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灵魂的讨论
第一个去趟沼泽的人是最危险的，他随时会被噬人的深坑拖入深渊，可沼泽总得有人去趟，因为这里面隐藏着唯一一条出路。
修行更是如此，没有任何前例，没有任何参照物，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
自从发现元力具有巨大破坏力后，徐武修行时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轻松状态，每次他都绷紧心神，就怕一个不妥当，对自身造成反噬。
他一步步地试着错，一步步地往前挪，他是先行者，没有人可以指导他。至于那两个年轻人，他们还处于蹒跚学步阶段。
徐甫以及丁启年经过三个月的努力后，终于形成了自己的灵气漩涡，并割裂出了一部分灵魂培育出了自己的元神。
他们的身体素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强壮了一圈，只是灵魂刚刚受创，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他们从这一刻起，便正式踏入了修行之路，至于日后的成就，就得看他们个人的造化了。
……
徐武考虑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那就是修行资质必定会导致再一次的阶级分化，修行者必定成为社会的掌控者。
他已经可以预想到，以后必定是修行者掌控资源的分配权利。
当一个个体强大到一定程度，他就一定会产生一种种族不认同的心理，即天下苍生皆为蝼蚁，对于普通人的生命不再重视，自恃高人一等。
这种情况一旦发生，将会引发一系列可怕的后果，会引起修行者们的心理认同。
而现在，徐武正作为人类修行者们的始祖，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一个前期的心理预防。
……
十二正经的修行比想象中要难得多，这个经脉系统十分复杂，体系又十分庞大，但随着十二正经逐渐贯通，它带来的显着效果也能从肉体上直接显现。
徐武已经完完全全成为了一个超人，负重训练，他已经找不到能够让他产生足够压迫感的原木。
莫幸纳甘的威力已经破不了他的防，子弹即使近距离打在他的身上，也只能崩出一点痕迹。
徐武为了防止修行过程中造成的异象惊扰的旁人，便在森林里面修了一座小木屋，丁启年以及徐甫，都被他安排在这里修行。
他们每天上午修行，下午就去镇里治疗病人，徐甫与丁启年两人随着修行进度的提高，已经可以独立地为病人输入元力。
此刻，徐武正站在木屋旁的一块大石头上，心神沉入泥丸宫。
在灵气漩涡中间，那个曾经仅仅只是一个小小光球的元神，如今成长为一个硕大的太阳。它散发着强烈的光芒，澎湃的灵力在它四周荡漾，扭曲着泥丸空间。
看着它从小小的一个光球成长到如今这般地步，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个光球最终会成长为什么样子，但依然阻止不了他产生一些小小的成就感，它就像他的孩子。
退出泥丸宫，徐武控制着元力开始练习凭空描绘灵纹图案，经过不断地试验，徐武对这些灵纹有了一些了解，这些灵纹，有的具有奇特效果，有的，则是单纯的连接线条。
这些灵力线条，并不是单纯的面或者立体形式存在的，它们表面看上去或许是面的形式，但实际上也许是复杂的空间形态。
随着灵纹的线条越来越复杂，徐武的精力以及元力极速消耗。
徐武忍受着精力和元力枯竭造成的头晕目眩，艰难地画完最后一笔。
一个肉眼看不到的灵阵出现在他眼前，在神识的感知中，这个灵阵由繁复无比的元力线条构成，它散发着温和的光芒。
自这灵阵一出现，周围的灵气便出现躁动，向着灵阵蜂拥而来，阵内灵气越聚越多，灵阵开始出现裂纹，不一会儿，便直接溃散消失无踪。
其中聚拢而来的灵气则被徐武的百会穴吸收一空。
这幅灵阵，便是徐武能够成功刻画出的两个灵阵中的其中一个，徐武给它起名“聚灵阵”，顾名思义，聚集灵气的灵阵。
至于另一个，则是起储存的作用，徐武命名为“储灵阵”。储灵阵只能储存灵气，却储存不了元力，这元力进入储灵阵后，便直接穿了过去。
徐武猜测，这大概是阵法的工作性质导致的，储灵阵，大概就是将灵气强制性约束在其中。而元力经过人体转化后，性质上与灵气有些不同。这就像磁铁只能吸住铁，却吸不住其他金属一样。
这两个灵阵是所有具备功效的灵阵中最简单的两个，其他灵阵，消耗太大，徐武还没有能力将它们画出来。
而且这种方法刻画的灵阵维持不了多长时间，元力会逐渐消散，所以徐武在刻画时，又不得不随时为前面画出来的灵纹线条补充元力。所以要想将一个灵阵刻画完成，必须要快，必须熟练。
这也许是他的方法不对，但他没有办法，目前为止，在地球上，他还没有感知到任何一种能够载灵的物质。
电视里的什么黑狗血，鸡血，朱砂，徐武都试过，也没有作用，至于他自己的血，那血液确实有些效果，可精血是人的根本，不能轻易损耗，而且精血的导灵效果是依赖身体主人而存在的，一旦离体便会迅速失效。
所以哪怕华夏的神话传说里，将修真阵法，灵符，符篆描绘得神乎其神，徐武也没有找到能够画出灵阵、灵符的方法。
……
徐甫问了一个徐武知识盲区的问题，他说，元神是人的全部灵魂吗？如果是，那是不是意味着泥丸宫一旦被破坏，又或者元神被击溃，人就会死亡？
这是个徐武无法回答的问题，他跟他们有些不同，就比如，自己的灵纹跟他们完全不同，自己的丹田有个能够再次炼化元力的黑洞，但似乎丁启年以及徐甫就没有，他们的丹田只是单纯的容纳元力的空间。
这会儿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同寻常。
不仅修行进度快得异常，而且修行进度更是没有瓶颈，徐甫以及丁启年的修行障碍，对于他来说似乎完全不存在。
徐武摸了摸胸口，心脏处那神秘物体早已没了动静，就像它来时那般，来无影去无踪，徐武不知道它还在不在那里，但直觉告诉他，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跟它有关。
不由得，他又想起了当时初见陨石时的那块神秘的晶体，心脏处的神秘真的跟那东西有关吗？
徐武冥冥中有种感觉，自己此后的一生，终将与它息息相关。
回到之前的问题，人的灵魂，本质是什么？
元神只不过是灵魂的具现，灵魂另外一种表现形式，灵魂只有元神这一种表现形式吗？
徐武开始思考，普通人的灵魂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
之后的日子，徐武一有空便将徐甫抓来研究。
丁铃和丁谓也没逃过被研究的命运，他们现在整天骑着三只老虎漫山遍野的跑，惹得大人们总是提心吊胆，索性被徐武约束在修炼场所。
丁启年的一句话点醒了徐武。
“会不会跟人体这个大系统有关，我受伤时，身体亏空，总感觉精神虚弱，连思考问题的能力都没有。”
“对啊，铃铃去年被那些坏人打的时候，也感觉头晕晕的呢。”
丁铃虽然不知道大人们再说什么，但她还是忍不住跟了一句。
这话惹得众人一阵怜惜，徐甫将她抱在怀里，亲亲她的小脸。
“以后谁敢欺负你，叔叔帮你揍他。”
是啊，人体不就是一个整体吗？人体本来就没有独立存在的系统，所有的一切都息息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想到这里，徐武朝着徐甫努努嘴。
“你跟我出去，咱们验证一下。”
出了门，徐武对徐甫道，“你给自己划条伤口，我来做个记录。”
徐甫没有想到老人这么直接，结结巴巴道，“叔，叔，别啊，疼，要不算了吧，就当我没问过行不。”
“少废话，赶紧的。”
徐甫哆哆嗦嗦地给自己切了一条小口，勉强挤出一滴血。
“够了吗，叔？”
徐武满脸无奈，这孩子，跟大家熟悉后，就成了一个活宝，以前的腼腆完全不见了踪影，典型的一个闷骚男。
徐武抢过他手里的刀子，照着他的手腕就划了一刀。
“你的身体，现在比牛还壮，这点小伤算什么。”
看着血液开始往外流，徐武用神识将他笼罩，仔细分辨着他的生物力场。
是的，徐武准备从生物力场着手，生物力场也是灵魂的另一个写照。
虽然灵魂不能直观感受，但每个生物都有自己隐形的生物力场，肉眼看不出来，但神识却能感应得到。
普通人其实也能模糊地感应到生物力场，比如，当人被猛兽靠近时，便会有危险临体的感觉。
在徐武的感知中，随着伤势的出现，徐甫的生物力场变弱了，这意味着他的健康状况开始恶化，灵魂强度开始变弱。
徐武毫不犹豫给自己也来了一刀，他将心神沉入泥丸宫，仔细地体会着伤势给灵魂带来的变化。那轮元神太阳，确实微不可察地变暗了些。
两人又回到屋里，整理了一下思维，徐武总结道。
“人的灵魂，或许不止是元神这一个表现形态，元神也不完全是人的灵魂，它应该只是灵魂的一部分。”
“灵魂本质是什么？咱们暂且不得而知，但我们可以知道的是，灵魂强度应当是生物生命力的强度。”
“因此，哪怕毁去元神，毁去泥丸宫，人或许也不会死去，而是变回普通人原始的样子，只是，在那之后，或许再也无法修行。”
“这一切都是猜测，咱们谁也没有经历过，但这是一个思路，今后倘若碰到一些典型的案例，你们都要将它记录下来。”
经过众人的集思广益，又一个修行问题有了一些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