想着看好戏的时候，他不考虑避嫌，反行其道的还想着火上加油，乱上添乱。
在涂山昱找上她让她配合的时候，燕珣觉得自己的表情肯定是在看弱智，偏偏对方不自知。
燕珣大为所惑，大为不解，这是什么新世纪套路？
然后不为所动的坚决拒绝。
涂山昱却很有耐心。
耐心地带她一直出任务，耐心地等她在任务中喊救命，耐心地在救她的时候趁火打劫。
在涂山昱挟恩相报让她签订条约的时候，燕珣真实地上演了一出面上毫无波动，内心麿刀嚯嚯宰狐狸的默剧。
燕珣想过拒不答应，但涂山昱的话打消了她的念头。
“你答应了还能争取自己的利益，不答应也没关系，以你的武力，就算我真要粘着你做什么，你也拒绝不了吧？”那张被喻为最想亲吻的薄唇一张一合，说出的话却将燕珣的侥幸断得灰都不剩。
思考几秒之后，她屈服了，极力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然后就有了梅卉跟局里所有人看到的画面。
出任务，涂山昱带着。
吃东西，涂山昱陪着。
燕珣在局里走到哪里，不出五分钟涂山昱的身影就出现在哪。
托涂山昱的福，燕珣成功在入职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内成为非遗局的名人。
咬着勺子发呆的燕珣感觉自己的发顶被抚了一下。
“想什么呢？蛋糕都要化了。”涂山昱收回手，提醒她蛋糕要溶了。
燕珣摇了摇头：“吃不下了，先放冰箱吧。”
非遗局福利不错，每个人都能拥有一间自己的办公室，占地面积还不小，除了配备日常使用的小家电，还有一间休息室。
“珣珣。”如同情人在耳畔的呢喃响起，就像一颗小小的石子投入湖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借着冰箱的冷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燕珣用力捏着盒子，生怕自己一个冲动将手里的东西朝他脸上丢去。
这人又开始间歇性的抽风。
“你的耳朵好红呀。”涂山昱得不到回应也不恼。“想知道天狐的事可以来问我，看在我们……的份上。”
未尽的话语引人遐想。
习惯涂山昱的靠近，不代表会习惯他突如其来的戏弄。
提醒自己这人不过是又在发疯，燕珣淡声道：“什么都能问？”
涂山昱笑而不语，反而朝梅卉扬了扬下巴。“消息打探够了就出去。”
他不介意给别人看，但也要看心情。
被驱赶的梅卉也不恼，笑眯眯站了起来，还朝燕珣飞了个吻：“珣珣，下次队长不在我再来找你聊。”
今天的饮料送得值，一会又可以跟别人聊聊最新的八卦了。
“好。”放在冰箱门上的手松了又紧。
直到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时，燕珣深呼吸几次才平复好自己的情绪。
“你居然不生气。是已经习惯了吗？”涂山昱好整以暇的支着下颚，声音里满是笑意。
燕珣睨了他一眼：“你这么反复无常喜怒不定你的队员知道吗？”
“他们深有体会。”涂山昱耸了耸肩。“想知道什么？”
“你最近的行为好像有点过界了吧？已经超过我们的约定。”在他的对面落座，燕珣点破他。
“珣珣。”涂山昱眉眼含笑，眼波如同小勾子般勾向她。
“这里已经没有观众，不需要你继续演戏。”燕珣偏过头，声音毫无起伏。
涂山昱表情无辜：“没有演呀。珣珣，你的耳朵又红了。”
“根据科学表明，唾液可以传播疾病。”知道他是故意的，燕珣略微生硬地转移话题。
涂山昱的笑容一滞，他听到了什么？居然有人嫌弃他？
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直白的嫌弃他。
涂山昱简直都要气笑了：“你觉得我的口水有毒？”
何止口水，我觉得你全身上下都有毒，毒得不清的那种。
燕珣隐晦地扫了他几秒：“虽然我暂时查不到有什么科学依据表明狐……携带了什么病菌，但你不觉得自己最近的行为已经超过正常社交范围吗？”
“正常社交范围？我觉得我的行为就在正常社交范围内。”涂山昱勾起一抹略微讽刺弧度提醒她。
“你这种行为怎么会……”燕珣话到一半没了音。
她才想起来，之前签的约定虽然有明确规定不能有某种亲密接触，但共用餐具这种行为并没有明确规定不可以。
是她大意了。
“我这种行为会什么？”涂山昱明知故问。
燕珣沉默着不答，整个人蓦然被后悔包围。
见她这副懊恼的模样，涂山昱就知道她想起来了，被惹出来的气总算消散一些。
“所以你认为是谁的错？”燕珣不用抬头都知道对面的人肯定一副得意的嘴脸。
“我的错。”咬牙切齿地回答，燕珣深恨自己当时光顾着生命安全，忘记在人身清白这方面添加多一些保障。
抬手揉着额角，燕珣轻叹，所以说她重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啊。
之前听梅卉跟她普及涂山昱的事迹，原以为她听到的已经能够令人叹为观止。
现实却教会她，还有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涂山昱远比她想像得要恶劣。
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让他受欢迎指数跟让人退避三舍的指数成正比。
用梅卉的解释来说，队长就是一颗看着谁都可以咬一口的灵丹妙药，咬了之后的结果嘛……
话没有说透，燕珣却自行领会了其中意思，努力抚平竖立的寒毛才能终止自己的脑补。
而她现在算是被迫上了涂山昱的贼船，还是看不到边着不岸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