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锻造
破旧的土屋里，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寂。
铁匠站在原地，紧绷的肌肉上青筋暴起，这种话语主动权掌握在别人中的感觉让他异常的难受。
楚寒则不为所动，他缓缓举起沉重的铁锤，全神贯注地瞄准那块神秘金属，然后猛地砸下。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铁锤重重地击在金属上，溅起一片火星。
一锤过后，楚寒握锤的右手隐隐有些颤抖，肌肉的疲劳感如潮水般涌来，即使催发龙虎真意击中于右手，这把铁锤对于楚寒来说，也太过于沉重。
楚寒略微思考一番，开始右手持钳，将铁锤置于左手，一锤砸下，铁锤与神秘金属再次绽放火花。
“叮。”
“叮。”
可同样只是捶打了两次，楚寒的左手也酸痛得仿佛不再属于自己。
他眉头紧皱，开始调动童子功孕养的先天之气，并运转生命之躯，试图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双手的活力。
一旁的铁匠观察到楚寒只锤出了四锤，随口评价了一句：“马马虎虎。”似乎对楚寒的表现并不太满意。
然后，他走到角落中，一拳击出，空气中响起一声沉闷的响声。
令人惊讶的是，那块黑如深渊的神秘金属再次凭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将这块金属轻轻地放在另一块铁毡上，口中喷出赤色的火焰，将金属不断加热。
待到金属块上的神秘纹路都已变的铜厚，他这才拿起铁锤，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猛地向前砸去。
铁锤与金属的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火花四溅，仿佛在向楚寒炫耀着他的技艺。
“叮……”
“叮……”
捶打之声在空气中回荡，铁匠手中的铁锤不断抬起、落下，动作连贯而有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模糊的残影。
一旁的楚寒被这一幕深深吸引，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全神贯注地观察着铁匠的每一个动作，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楚寒注意到铁匠的每一次捶打都会落在不同的位置，而不是集中在一点上，以求得最大的破坏力。
可楚寒无论如何都无法观察到其中着何种规律。
时间一点点过去，楚寒的双手逐渐恢复了活力。
他拿起铁锤，模仿起铁匠的捶打姿势和角度，用力地砸向神秘金属。
他先是用右手砸了两锤，见没有丝毫效果，他不甘心地换了左手，又砸了两下。
尽管他的双手再次感到剧烈的酸痛，但那块神秘金属却依然如故，没有丝毫缩小的迹象。
楚寒心中疑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已经完全按照铁匠的捶打姿势，并且连捶打的角落和落点都完全相同，可为什么完全没有效果？
楚寒的目光再次转向那位不断挥锤的铁匠。
只见那神秘金属在铁匠的捶打之下渐渐的变小，其中的杂质渐渐被逼迫而出。
变的更加圆润，更加富有光泽。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原本坚不可摧的神秘金属，在铁匠手中又化作了一枚精致的黑色钉子。
“噗嗤……”
听着钉子落入冰水中的声音，楚寒再次陷入了沉思。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忽然出现：既然挥动铁锤的角度和姿势都没有问题，那会不会是材质的问题？
这一次，当楚寒恢复力气之后，他并没有急于挥舞铁锤，而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度，仔细观察眼前的那块神秘金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楚寒的内心越来越沉静，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那块金属。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心神仿佛逐渐融入了金属之中，与之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共鸣。
在这一刻，他终于看清了那金属块的真实面目。
原来，这块金属并不是固体，而是一种极其缓慢的液体状态。它的流动速度极其缓慢，以至于用肉眼根本无法察觉。
楚寒回忆起之前的观察，他发现那铁匠是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和精湛的技巧，精准地找到金属流动的轨迹，然后顺着液态金属流动的痕迹进行捶打。
这样一来，每一次的捶打都能让金属更加紧密、更加光滑，从而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原来是这样嘛。
楚寒心中终于有所明悟，他缓缓举起铁锤，感觉自己的心神与那块神秘金属紧密地相连，仿佛他们已经融为一体。
只听“叮”的一声，，神秘金属块竟然比之前缩小了极其微小的一点，尽管这变化几乎难以察觉，但对于楚寒来说，这已经是巨大的进步。
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表的欣喜，看来他的思路是对的。
一旁的铁匠看向楚寒手中的铁锤，眼神之中满是诧异。
“五个小时就找到了其中的诀窍？这怎么可能？师傅不是说我是天才嘛？为什么我用了半个月？我是天才，那他是什么？”
铁匠满脸困惑，心中充满了不解。
他的思绪像被风吹散的烟雾，一片混乱。
那些深埋在心底的痛苦回忆，如同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让他无法平静。
“该死！”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放下了手中的工具，独自一人走出了门外。
铁匠一步踏出，人形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他便已来到了一处散发着阵阵寒气的水潭之前。
他站在潭边，眼神闪过一丝迷茫，接着他机械般的向着寒潭中央走去。
他仅走了几步，整个人便被那历经无尽岁月积聚的冰冷寒气牢牢地封住。
形成的冰块在潭水中悄然下沉，逐渐消失在寒潭的深处，融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寒潭的水面再次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在草屋中，楚寒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了他的锻造之中，对铁匠的离去并未多加留意。
他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和眼前的那块神秘金属，他的心神已经完全与金属融为一体。
他用右手挥舞铁锤两下，紧接着左手也挥舞两下，然后稍作休息，再继续这个过程。
他不断重复着这个节奏，眼神专注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