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受制于人
“自古以来，世界各地都存在着各种各样的末日准备者，生活在人们身边，常被看作杞人忧天的异类。”
“他们预感世界末日随时会来，在平时做好大量的末日储备，挖很深的防空洞，准备长期生活的物资和食物，让自己和家人在末日来临的时刻有机会幸存。”
他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是个末日准备者，生活在林场里，在大爆炸发生后的十分钟，我带着老婆躲进防空洞，在里面躲满了一年才出来。”
他无奈地摊了摊手：“所以，你说什么外星人和蓝星人的战争我完全不知道。”
“我也没兴趣知道。”
“对于我来说，出来之后世界完全变了。”
“人都死光了，城镇和各种建筑都没有了，这个世界好像只剩下植物，连动物都几乎找不到。”
蓝岚在心往下沉。
刚正老人不知道蓝星人和外星人的战争，自然也不会知道蓝星抵抗军和它的标志。
刚正老人望向远山，眯起眼睛，缓缓地说：“所以，你别再费尽心机跟我打听情报了。我能告诉你的事情，都会告诉你，但要说到其他的事情吧……”
他笑了笑：“等我把要你做的那件事情想好，该让你知道的，全都会告诉你的。”
蓝岚沉默了一会，决定尊重刚正老人的意愿，站起身，向他鞠躬致意说：“再次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我恢复得还行，不方便继续打扰，想先告辞了。”
“伙伴们肯定还在四处寻找我，无线对讲又坏了，我不能让他们太担心。”
她望着刚正老人，语气诚恳地说：“我承诺你，一定会报答你的救命恩情。过段时间我会再来看你，如果你想好要我做什么事情，到时候请告诉我，只要不违背我的基本原则，我肯定不会推辞。”
刚正老人连眼皮都没有抬，直接拒绝她说：“你现在还不能走！”
蓝岚皱起眉头：“不能走？”
“对！不能走！”他的态度非常强硬。
蓝岚神色有些不悦，语气加重说：“为什么？腿好像长在我自己的身上。”
刚正老人转过脸，嘴角挂起一丝令人感到不安的冷笑：“你怕死吗？”
蓝岚心头一凉，脸色变得苍白。
刚正老人继续说：“你是夏国人，听说过什么是蛊吗？”
蓝岚愣住了，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
很多小说里都描写过夏国滇南一带苗蛊的传说，据称可以利用毒物来达到控制别人的目的，但随着科学和现代医学的发展，这类传说早就销声匿迹。
没想到这么多年之后，刚正老人会突然提出这个恐怖的词汇。
刚正老人好像知道她会质疑，不紧不慢地解释说：“如果你想要从医学角度来理解蛊这件事情，可以理解为人体内有一种寄生虫，如果不加以控制和治疗，寄生虫会发作，危害人的生命。”
“当然，蛊这种寄生虫跟河里的那种不同，最本质的区别就是河里的寄生虫我控制不住，而你前面吃下去的这种，控制和治疗的方法，只有我能掌握。”
他的语气非常平静，声音也不响，仿佛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蓝岚却紧皱起眉头，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刚正老人轻描淡写地说：“我只是这么告诉你，信不信都在你。”
“我的要求也很简单，只要你听我的话，完成我要求你做的事情，然后我会彻底解决掉你体内的寄生虫问题。”
他用手捻了捻自己的胡子，用故意气气蓝岚的语气说：“当然，你肯定也能找到其他解决方法。比方说马上找一家医院，剖开你的肚子，一个一个地把那些寄生虫卵抓出来。”
他双手撑到桌子上：“或者，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我的话，赌一赌自己的运气。”
蓝岚咬了咬牙，语气冰冷地问：“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救我？你又凭什么觉得，用这样的手段能让我服从？”
她挺起胸膛胸膛，大声地说：“有件事情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从来不会屈服于威胁，哪怕你马上杀掉我，我也不会去做违背原则的事情。”
刚正老人对此毫不在乎，一个劲地冷笑着说：“那我们不妨到那个时候再看，说不准你还觉得我要你做的事情很合乎你的心意呢！”
蓝岚气呼呼地问：“你究竟要我为你干什么？”
刚正老人摇着头说：“我说过，那件事情很复杂，我自己都还没想清楚，等时机到了自然会要你去做！”
“那我现在要回去找我的伙伴，你为什么不放我走？”
刚正老人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我给你下的是虫蛊，是我培养三十多年，不知道有多少代毒性积累的寄生虫。现在虫卵在你的肚子里，你后面还得吃我两副解药，才能保证一个月之内虫卵不会被孵化。所以，你至少还得在我这里多呆一天，吃完那两副解药才能走。”
他伸手做出提醒的手势：“而且你要记住，以后每个月都要来找我一次，直到你替我完成那件事情，我替你彻底解蛊为止！”
蓝岚并不想屈服。
她蹲向桌角，把手指伸到喉咙里面打算催吐。
“没用的！”
刚正老人看着她还在尝试对抗，不由得连连摇头：“虫卵吃下去之后会吸附在肠胃的内壁上，就算马上洗胃也洗不干净，想吐掉更是痴心妄想。”
他抬头环顾一下自己的院子和茅屋，用告诫的语气说：“还有，你别想自己偷偷找到解药。你知道老人家藏东西一般都藏得很好，但要是经常被打扰的话，说不定连他自己也会忘掉。”
他最后笑了笑：“所以，你自己选择吧。你可以不相信我，可以走，甚至可以杀掉我，你当作白白捡回来一个月的生命。我只会觉得可惜。因为我认为你虽然不一定喜欢我未来要你做的事情，但那件事情如果能够做成，或许会对你还是有益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蓝岚还是对他的做法感到难以理解：“我都已经答应要报答你，只要你的要求不违背道德标准，我一定会帮你做的。可为什么还要用这个方法？难道人与人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你这么做，简直就是……就是……”
蓝岚强忍着，脸蛋涨得通红，硬是没有把后面不好听的话说出来。
刚正老人看着蓝岚的样子，反而笑出了声：“你想说我是无赖吗？用这种威胁生命的方法来控制你，让你来为我卖命？”
他理直气壮地说：“可你说我可以信任你，我就一定要信任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