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中心
好久好久的吻，唯有风在伴奏。
蒋清雨大脑被亲成了浆糊，仅有的理性被渐放大的情感缺口所淹没。
怀孕到今天，十一个多月。
所有自以为清醒的想法在身临其境之际，皆模糊了起来。
想他。
想的发疯。
她轻轻挣扎着，陷于无声。
许弈：“住我家好吗？”
蒋清雨：“我先把你送回去。”
她脱离着掌控，先坐在了车上。等他也上车，沿着熟悉的路缓缓而行。
车子停在了地下室。
蒋清雨看着电梯失神。
这里有太多美好记忆了。
跟许茴醉酒，跟骆兰拌嘴，跟许弈做贼一样躲在卧室里……
她一度以为婚后要在这一直住下去的。
许弈解开安全带，看向她愈发白皙俏丽的侧脸。下车，把她车门也拉开了。
蒋清雨心缩，口气如常：“又准备让我给你抬画框去？还是给我画了肖像，想让我去取？”
许弈：“钢琴音不准，请你这专家帮我调试下。”
“不会。”
“我记得你会。”
他先转过了身，自若的去往电梯入口。
蒋清雨表情微微挣扎，不怎么受控制的也下了车。
她记起来了他公园散步之时的德性。
一句话不对付，就似有点生气。不帮他修钢琴的话，他恐怕更气。
这人长久不见，脾气太过于阴晴不定了。
万一把人得罪死，她以后在这圈里就混不下去了。
电梯里安静，到大厅安静，走路声甚至也安静。
一切都静的让跟在他身后的蒋清雨不安，彷徨。
直到他卧室前，蒋清雨忍无可忍：“钢琴呢？”
“在我卧室。”
“怎么不开灯？”
“怕你害羞。”
“我……”
蒋清雨再次被封住了言语，房间足够暗，她仍闭上了眼。
……
以为会很荒唐的夜晚，比蒋清雨想象的要好很多。
无与伦比的热情下，他怕了。
怕她身体没恢复好。
明明挑事的是他，想吃人的是他，怕的也是他，只有不上不下的是她。
蒋清雨紧张慢慢随之褪去。
这人哪都变了，良心还有。
费尽心思把她诓来，弄的他自己倒挺难受。
蒋清雨侧卧着，背对着他：“我想回家。”
许弈：“都几点了，在这睡吧。”
“跟你在一块，睡不着。”
“那你睡沙发去。”
“你连哄带骗把我弄到这，想让我睡沙发？咋这么没素质。”
许弈：“我没能力去骗不想被骗的人。”
蒋清雨转回身：“你这么对我，是不是想重新追我？”
许弈不答：“今儿看个新闻，一对分开后发誓永不再联系的情侣双双在两年内得了抑郁症。结果医院门口巧合碰见了，彼此抱头痛哭，但却并没有冰释前嫌。”
蒋清雨看着他模模糊糊的五官轮廓：“爱情是容易把人给折磨疯。”
许弈：“想我没？”
蒋清雨坦然：“想，想忘掉都不可能，因为一打开手机你就在我眼前活蹦乱跳。但同时也没那么想，怕面对，怕爱情。”
许弈：“我也想你，刚分开日思夜想。你跟失踪了一样，在猜是不是你已经有了新恋情，或结婚了……强迫着自己必须忘掉你，不再让你干扰到我分毫。”
蒋清雨：“你好像做到了。”
许弈：“做到了你怎么还会在我床上？”
“你没回答我问题呢。”
许弈：“这么简简单单不好吗？能不能回去先不说，回去了又如何？我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因为你一点小脾气就可做到抛弃很多去哄你，不会再有那么多精力去猜你，迎合你。”
蒋清雨：“简单？”
许弈：“我想你，你想我，然后在一块了，不简单？”
蒋清雨：“你是不是在给我洗脑呢？”
“我有帮你洗脑的本事，咱早结婚了。不过结婚应该也过不好，爱越真，计较越多，人与人之间恰恰不单单只有爱。”他停了下，继续：“心杂了，没以前那么干净，不想骗你。我依旧当你是很重要的人，但你不可能再是我生活的中心。现在对你坦诚一点，以后咱俩会处的自如一些。”
蒋清雨：“那什么才是你生活的中心！”
“我啊，我就是我生活的中心。特别特别想你，这不就借着帮你买房子的借口来找你了。知道这些话你听了会不舒服，不行你可以来追我。反正现在就是杀了我，我也没那份精力去过度消耗。早点睡，明儿还有好多事等着。”
蒋清雨不再说的出话。
他心杂，她的心何尝不杂，被他这些话搅的更杂乱。
短短的一年不到。
蒋清雨刚刚发现，成长未必是好事。成长的过程中抛弃的全都是那些纯粹的人，纯粹的心。
她不奇怪他能说出这些话来。
她奇怪的是本该气急的自己，竟没想象中的生气。心有点空，又很快的被填补。退婚后她打算的就是此生不再牵连，有孩子陪伴足矣。此时还能这么在一起心平气和敞开的聊一聊，算挺好的。
就是这种好有些在冲击她的认知，长久树立的观念。
有感受到侮辱，却无话可驳。