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父皇的命令
“这个要求，孤不能答应你，孤贵为大秦皇子，怎可出尔反尔，你换个要求吧。”秦恒坚决地摇了摇头，断然拒绝。
“如果殿下不答应老妇，那这百药蛊，殿下永远不会得到。”黎瑛神色渐冷，口中决绝地说。
“你们是黎帝的后人，孤不想其后人断了传承，黎族长可要想清楚。”秦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威胁，语气加重。
随着秦恒话语落下，整个大堂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殿下当真不能杀了黎巴吗？”
“难道殿下就不想医治好自己的双腿吗？如果黎巴不死，我们黎族总有一天会毁在他手中，与其如此，不如死在殿下手里。”黎瑛的脸上交织着决绝和悲哀，表情复杂。
“人无信不立，孤可以永远站不起来，但是孤的脊骨却不能永远弯曲。”秦恒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殿下……”黎瑛气急败坏，似乎被他的话刺激得不轻。
“黎族长，有些事孤可以做，但是不想做，而有些事，孤却不能做。”
“今日孤能负了黎巴，改日就能负你，以后更能负了天下人，孰轻孰重，孤分得清。”秦恒透亮的双眼闪烁着莫名的意味，别有深意地说道。
“罢了，既然这样，那老妇就换一个要求吧。”黎瑛一声长叹，脸上露出失落的神色。
“你说吧，孤想听一些能做到的要求。”秦恒暗松一口气，表情冷漠，淡然说道。
黎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小姿心性单纯，老妇若是不在，留她一人实在放心不下，老妇斗胆向殿下求一个护身符，如果有一日小姿落了难求到殿下，还望帮助小姿一次。”
说着，黎瑛一脸祈求的跪到了地上。
秦恒闻言，知道这才是她最终的目的，两个要求，一个为了黎族，一个就是为了她的孙女，而杀黎巴，只是她的试探。
他有预感，这个黎族，以后肯定不会太平。
“罢了，这件事，说起来也是由孤引起，孤答应你，如果有一日，黎姿找到孤，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孤会帮她一次。”秦恒抬眼看着她，语气认真的说。
“谢殿下。”黎瑛表情一松，顿时感激的磕了个头。
“孤给你一天的时间，今天就在这隔壁屋里，处理好所有事，希望你不要再节外生枝。”
“老妇明白。”
秦恒微微点头，挥了下手，轻声说道：“曹正，今日你就带人守在外边，一定要照顾好黎族长，不可怠慢。”
“诺。”
曹正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后跟在黎瑛身后，朝着外面走去。
听着外面的动静，秦恒暗自摇了摇头。
“殿下，末将有事相说。”龙一的声音突然在他旁边响起。
“哦，龙统领有何事？”秦恒收回思绪，转头看去。
“此事，事关重大……”龙一为难地看了看屋里其他宗侍。
秦恒心神领会他挥了下手：“张龙，你们都出去吧，在外面守着。”
“诺。”张龙等人看了龙一一眼，随后便走了出去。
“龙统领现在可以说了。”秦恒看着他，好奇地说道。
“今日之言，末将也是奉命行事，还望殿下莫怪。”龙一露出一丝歉意，郑重地行了一礼。
看到这副场景，秦恒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妙。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若无其事地说：“龙统领客气了，父皇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龙一深吸一口气，站直身体，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末将奉陛下之命，问殿下可愿把圣蛊带回秦都。”
秦恒脸色瞬间僵硬，这句话的意思，他怎么可能听不明白。
父皇想用圣蛊延寿。
此时，他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难受，愤怒、悲伤、恨意。
果然，帝王最是无情人！
龙一面无异色，只是静静的注视着秦恒。
一时间，屋里变得针落可闻。
“孤，愿意把圣蛊带回秦都。”秦恒挤出一抹笑容，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更平静一些。
“殿下果然是至孝之人，想必陛下知道了，肯定欣慰不已。”龙一暗舒一口气，语气也不复刚才那般严肃。
秦恒的面容恢复了平静，他轻轻摇头，谦虚道：“龙统领刚才所言，确实让孤没反应过来，身为子女，自当以父为先，莫说一个圣蛊，就是孤的命，都是父皇的。”
“殿下的话，让末将深感敬佩。”龙一诚挚地看着他，由衷地说道。
自古，至孝之人，天下钦佩。
“说起来，这次黎山之行，还要感谢龙统领的关照。等到返回秦都之后，孤一定会向父皇禀报。”秦恒压抑着内心的波动，轻声表示感谢。
“殿下言重了，如果殿下没有其他吩咐，末将就先行告退了。”
此刻，他不知道如何面对秦恒那双清澈而深邃的眼睛。
“好，辛苦龙统领了。”
龙一躬身行了一礼，随即退了出去。
目送龙一的身影消失，秦恒的脸色瞬间变得冷冽。
那双深邃的眸子，仿佛透露出噬人的寒光。
这种被逼迫的孝道，让他感到无比的心寒。
毒士堂内，秦恒的虚幻的身影刚刚出现，耳边就响起了四名毒士的声音。
“拜见主公。”
“四位先生不用多礼，快起来。”秦恒走上前去，双手虚抬。
“谢主公。”
贾诩等人站起身来，看了他一眼。
“走吧，都进去吧。”秦恒微微一笑，率先走进去。
众人落座，秦恒平静地看着他们几人，轻声问道：“刚才那一幕，想必几位先生都看到了，不知有何看法？”
几人面面相觑，脸上不约而同露出一丝犹豫。
“怎么，几位先生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秦恒看到他们的表情，故作不知地问道。
程昱见他们三人都犹豫不决，只得无奈地拱手说道：“这件事，殿下在离都之前，应该就已经预料到了。”
“是啊，孤料到了，但是当这一幕发生之时，孤却难以平静。”秦恒长叹一声，心中的波澜难以平息。
是不甘，还是心寒，亦或者是恨。
他说不出来。
当日他把那封王兄的信函交给父皇时，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