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劫雷
在那巨响之后,众人就见停滞那一方空间许久的墨色云层终于动了起来。
那云层移动的很快,一路带着响。
那气势别提有多唬人了!
只是这
看着看着,众人便觉察了不对!
这不是普通的云层和雷电啊!
“竟然是劫雷!”
随着这喊声的响起,那墨色云层的全貌也渐渐展露出来了。
可不就是劫雷吗!
而且还是带着紫电的劫雷。
那劫雷一路披星带火的,真当是好大的动静了,怕是这一带的修士看见这劫云,不乏有过来看个热闹的人吧!
那这会儿就当真是万众瞩目了。
京律眉头紧蹙,目光扫遍了在场的所有人。
同时,他的心中又生出了困惑,在场的人里头,筑基期的只有抱着那剑灵的修士,还有清灵宗这的老四。
那抱着剑灵的修士是筑基中期的修为,这雷劫自然不是他的。
而那清灵宗的老四景元倒是筑基大圆满了,可看他那样完全不似要渡劫的样子啊。
其实筑基期的还有一个纪纾禾。
只不过京律压根就没往她身上想,毕竟这孩子才筑基初期呀!离着结丹还有一个筑基中期,一个筑基后期,和筑基大圆满!
那差了可不是一点半点的!
怎么都不能可能是那纪纾禾呀!
京律只觉的心惊,难道他们周围还有人藏着?
他眯眼看向了那边抱着灵剑的修士,无论看多少遍,他依然觉得眼熟的很,可究竟是在哪儿见过他却茫然的很,他不记得哪家宗门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罢了,看那修为,应该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除了怀中那把剑有些来头以外,其他不值一提。
他叫得上名号的,多半是五大宗的首席亦或是个别亲传。
可愣是没有一个名字与眼前的修士对的上脸。
奇了怪了。
只是,眼下也不是去探究那修士身份的时候。
京律放出了神识,向着方圆几里地界探查着,他可不想再有莫名其妙的人冒出来了。
就像对面那人一般,藏了多久,他压根就不知道!
这种感觉让他烦躁。
也正因如此,他这次探查的仔细,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可藏身之处。
可这一看他便越发觉得心惊了,这方圆之内并无灵力波动的地界,说明并没有人在要渡劫的样子啊!
他只查到了几里地之外的山洞里头有人。
那边的洞口布置了结界,他没有贸然去破结界查看,到底是不知道那边底细,怕惊动了。
可看着劫雷的方向,明明是冲着他们这头过来的。
这事儿着实古怪!
京律的眉头越拧越深,正想的入神,忽然衣袖被人扯住。
他扭头就看见了那带着帷帽的林清寒。
京律想都没想,就甩开了那攀着他袖子的手。
“男女授受不亲,林道友请自重。”
京律说完不露声色的往边上避开几步。
林清寒被京律这突如其来的疏离给惊到了,帷幔之下,她目光怨毒的看向了站在京律身边的裴敏。
一定是她搞得鬼!
林清寒这般想着,开口却温和
“京师兄,这劫云来的蹊跷,我们还是避到安全些的地方去吧。”
京律一抬手,金丹落在了林清寒的脚边上。
原本还小蛇般的金丹忽然就变了身,身形巨大的冲着林清寒龇牙嘶吼着,吓的林清寒趔趄着向后退去。
她不明白京律这忽然的抽了什么疯,放出这玩意儿做什么!
她眉头皱着,见京律不再搭理她,讪讪的退后了两步。
金丹原本是在纪纾禾手臂上待的惬意,没曾想这天雷来的突然,连同着没反应过来的他一同遭了殃,他也受了些伤,可只是皮肤被灼伤了些,也不算碍事儿。
纪纾禾被锦儿拎去治疗了,他被锦儿直接丢给了京律。
京律接过金丹的时候,看着它那身伤也不算重,刚想给它上些药,可见金丹这般被人丢回来了,竟然还委屈着的蔫儿巴上了,他气不打一处来。
索性伤药也没给治,抬手就把金丹丢进了储物戒之中。
他也受了些伤,可只是皮肤被灼伤了些,也不算碍事儿。
这会儿金丹被放出来,冲着林清寒吼完之后,便期期艾艾的又看向了纪纾禾那头。
想去又不敢的样子。
京律 :
龙大不中留
眼见着那劫雷即将逼到眼前,那劫雷的模样也在清晰了起来。
墨云遮天,那云层厚重而压抑,似要将人卷入其中的躁动着。
劫云翻涌着,时不时的显露出手臂粗细的紫色劫雷时不时得露出一角,叫嚣轰鸣着,似要被云层禁锢着,无从宣泄。
又好似在云层之中酝酿着蓄势待发。
一时之间场面安静又诡异着。
“锦儿,撤了这藤蔓,小师妹要渡劫了。”
看似稀疏平常的一句话,却好似那劫云中的惊雷,落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里头。
筑基初期一步到金丹?
不会吧?
大能的转世都不带这么玩儿的啊!
锦儿依言撤掉了那为小禾禾疗伤的藤茧。
谨慎起见,锦儿在撤去那藤茧的时候还特意探查了一番禾禾的伤势,见她那伤已然是大好了,这才撤去了那将她包裹着的藤蔓。
藤蔓撤掉以后,众人只见纪纾禾闭目盘腿,已然是入定的姿态。
而在她的头顶,高悬着一颗灵力充裕,散发着暖光的珠子。
除了徒玉以外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劫雷当真是这小丫头引来的?
京律看向那边还在吸收着的小孩儿,心中甚是不解。
这明明也才筑基初期啊,怎么就来了金丹的劫雷?
他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结丹变得这般容易了?
相对其他人来说,殷子归就淡定多了,虽说这秘境之中来了雷劫很是离谱,这压根就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儿啊。
可那带着紫电的劫雷他确定是小师妹的无疑了。
毕竟自家小师妹炼气破筑基的时候可就已经被雷劫劈了一次的,三师兄和他说过,小师妹的雷劫是紫电。
这也是他如此笃定,这雷劫就是小师妹引来的原因。
只是他不知道,小师妹会需要多久,又是到了什么境阶
毕竟当时大师兄说的,小师妹炼气破筑基,花了整整七天。
当时他还觉得小师妹可能真的不太行,上个筑基就要花去这么多时间,谁承想,小师妹是一步到筑基
他看着那迟迟未落下的劫雷,和还在入定吸收着的小师妹,殷子归忽然对着锦儿说到。
“若是小师妹七天之内没能突破,你就带着徒玉出去。我留下陪着小师妹。”
锦儿深深看了一眼殷子归,从未有一刻觉得他这人,其实不犯浑的时候还挺靠谱的。
不为其他,就这为了小禾苗留下的决心,都让她挺钦佩的。
这可不单单是留下来陪着小禾禾的问题了。
这秘境只开放七天,秘境会自动关闭,若是七天之后还未出去,那便会被留在这里。
按照这秘境上次开放的时间来看,这一困就得是五百年起步的。
且不说这般久的时间被困秘境,而且
锦儿看向了殷子归那张少年气的脸。
阴云之下,雷鸣惊天,少年脸上没有喜怒,只是垂眼望着禾禾,高竖起的马尾历经打斗,微微有些松散。
掉落的几缕青丝被风吹的扬起,时不时的从脸上划过,那本是一张意气风发的脸。
此刻面上都是坚定和责任。
明明殷子归还是那个殷子归,相处半年,她知道这个少年究竟有多不靠谱,有多随心所欲。
可眼前的殷子归分明给了她可靠之感,就好似直到今天,她才真正认识眼前的少年一般。
锦儿一时之间看的有些出神,直到那云层之中的惊雷破天响起,她才回了神。
“我们可以带小禾禾一起出去,我有把握治好她。”
锦儿出声说道,声音越说越低,越说越慢。
她知道,强行打断突破,带着禾禾出去意味着什么。
“我陪着小师妹。”
殷子归重复的说道,他看向锦儿,眼神坚定,就好似在说,他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不必再劝了。
锦儿偏过了头,不再言语了。
也不再去看殷子归。
他当然知道,知道这些到底意味着什么。
上万年间,还没有留在秘境能够出去的人,那些被留下的人,都消失在这大陆一般。
那些大宗门里头的名牌,时隔上千年,便会清理一次。
这大陆之上这么多的秘境,出意外的修士不计其数。
可他只要想着,留下来陪着小师妹,在这秘境里头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有个能商量的人,其实也是挺好的。
若是强行打断小师妹突破,受伤是小事,伤了筋脉,损了灵根,那小师妹这辈子就毁了。
殷子归摸出一个储物袋,递给了锦儿。
“若是出去了,替我将这个交给三师兄。这里头是我给五师弟寻来的炼器材料。”
殷子归摩挲着手中的储物袋,将它递向了锦儿。
锦儿看着那储物袋,只觉的鼻尖有些酸涩。
她背过手去,不去接那储物袋,将脑袋偏向了一边。
“谁要帮你跑腿啊!要去你自己去。”
殷子归没回话,那递出的储物袋也没有收回。
“那个也许我可以”
在这莫名伤感的氛围之中,徒玉忽然将脑袋凑了进来。
随后伸出两个手指头,在两人面前晃了晃。
“我实在,两千中品灵石就够了,可比小禾苗价廉物美的多了。”
徒玉说完,深以为意的点着头。
“滚!”
殷子归笑骂着,抬剑就拍了过去。
那剑未出鞘,拍在徒玉的肩头也不觉得疼,只是那原本略显伤感的氛围是荡然无存了。
“徒玉你又在说我什么。”
纪纾禾其实早就出了入定状态了。
所以他们说了什么,她是听得一清二楚。
“小师妹”
殷子归指了指头顶那躁动的劫雷,那劫雷此刻就好似随时都能落下似的。
“我知道,四师兄你们快让开些, 我要突破啦!”
说完她笑嘻嘻的看向了殷子归。
随后又看向那头的清灵宗的人。
“我来给你护法。”
一九似看出了纪纾禾的顾虑,一九出声说道。
纪纾禾本欲摇头说不用了的,毕竟她想的压根不是这个,可看向林清寒那带着帷帽,看不清表情的样子,纪纾禾的摇头生硬的变做了点头。
一时之间竟像是伤了脖子一般的僵硬着。
纪纾禾祭出了棉棉剑,将棉棉插入了眼前的地面之中。
殷子归他们自觉的飞远了些,给小师妹腾出位置的同时,紧盯着清灵宗的那些人。
只见纪纾禾盘腿坐下,双手掐诀,做最后的一波吸收。
她早就感觉到自己在突破的边缘了。
入秘境之前,修炼室的一波吸收,她便觉得自己大概是可以突破了。
因此她这段时间什么都没做,也没有吸收灵气,压制着自己的修为,只想等着回到宗门之后再突破。
可是没想到的是,竹屋里头的意外会发生,她差点灵力爆体。
所以一通灵力输出和吸收之后,她就感觉自己的雷劫随时都会来,可到底是在秘境里头,她是没有半分忌惮的。
心想,反正雷劫追不到秘境里头啊。
人算不如天算,说的就是这般的吧。
她也没想到,当她正儿八经的起了杀心,要了解林清寒的时候。
总会出事儿。
要么就是伤害差一点,重伤不死。
要么就是眼见着可杀,结果竟然遭雷劈
纪纾禾深深的吸收了一波灵气,稳定了一番心神。
她想着,这林清寒好像杀不死,那道起的诡异至极的天雷明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纪纾禾忽然睁开了眼,抬头看向头顶的雷劫。
看样子,那劫雷也已经到了临界值了。
纪纾禾调整好站姿,单手撑在了棉棉剑之上。
还别说,小禾苗接雷劫的姿势还挺潇洒的!
好好学学,回头自己渡劫的时候也这般用徒玉看着那头的纪纾禾,心思不知飘向了何处。
此刻最开心的莫过于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