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安叛乱

    柳如烟突然心生倦意，想回皇宫里待一阵，她不大愿意承认这是因为柯道函的缘故，但是心中也不敢笃定不是，总之，这里的一切让她没了存在的意义。

    眼见柯道函跟阮妗娘婚期临近，柳如烟更是不想多待一天，一直在找个合适的理由离开。阮家知道了柳如烟萌生去意，纷纷大惊失色，特别是阮妗娘，心里面跟掏空了一样，整天愁眉不展的在柳如烟周围晃悠。

    时间一长，柳如烟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她没办法，有时候解释的急眼了口气稍重就给你来个泪流满面。最后把柳如烟弄得也是没了脾气，只好答应暂时不走。

    但是心中种下了这个种子，人虽在此心却早已飞远，柳如烟有生之年头一次感觉万事万物意兴阑珊。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个刚刚认识不过几个时辰的柯道函，就能容许他在闹市对自己百般轻薄，以至于心甘情愿的失身于他。

    其实柳如烟不明白的是，林见彰对于她来讲就是从内心向外敬畏着的一尊神，林见彰揽她入怀，她心底没有任何异议，觉得这是天经地义，也是她必须的使命。林见彰对她一声轻斥，她立即就会举身战怖，打心眼里透着凉气的害怕。而柯道函的出现，虽然相识短暂，甚至面对面的谈话都没有过几句，可是那个憨直且心中烂漫的性格，像极了她朝思暮想的浅蓝。特别是回头看他的时候，柯道函眼神中透出的光亮，每次都让她心底悸动，甚至还有她自己都并不知情的芳心可可。

    柯道函对于她来说，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林见彰却是一个神！柳如烟此刻坐在屋檐上，周围都是白皑皑一片。凌晨时分的双歌镇，安静的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柳如烟心里一路从林中遇到林见彰跟何浅浅开始，一幕幕的在心中划过，特别是林见彰在一念间经历了一万个红霞天锤炼，归来之后，跟何浅浅等人讲过一件事，那就是人跟神级之间的跨越，必然会有世俗反噬下的千锤百炼。柳如烟想到这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难不成这就是跨越半神级的锤炼么？”看着皓月当空，又轻轻的说道，“如果这么残忍的锤炼，纵使进了半神，又有何意义？”说完良久的盯着月亮，怔怔的出神。

    柳如烟正在半神级跨越当中，虽然已经进入，但是不算跨越。无论是躯体对真气的承受能力，还是信念以及念力的强大，都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才能融会贯通，一跃而过。柳如烟盘上了腿，手上掐诀，不一会儿便神游身外，渐渐的与天地相通。

    她用心的在感悟着高维念力，期望在灿烂星河间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体会着林见彰说过的每一句揭语，品味着他语境中的禅意，突然林见彰的一句话清晰出现，对于高维而言，低维当中每一件事情都是被既定的，是不可逆的，特别是低阶向高阶增强的时候，由于是本体逆行改变，冲撞了高维向下的辐射，那势必会让逆行者接受更大的打击跟折磨。而越到此处，逆行者要在各种繁杂中学会接受，适应这个状态，才能将能量迅速转化。

    柳如烟慢慢睁开了眼睛，此刻她心中一片空明，四肢百骸无不欢快，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像一根羽毛。柳如烟又是望着皓月，喃喃说道，“爷，既然是既定的，你就别怪丫丫了吧，我现在已经被狠狠的惩罚了…”说着眼角挂上了两颗晶莹的泪珠。

    柳如烟天将鱼白才回了房里，和衣而卧沉沉睡去，直睡到近午方醒。经过昨天晚上的冥想，此刻心情好了许多。在暖炕上双腿并直伸了个懒腰，心中哎呀一声埋怨，身下湿漉漉的。她也记不太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身体越来越是异常，虽然她知道自己的体质多淫，但是也没像现在这样离谱，有时候自己都害怕，为什么现在心里经常会沉浸在床帏之欢的遐想里，有时候想停都停不下来。

    柳如烟使劲儿摇了摇头，想把这些杂念甩出去，从枕头下找了手帕擦了擦，拉上裙子走出房间。在下楼的时候，看见侯曾急匆匆的过来，远远的就朝她行礼，几步过来说道，“公主殿下，大安叛乱！”柳如烟微微一惊，哦了一声，问道，“什么时候？”侯曾回道，“四五天前，刚才接到加急传报，圣上让您拿个主意！”接着补充道，“敬山王已经在去的路上了！”

    柳如烟即刻命人整理行装，让侯曾通知一路上的驿站，备好快马，她立即动身。阮家众人一起出来相送，阮妗娘更是泪眼婆娑着话不成句。柳如烟含着眼泪笑道，“本公主又不是一去不回，干嘛这样！”看到柯道函也在，有些歉意的说道，“不能主持你俩大婚了，祝愿你们举案齐眉白头偕老！”说完泪水潸潸而下，幸好借着刚才的气氛，也不至于被人瞧出什么破绽。

    柯道函知道这泪水是为他而流，心中柔情充斥心中，要跟随公主效力这话几乎是要脱口而出，但是他咬着牙硬生生的忍住。柳如烟再不敢看他，逐个道别之后，飞身上马，绝尘而去。

    柳如烟在第三日便追上了范沛，柳如烟舍了快马进入大车之中，询问情况。范沛跟柳如烟说出了详细原委。原来任士族最后一次见过柳如烟回到大安之后，为了防止大安国先降后反，请旨调大羌兵马进入大安军中混编，稀释大安国有生力量。起初一切还算顺利，但到后来随着大羌兵将越来越多，在军中对大安兵将不免颐指气使起来，随着这种事不断增多，大安军中反抗的事情时有发生。任士族走的是刚猛的路子，遇到这些事都是倾向于大羌，搞到最后，大安兵将不知何时串联，于一夜之间突然在城南聚拢，为了将大羌赶走，不惜挟七八个村镇的百姓为人质，跟大羌对峙。

    柳如烟绣眉紧锁，埋怨道，“这个任士族，怎么说都是不听，也就是我，换成我家夫君，那直接就送上散魂台了！”范沛大有同感，跟柳如烟试探的说道，“回公主殿下，监国大人虽然凶猛无比，但是治国…”柳如烟点头说道，“是我草率！”寻思了一会儿说道，“敬山王。”范沛赶紧拱手，柳如烟命令道，“此次无论什么结果，你都要留在大安了，这个监国只有你来做我才放心。”

    范沛大喜，说道，“请公主放心，出了岔子您惩处便是！”柳如烟点点头问道，“还有多久到？”范沛回道，“顶多半天路程，现在已经是大安境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